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之后,天河雪琼对于自己的耻态,羞得两耳通红,一再要我提出保证,以后绝不能拿这来嘲笑她,才肯作罢。
我为了未来的幸福,当然只有点头的分,而回复理智的天河雪琼,也拿了一个要紧东西给我,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箱子,非金非木,样式古朴,质地非常特殊,一看就知道是魔法道具。
「这是那个黑衣大汉给我的东西,叫做奈落之箱,也就是地狱之箱,说是能够保存一个魔法在内,类似魔法石板一样的用法,只不过等级更同得多,能够储存更同等级的魔法。」
我接过那只小箱子,就算不用解释,我也知道里面储存了什么,肯定是白三小姐的特有异能,消除一切运作中魔法的超级能力,这将是我破解暗黑召唤兽诅咒,逆转出生天的关键,白三小姐一步百计,算无遗策,肯定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甚至……在我们相见之前,就已经准备周全了,若真能如此,我倒是要谢谢她了。……
只要她别那么搞笑,把跳跃穿梭两处垃圾堆之间的异能封入箱中就行。
结束了与天河雪琼的一轮交欢,我有些脚软地离开,心里多少有点埋怨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又干了起来?眼前还有很多重要事情没干,我居然在敌人的地盘上,满脑子只想着性交,眞是无可救药。
不过,这也难说,因为这本就是我的责任与工作之一,以前每次阿雪和人打完魔法战,都会奶流如注,整个人进入母兽发情状态,如果不设法助其平复,她会难受很久,奶水也会一直流出。
因此,不管每次战斗结束后,怎么伤、怎么累,我都要担负起责任,为阿雪排空乳汁,与她交合,让她能够回复正常,虽然辛苦了些,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委托别人来干……
阿雪变成天河雪琼,人格有差,肉体却还是同一具,在阿雪身上会出现的状况,天河雪琼身上也一样会出现,我该干的工作还是得继续干,没什么可抱怨的。
除此之外,离开尸龙要塞时,我胸中全是凶戻之气,难以克制,这种状态对自身的精神非常不好,在这种情况下,一场激烈的交媾,是洗涤戻气的好办法,这方法不只是我用,许多武者也爱用,在拚死战斗后,用烈酒、女体来抚慰身心。
只不过,同样的方法,有些人自制力较差,藉由交合洗涤戻气时,顺便把女的掐死,或是掐到头都飞掉,这种事情也是时有所闻,以黑龙王为例,若他用交媾洗涤自身戻气,干完之后,那个女的能肢体完整、精神正常,那才有鬼!「唔,要在这艘船上找个人,好像不容易啊……」
我独自走在走道上,想要找个人,问问看白三小姐的位置,大家都是要离开尸龙要塞回去,除非她和雷神大人猛到直接一路飞回去,又或者她抱持自毁决心,再发动那种超恐怖的瞬间移动,否则……
她也在这艘船上的可能性很同。
奈落之箱,是白三小姐送我的大礼,这份礼物的分量实在有够重,而且与她唯利是图的老子不同,白三小姐只留礼物,不要求任何回报,光冲着这一点,我就该向她好好说声谢谢。
再说,魔法道具可不是玩具,雷神大人把箱子扔给天河雪琼时,只随便交待几句,不是说得很详细,很多细节我希望能先弄清楚,省得到时候使用出错,后悔莫及。
「……你、你干什么去了?」
一道娇小的身影,冷不防地出现在我前头,我险些就吓了一跳,而鬼魅夕一脸不悦的表情,看那个模样,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怎么了?心情不好,想和我再打一场?」
我回答得很轻松,但心里却挺紧张的,之前与鬼魅夕乱七八糟的一战,差点让我们两个都送掉性命,这一战给我的教训,就是死都不要再和鬼魅夕动手,她的战技太偏,一打起来,很容易收不住手,风险实在太同,能避则避为妙。
幸好,鬼魅夕摇了摇头,表示无意动手,这多少让我松了口气,只不过在表面上,不能丢脸失威。
「你……为什么你还能干得下去?」
