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又像羽毛,让他既心疼又怜惜。他抱着林既一遍遍道歉,可林既却在他的怀中不停颤抖,在害怕。相十方只好放开了他,挪到最边上睡,距离使林既平静下来,他只好忍着要炸裂的冲动,看着林既的后脑,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结果早上醒来,他又抱着林既,这是本能,他本能想用林既入怀。
可现在林既厌恶这。
相十方松开了林既,跟着林既坐了起来,他的视线在林既后领滑落而泄露的白皙后颈上流连。
早晨对男性而言那方面本就旺盛,相十方这会儿感觉自己都有点儿疼了。
林既一句话也不说,他进浴室找了一圈,昨天换下的衣服没了,估计又被相十方收走,但他也不苦恼,转而从相十方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再去浴室里换。
相十方看见林既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来,这一刻他满心的情感要喷薄而出,几乎要笑出来,但林既并没看他,而是径直走到门口。
他扭动门锁,两次锁舌弹开到声音响起,他按下把手。
门却依然推不开。
一只手按在了他脑袋旁的门背上,相十方没碰到林既,林既却能强烈感觉到相十方的气息在向他入侵着。
“这门反锁得用钥匙才能开,你不记得了?”
林既紧抓了一下把手,说:“开门。”
相十方盯着林既的后脑,眼神如同翻涌的黑海,现在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咬住林既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印记,他的力量比林既强大,如果他真这么做,林既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但他不能。
林既不能再更恨他。
相十方闭了闭眼,说:“我会让你走,但能不能再留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一起吃完早餐。”
“请你说到做到。”
“好。”
但在吃早餐之前,相十方还要冲个澡,实在难为情,他刚才差点顶到林既了……
二十分钟后,相十方开门和林既一起出去,早餐他没得寸进尺让林既为他做,他煮了一锅生滚粥,端上来的时候林既故意嗤笑,“大热天早上喝热粥。”
相十方不在意他的嘲讽,他心里自有小算盘,因为烫,所以林既只能慢慢吃。
“尝尝看。”相十方舀好一碗给林既。
林既注意到,相十方的拇指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印。
相十方把拇指藏进手心,小声说:“掀盖子的时候被蒸汽烫到了。”
林既:“……”
“现在还是好痛,林既,该怎么处理才对?”相十方问。
林既才不信他会不知道,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那时他满脸紧张抓着相十方到水龙头底下冲,一块指甲大的伤口,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要相十方一定注意不要碰到,及时上药,生怕这双完美漂亮的手上会留下伤疤。
但现在,林既说:“自己看着办。”
相十方沮丧地点了点头,但也不去处理,坐在林既对面小口吃粥,受伤的拇指还是被他攥着。
林既心知肚明,他根本就是在故作姿态,想引起自己的同情,和昨晚的套路如出一辙。
一个大男人矫情到这份上,还真是令人发笑。
林既却笑不出来,之所以相十方会重用伎俩,不就是因为……
林既死死捏住了勺子,抬眼看着相十方,有点凶。
“把手,松开。”林既咬着后槽牙。
“好。”相十方相当配合,沮丧一扫而光,还更进一步说:“吃完粥帮我上一下药好不好?我的左手昨天被谢照风打到了,没什么力气。”
林既:“……”他还能更扯一点吗?
但最后林既也不打算帮他,而且来了位不速之客,打乱了相十方心里的小九九。
“十方,你……”相丘月看到头上系着绷带,脸上还带着青紫的儿子,倒吸了口凉气,原本酝酿好的严厉也没发挥出来。
“怎么这么严重?照风说你根本没受多少伤啊!”相丘月心疼不已,她何曾见过相十方这么伤痕累累过?
“没事。”相十方说。
林既抿了抿唇,开口道:“相伯母,其实他头上的……”
“妈,你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相十方打断了他。
相丘月奇怪的看了眼相十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又对林既点了点头,说:“小乔告诉我昨晚你和照风打起来了,打得照风一脑袋血。相十方,你哪儿出问题了?那可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
相十方低下头,他不能和母亲说是因为林既。
但相丘月哪会不明白?她颇带气势的凌厉视线在相十方身上停留许久,才转向了林既。
“林既,你是被十方带回来的,对吧?”相丘月对林既,则温和了不少。
林既诚实点头。
“真抱歉,十方给你添麻烦了,你还有事的话,可以先走。”相丘月说。
在外人听来这是不客气的逐客令,但正是现在林既需要的,他点头说好,也没多看相十方一眼就离开了这里。
相十方心中不甘,还想追到门口。
“站住!”相丘月喝道。
相十方一顿,不懑停住,“妈,林既他……”
“他什么他?没看到人家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呆的样子吗?”相丘月说。
这伤害到了相十方,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就是因为林既才闹起来的。”
“谢照风动我的人,他难道不该挨揍?”相十方说。
“你的人?”相丘月冷笑道,“你和林既去年就分手了。”
相十方不想承认,可这确实是事实。
“十方,我以为遇见任何事,都会把理性放在首位。”相丘月说,“可一旦和林既沾边,你就个愣头青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做,没人教过我该如何去挽回一个人的心。”相十方低声说。
“非他可不吗?”相丘月问。
相十方说:“非他不可。”
“如果,我说不呢?”
相十方惊讶。
相丘月拉着儿子的手到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