忙去接他手里的水果,陈简言却径直进屋。
“你这个时间怎么有空过来?”
“刚开完会,我估计马上要去海城了。”
余唯西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那很好啊,副厅长,以后我有事找你的时候记得给我开后门。”
“想都别想。”
“不是你说等你当上副厅长了也给我弄个官当当吗?”
陈简言逗弄妮儿,回答得一本正经,“我是第一次骗你吗?怎么还没学会长记性?”
妈的。
余唯西呸他,“那你还真是个混蛋。”
陈简言抱着孩子站起身,“乖宝宝,我们一边去玩,不要理这个说脏话的女人。”
“女人。”妮儿奶声奶气,学着陈简言话里的最后两个字。
跟着阿忠他们的那段时间,妮儿像是被打开了小孩子的天性,爱说爱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安安静静坐在一边自己玩。
余唯西十分感激,庆幸她的女儿不是别人说的什么自闭儿童。
“我想下午去看看阿忠。”
陈简言应声,“我给你安排。”
阿忠服刑一个多月了,余唯西还没去看过他。
那一天过后,除了陈简言,她几乎没有再见和以前相关的任何人,偶尔在夜间醒来,瞧见旁边熟睡的孩子,余唯西总觉得以前的一切好似一场梦。
妮儿要午睡,和陈简言玩了会儿,睡在了他怀里。
陈简言把孩子轻轻放在床上,细心地给她盖上小被子。
出来后,他看了一眼正在叠妮儿衣服的余唯西,犹豫数秒,还是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余唯西动作一顿,手指颤了颤,捏住衣服没有吭声。
陈简言也没有再提,他还有事,久待不得,说明天再来,便走了。
关上门,余唯西重新坐回沙发上,原本轻松的面容淡了许多。
那一天,在和李志洪打斗的过程中,原本傅九是可以避开他的子弹,但腹部伤口裂开作痛,他强忍着动作稍微慢了一分,那子弹便击中了他的身体,虽然李志洪和疯狗等人全部被擒,可傅九中弹入院,人是抢救过来了,却一直是昏迷状态,一个多月了,他始终躺在那里,似乎不愿意再睁眼。
余唯西一次医院都没去过。
可能不愿意去,可能不敢去,没人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
在陈简言的安排下,余唯西去看了阿忠。
阿忠原本半长不短的头发剪成了平头,他对此耿耿于怀,跟余唯西吐槽:“坐牢就坐牢,干什么还要求搞一样的发型,搞这么短,都不帅了,我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你都不知道这里管的忒严,吃饭睡觉都必须按时间规定……哎你怎么不把妮儿抱过来我瞧瞧?妮儿长胖了没有?你说她还认不认识我啊?西西,我以后再也不想坐牢了,我要好好改造,出去后找个正经活儿干,我想找个老婆,也生个像妮儿这么可爱的女儿……”
许是在牢房没什么人说话,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余唯西根本就插不上话,只好听他说。
结果话没说几句,探监时间已经到了,阿忠很生气,指责余唯西,“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余唯西特别嫌弃,“你太啰嗦了,像个话痨,我嘴都张不开。”
两人互相指责,狱警示意余唯西出去,阿忠又不舍,“西西,你下次再来看我啊,把妮儿也带过来,我想她了。”
余唯西点点头往外走,走到门口,听到阿忠喊:“西西,你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啊。”
余唯西听的鼻子一酸。
阿忠无父无母也没什么真心朋友,少年就跟着社会上的人混,由此走上了歪路,其实他本性不坏,只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陈简言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沉声说:“刚来的消息,他刚才心跳突然停止,好在又抢救恢复了正常。”
余唯西愣住。
“医生让家属过去一趟。”
傅九母亲早逝,父亲也是警察,两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因公殉职,他还有个年迈的奶奶,在乡下,亲戚那些指望不上,现在能去的,只有余唯西。
到医院的时候,余唯西就慌得不行,她也不知道慌什么,突然转身要走,被陈简言拉住。
她手脚发凉地被他带上楼。
医生对傅九的解释很简单:他现在的状态还不算植物人,因为他是有意识有反射的,但这种情况跟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差不多,医生是建议放弃,但具体还要看家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