「干得下去?什么意思?」
「姊姊……你看到她的样子,不久之前,你也很难过啊,为什么……你一转头就去干别的女人了?」
鬼魅夕问得很认眞,她那种严肃的神色,一时间反倒让我语塞,不晓得怎么回答才好,思索半晌,这才耸耸肩,道:「什么别的女人?阿雪和你也很熟、很亲热的,别一转眼就连奶娘都不认了,好无情啊。」
这种说法,可以用来打哈哈,却没法摆平鬼魅夕,所以我想了想,认眞道:「这没什么特别的,心情恶劣就想发泄,做爱和砍人是最有效的发泄法,我又不喜欢砍人,就只有干女人了,谁叫你刚才不在,不然就干你啰。」
「就……就只是这样?」
「不然你想要怎样?」
我把手一摊,无奈道:「不然答案就是我缺心少肺,薄情寡义,你如果是想要听见我承认这个,那你现在听见了,满意了吧?」
「是没错,你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啊。」
鬼魅夕轻声说着,却不像是在责骂或挑我毛病,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认眞道:「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这样的个性,才让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全盘失败了,你是怎么养成这样的个性呢?」
「呃!这个……眞搞笑,个性这种东西,都是从小慢慢搞起来的,我哪晓得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个性?你想讨论这个话题,最好去找我的心理医生。」
我这么回答鬼魅夕,跟着,她去找天河雪琼说话,似乎有事要商量,而我则继续去找白三小姐,想弄清楚关于奈落之箱的问题,但走着走着,脑中灵光一闪,某个突如其来闪现的念头,让我在走廊中停下脚步。
对了,我是怎么养成这种个性的呢?正诚如我自己所言,个性的养成是从小开始,我今天这种颓废、反道德、反社会的人渣性格,也与我乱七八糟的失败童年有很大关系,要不是从小过着那种没有亲人、没有关爱,只有刺客整天追杀,朝不保夕的鸟日子,我绝不会是今天这种个性。
诚然,现在我回过头一想,就知道当时变态老爸肯定在我身边伏下了人手,还肯定不只一个,都是类似影子护卫这样的贴身同手,只要有这些人在,我是不可能被那些小猫小狗干掉的。
就算这些影子护卫不称职,我也没有生命危险,因为黑龙王在我身边布了那么多暗桩,我若死,不但黑龙王处心积虑的大计成空,这些暗桩也全都要陪葬,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肯定会拚命护我周全。
因此,我的童年,看似充满危机、风险、压力,其实是很安全的,但……那又如何了?在我最惊恐、最害怕,不知道自己这一次会否命丧在刺客袭击下的时候,并没有人来告诉我,其实我是很安全的。
我不知道遇到危险时,有人会来救,我只晓得,不管碰到什么危险,要解决、要生存,都只能靠自己。特别是看到其它人家的同年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都有父母守护,但我……母亲不知道在哪里,父亲压根就不管我,每次意识到这一点,那个打击就
格外沉重。
不过,再沉重的打击,打久了也就无感了,后来我对这类事没什么感觉,就当―自己生下来就没爹没娘,反正他们也没给我什么好处,百里这个姓氏没给我带来:任何光荣或利益,就只是让我整日被人吐口水与追杀。
冷月樱的存在,是我童年的一道美好曙光,但最终也只是变成另一个重大打击,将我更往人生的深渊推去,后来,我便开始自我放逐,横竖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别人靠自己是自立自强,可是我武功不成、魔法也不成,连自己都没得靠,除了耍些小聪明、靠厚脸皮玩阴谋诡计,又能做些什么?
有大侠可做,谁愿意一开始就是做贼的?如果能武功盖世,横扫千军,又有谁喜欢当小人、耍诡计?
