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叔叔,还有过别人吗?”
加加把饼干嚼得咯嘣响,答道:“爸爸说不可以回答你问和他有关的问题。”
相十方:“……”
“那我想知道他说过我什么,总可以吧?”相十方耐着性子问。
“不可以不可以。”
“那他晚上几点钟睡,总可以说吧?”相十方切齿地微笑。
加加的脑袋摇得像陀螺。
相十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锐利的瞪着这小屁孩,之前问他林既的事他不答,还可以说是他们之间不太熟,到现在又是教学又是投喂了半个多月,他竟然还是柴米不进,真叫人讨厌!
相十方立刻冷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加加投以委屈的小眼神。
相十方还是不痛快,又抢回了饼干,“不许吃了。”
加加撅着嘴,小腿一前一后的晃着。
相十方又想到,要是加加回去和林既告状,林既一定以为他欺负小孩了。
无法,相十方只好把饼干再塞给加加,威胁道:“不许和你爸爸告状,不然把你吃过的东西都全吐出来。”
加加捂住嘴,眼睛圆滚滚惊恐地看着他。
相十方满意的点头。
林既站在相十方的家门口,表情一言难尽。
没想到他也有站在相十方门口等他开门的一天。
如果不是加加已经超出以往时间半个小时都没回家,他又怎么会到隔壁来?
林既不愿意要相十方的联系方式,遇到特殊情况只能亲自上门。
正在他叹气时,门打开了。林既立刻把表情收拾好,云淡风轻面对相十方。
“我来接加加。”林既淡淡道。
“明天早上我没事,所以让他多留了一会儿。”相十方的眉眼间带上了一丝温柔,他侧着身子,“进来坐坐吧。”
林既的视线穿过玄关,看到了在客厅架着小提琴正在演奏的加加,琴声依旧有改进的地方,但已然能听出旋律了。他说:“不用了,你让加加早点回来。”
“加加现在今天进步很大,可以完整的拉完一首曲子了,他一定很想你能听到。”相十方说。
林既想说我在家也能听到,但此时相十方脸上期许的神色,还有眼睛中粼粼的光彩,林既鬼使神差的,走进了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依然是相十方的简约风格,面积比不上他在雍市的房子,却因偏冷的色调和过于整洁的摆置,在视觉上看很是宽敞。
“爸爸!”加加看到林既来了,对他甜甜的笑道。
“听说你有很大的进步,爸爸过来验收一下成果。”林既也笑着说。
很大的进步?加加狐疑地看向相十方,不太能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
相十方面无表情的点头。
但加加很快又开心起来,他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只知道自己被夸奖了。
“爸爸你快坐,听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加加说。
林既坐了下来,相十方也自然而然的坐在他的旁边。
林既看了看他们的距离,肩膀隔着两个拳头,不近不远的微妙距离,要是林既往边上挪,就显得有些过于谨慎了。
他决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加加身上。
加加站直,脑袋微歪,肩上架着小提琴,琴弓慢慢拉动,一首节奏舒缓的从他的指尖流泻。
加加才学不久,难免有按错的音,但他这个年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能记住一首曲子,实属难得。
林既看着加加的一举一动,忽然觉得这个小小的身影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加加拉小提琴的姿势,还有脸上安静而淡然的表情,简直就像……
林既转过头,看着相十方。
相十方也看着他,用眼神问,怎么了?
林既没说话,心里渐渐漫出一股复杂的滋味儿。
毕竟加加是他教出来的,带着点儿老师的风格,也是正常的。
只是想到加加会收到相十方的影响,甚至会在某方面和相十方一模一样,林既就感到慌乱。
好像一辈子都没办法摆脱相十方的慌乱。
相十方小声地说:“我教得还不错吧?”
“嗯。”林既说。
得到林既的肯定,相十方就像吃了一口蜂蜜,嘴角翘了起来。
可林既看到他轻易满足的样子,忍不住说:“我认识的相十方不会为了讨好一个人而去做自己不愿意的做的事。”
相十方一愣,“因为是为了你。”
林既垂在腿/间的手慢慢握紧,“你只是没遇到过像曾经的我那样……会无底线把自己奉献给你的人,其实只要你想,你可以找到下一个那样的人。”
“我不要。”相十方低声说,“不要别人,只要你。”
“我不是神。”林既的眼眶有些酸涩,“我没有无坚不摧的心脏,去再度接受一个……你这样的人。”
相十方感觉到血液在慢慢变凉,“对不起,林既,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林既摇了摇头,“别说了。”
相十方的瞳仁细微颤抖着,他紧盯着林既,执拗地说:“我会弥补我犯的错,也会让我们回到从前。”
“回不去。”林既说。
“回得去。”相十方说。
林既不悦地横他。
相十方低下头作出顺从的模样,嘴里却还是小声在说:“回得去。”
验收完加加的学习成果,他们就告辞回家了。相十方把他们俩送到门口,加加很是礼貌乖巧的说:“晚安相叔叔,明天见。”
“晚安。”相十方说,他又对着林既,带着一丝笑意,“晚安。”
林既敷衍地点了点头,牵着加加走了。
加加天真地问林既,“爸爸,为什么相叔叔只对你笑啊?”
相十方看到林既僵住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
林既:“……”真是倒霉孩子!
父子俩走了没多久,相十方接到了一通电话。
“哥,江湖救急!我明天到荣市,能借你家住一段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