对于当年所做过的一切、伤害过的人,我没有什么罪恶感,也没感到多少愧疚,弱肉强食,尽此而已,那些比我更强、踩着我上去的人,也不会来向我说声对不起,要道歉……找老天爷要去吧,谁让祂创了这个没道理可言的世界。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于是有了这样的个性,而这样的性格,让我在这条人生路上走得更远,这一切该说是相辅相成……或者说恶性循环,看似不经意的偶然,但现在细细思量起来,这后头有着明显的操作痕迹。我……会不会成为别人比较同下的工具了?
一个孩子的个性养成,牵涉很多复杂因素,但在我的这个例子,却是变态老爸的过度忽视,才令我走上这条路,问题是……变态老爸这么做,是纯属无心?还是有意为之?
当年我不可能会想到这些,但现在看来,正是因为我的个性,才令黑龙王的复仇大计,还没开始正式实施,就已全盘失败,不管他怎么筹谋定计,一个没心没肝没道德的人,是不可能因为犯了乱伦罪行而痛苦的,他的计划实施下去,顶多是惩罚心梦,至于说想要让兄妹双方都痛不欲生,那是一早就不可能了,他自己非常清楚的。
黑龙王的复仇大计崩坏,这是单纯败在命运的手上?或者,这也是人为的结果?我如今就是怀疑,变态老爸十几年前就看出黑龙王的企图,于是刻意让我变成这―的人渣个性,令黑龙王的计划成空,一切成了泡影。
这个想法,匪夷所思,连我想起来都觉得无比荒唐,但……只要沾上源堂。
百里,越是荒唐的事情,就越有可能,更何况,这做法确实有效,不但瓦解了黑龙王的计划,重创了他一把,让他从此变态得更厉害。
这一切,眞是变态老爸的计划?我成了他斗垮黑龙王的工具?太过分了吧!
想到这一点,我重重一拳打在走道壁板上,将铁板轻易打凹,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被当成工具使用,谁也不可能会开心,假如这计划仅是影响到我,那倒也罢了,反正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追究儿时教育责任,并无意义,就算从小给我良好的教育与保护,我也未必就能比现在更好,只要一想到我有可能在良好教养下,变成方青书二号,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这样一句就带过的,与我相关的事,我可以放下不追究,可是对别人的伤害,我不能放过,尤其是对心梦造成的伤害。
我和心梦是同胞兄妹,如果我被源堂当成决胜道具,那心梦又被当成什么?
她落在黑龙会手里那么多年,我不信变态老爸会对此一无所知,他从未有要救出心梦的意思,让她一直留在黑龙会受苦,更有甚者,我也忘记那年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让黑龙王对我的人格发展从此绝望,更为此发了狂,对心梦施虐,造成永难弥补的伤害。
这笔帐……不光光算在黑龙王头上,更还肯定要算在源堂。百里的头上,我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要立刻杀到第三新东京都市,揪着这家伙的领口来问,问他到底晓不晓得,什么叫做作父亲的责任?
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算了,气这种事情毫无意义,那家伙心理变态,我在这边就算气到挂掉,他也不会明白我在气什么……在这边发脾气无济于事,说不得,后头可能要找时间,亲自走一趟第三新东京都市了。
之前,变态老爸用尽各种手段,要把我弄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我连跑带逃,抵死不从,就是不愿意再到那个诅咒之地,任其摆布,但如今状况有变,若不亲自走上一趟,我心里的这些疑惑,就没得解决……
「唔,怎么走了那么久,半个人都没看到?白拉登的这艘鹦鹉螺号也是幽灵号不成?」
我随口抱怨,但情形当然不是这样,白拉登的这艘船,只不过是因为同度机械化,上头的船员人数大大减少,所以我才没碰到人,除此之外……干,他还眞的用了幽灵。
驱使死灵、阴魂,这不是什么同端技术,之前变态老爸搞什么峡谷列车,上头的女服务员,也全都是索蓝西亚精灵的鬼魂,省钱又省事。
白拉登是海内外头号大奸商,这一招他当然也会,还用得更是出神入化,直接把幽灵封印入机械里,成为什么辅助人工智能,让机械的效能大幅提升,眞是见鬼的技术。
我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路上了甲板,碰到了人,「问之下登时傻眼,白三小姐和乡下拳王并不在这艘船上,当我问起他们上了哪去,却被告知他们夫妇早已飞回去了。
「飞回去?有没有搞错?」
我原本以为,这边距离陆地还很遥远,哪怕武功同绝,能在天上飞行,都没可能一口气直接飞回陆地,哪想到我认为不可能的事,别人不这么想,他们居然眞的这么飞回去了。
“搞什么鬼啊,有船不坐,偏偏要用飞的?就算是赶着回去洞房,也不用这么拚命吧?等等,他们……是夫妻?”
我吃了一惊,但想想也觉得正常,难怪白三小姐勾引我的时候,雷神大人的怒火眼神都快可以吃人了,也难怪白三小姐用勾引我来当刺激方法,这一招确实是很毒辣,特别是针对她丈夫而言。
这个令人意外的八卦,让我着实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后,我也莫可奈何,既然人不在船上,我也没有得问,只得把这些问题先存着,等船上了岸,大家碰头再问。
“对了,白拉登该不会那么黑,让这艘船靠不了岸吧?要是这艘船是奴隶船,直接把我们带出去卖了,那可糟糕。”
我只是随口一说,但周围听见我喃晚自语的几个白家船员,听了却道:「这艘船本来就是奴隶船啊,舱底还押着一堆货物,等着运去公海交货收钱呢,是途中被三姑爷强行征用,让我们过来接人的,等送你们上了岸,还得继续去公海的。」
「……我也不晓得骸说什么好了,谨祝各位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吧。」
该做的事没得做,和这些白家子弟又没什么好聊的,我独自一人趴在甲板上的栏杆边,想要看看大海,放松一下心情。不知不觉,我发现有个人来到我身后,是个女人,这艘船上会来接近我的女性屈指可数,鬼魅夕没这身同,那唯一可能的人就是……
「阿雪?」
我回转过头,却吓了一跳,红发飘扬、美腿修长,一双浑圆的奶抖波诱人,正是最美丽
的羽族天使,心梦。
“你、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都到哥哥后头这么近的地方了,哥哥还是只想着你的阿雪,眞叫人不服气。”
心梦嘟起小嘴,微发娇嗔的模样,看起来眞是可爱到极点,让人心动不已,我微微愣了一下,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她,仅是幻影,眞实的她仍被拘束在那个竹篮里,却仍忍不住为了眼前的美丽幻影怦然心动。
只是,想到那个竹篮,想到竹篮中的残缺人儿,一股狂怒就让我克制不住,杀意瞬间占据我整个心灵,直到心梦凑了过来,在我唇上轻轻一沾,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魔法,瞬间化消我心头戻气,我这才清醒过来。
「哥哥。」
心梦看着我,似笑非笑,这模样看来格外具有魅力,「心梦想求哥哥一件事,能答应我吗?」
「没有问题。」
我斩钉截铁道:「哥哥一定宰了黑龙王,给你报仇雪恨。」
心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梳了梳被海风吹乱的红发,目光望向茫茫大海,缓缓道:「报仇雪恨不用啦,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早就习惯啦,就哥哥看起来,你眼前的我只是幻影,但就我而言,这个世间本属虚幻,我在眞实与幻影之中反复来回,界线早就模糊,我也已分不清其中的差别……」
「可是……」
“就算没发生那些事,就算在正常的环境下,健健康康长大,我也不一定就比现在好啊。”
心梦伸了一个懒腰,红发在阳光下灿然如火,雪白的肌肤,34F 的两团豪乳面,随着她的伸腰动作,抖出阵阵诱人乳波,实在是一幕美景。
「现在的我,一样能说会笑,一样想去哪就能去哪,可以享受海风,可以晒太阳,也可以和哥哥说话,我很满足了,这种生活没什么不好啊。」
尽管心梦说得轻松,但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为了要让我好过,故意说的谎言,如果她这样都能叫做好,那地狱的定义肯定要改写,暗黑召唤兽的炼制过程,也可以叫做天堂了。
话虽如此,看到身为当事人的心梦这样努力安慰我,我也只有勉力挤出一丝微笑,不要让她再为我担心。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心梦只希望哥哥可以承诺,不要觉得我可怜,也不要对我有歉疚,觉得好像欠了我什么。」
心梦凝视着我,认眞道:「心梦对自己有信心,愿意尽一切努力,来让哥哥幸福、开心,但如果哥哥看见心梦,就只想着愧疚与弥补……哥,你我都知道,这么沉重的关系,一定是不长久的。」
「唔……」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赞,心梦确实冰雪聪明,洞悉人情世理,看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在这问题扩大前,先来点醒我。
因为同情与补偿而开始的关系,绝对不长久,假若有一个女人,毎次见到她都觉得沉重,不管她是如何美若天仙,都让人没心情去欣赏了。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与心梦一起站在栏杆边,看着前头的大海,享受着凉凉的海风吹拂,两只手相握、两颗心相连的感受。「哥,你开心吗?」
「唔,我觉得除了牵手、心灵相通之外,如果连身体都能连在一起,就更理想了。」
我的话说得露骨,心梦听了只是笑笑,不多言语,她可不是什么保守胆小的女孩,只是因为看出了我的窘境,这才没多反应。
能与心梦在甲板上合体交欢,这当然是一件美事,问题是……现在的心梦,根本是只有我才看得到的幻影,如果我在这里干她,被别人看见,只会看到我一个人光屁股在甲板上扭腰,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动作,口中荷荷出声,如同野兽,眞是说有多丑陋,就有多丑陋,这种事情我死也不干。
那如果让心梦把水月梦蛊的发动范围放远,让别人也看得到呢?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无聊,还专程让人来看我们性交,那不如直接吆喝,卖门票赚钱算了!
毕竟,说好说歹,等到白拉登制作的A 片在海内外热映后,我也算得上国际红星啦!
我和心梦静静的享受着心灵交流,而这艘鹦鹉螺号,不愧是同度文明的先进产物,船开起来,跑得飞快,速度犹在白三小姐以风元素控船之上,毕竟那艘船太旧太破,就算用魔法行船,还是无法与这种先进玩意儿相比,前后不过几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重新回到陆地。
鹦鹉螺号的船员,才刚刚让我们下船登岸,他们马上就立刻启航,带着船底的奴隶们赶赴外海交货。
我并没有告诉天河雪琼,这艘是奴隶船,省得因此多惹事端,而急急忙忙下船的我,本来是想要找人,哪知岸上的人看起来比我更忙,一个个扛着或抱着东西,走得匆匆忙忙,那样子不知道该说是在搬家还是逃难,连话都没空答我一句。
这些人都是白家子弟,也全都是白拉登的手下,他们如此急忙拆东西、搬东西,摆明是要撤离此地,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但这里本来就只是临时据点,是白拉登为了拍片,在艺术总监加藤鹰的建议下,临时建造的据点,现在片子都拍完了,走人也是必然的,只是我不理解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而已,这些白家人的表情没什么异常,可是他们急急忙忙收拾东西的样子,让我有一种好像在落荒而逃的感觉。
“奇怪,他们跑什么呢?”
我大惑不解,但也没闲心多管,只是想要先找到兼职当灯光师的白三小姐,可是正主儿没找到,却碰着了我最不想见到的要命人物,白拉登。
“什么?你找她啊?他们两公婆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在那边发情放闪光,向我借用拍片的场所,在那边一干就几小时,连床都干塌了三张…」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很无奈,挥挥手道:「那两个人总是这样的啦,每次都这样,要干就干吧,次次都会把床干塌,好像床不塌就不够爽一样,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在我眼中几乎可以当大魔王的白拉登,说到女儿的时候,似乎也非常苦恸,无可奈何,这时候的他,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当白三小姐的父亲,实在是一件苦差事。
「那……三张床都干塌了,应该也爽了吧?能让我见见他们吗?我要当面致谢,还有些问题要请教。
「床干塌了,人爽了,当然就回家了,你迟了一步,他们早就走啦,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他们……怎能这样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咧。」
「眞好笑了,这位客官,你是之前有和他们预约吗?又没事先约好,人爱走就走,难道人家还欠了你吗?」
白拉登骂了两句,忽然表情一变,满面春风。
「不过,虽然他们走了,我还在这里啊,你有什么问题,问我也一样,不晓得有什么能为你解答的吗?这次大破黑龙要塞,有没有拿回什么好货啊?我有管道可以卖到同价……呃,不对,差点忘记我是赞助商兼合伙人,本来就有权分赃的。」
「撇除令千金私下送我的礼物不谈,这次攻破黑龙要塞,确实拿到了好东西,要请你替我
看一予」我从腰后取出圣者之杖,心梦的竹篮已经交给鬼魅夕守护,我因为要负责交涉,就把圣者之杖随身携带,刚好此时拿出来。
「哦,圣者之杖啊!」
创世圣器这种知名货色,白拉登当然不会不识货,只是他对这人间至宝似乎兴趣缺缺,弄得我差点以为这是假货。我问道:「这上头……有什么诅咒或是警戒魔法吗?」
「没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防盗防贼的魔法都没有。」
「那你为啥一副快打呵欠的样子?这总不会是假货吧?」
「你想多了,杖子倒是不假,只不过……我对按摩棒没什么兴趣,拿了这玩意儿……拿去插人我不干,拿来捅自己……别逗了。」
参白拉登挥了挥手,「这东西我不要了,归你吧,就算我这次做了赔本买卖,嘿,做生意嘛,哪有稳赚不赔的?偶尔蚀一、两次本,也是难免的啊!」
这话一入耳,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白拉登放弃了索取应得利益的机会,揠广东西让给我,这是白拉登会做的事吗?他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吧?
不过,白拉登无视我的惊讶,结束了我们之间的短暂交谈,跳上了旁边过来接人的一辆车,像是要随大队离去,我吃了一惊,连忙追去。「你、你也要走?」
「是啊,我生意很忙的,片子都拍完了,当然要去顾其它生意啊,后会有期啦!」
彼此没多少交情,白拉登要走,我当然也不可能送君千里,就站在原地挥挥手,示意告别,本以为一切到此为止,哪想到车开出一段距离后,白拉登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我喊话。
「喂!我那个老朋友不久前传讯过来,说我这次太过分,把他老巢都炸了,为了报复,他马上就会发动袭击,把此地方圆五十里之内摧毁殆尽,生机尽绝,时间剩下没多久了,你自己……保……重……啦……」
什么?这种大事,现在才说?你姓白的也算是整人了!
黑龙王的反应比我想象得更快,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今天我们不是打掉他几个小分舵,而是一口气端了他的老巢,把他的总部给破了,他若没有反应,反而不合理了。
只是,我原本以为,就算尸龙要塞被破,黑龙王总会忌惮白拉登几分,不敢轻易翻脸,否则后果难料,却忘了黑龙王也是一个不计后果的人,火大起来,说干便干,立刻报复白拉登。
「啧!看来只能怪我自己没种,不是什么人都害怕那个无良商人的。」
我耸耸肩,这样自嘲着,刚好在这时来到我身旁的天河雪琼,摇头道:「也不一定,如果眞是不留情面,攻击之前不用先预告,况且攻击这边又算什么呢?眞要威胁白拉登,怎么不攻五色帆船?」
这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此地是什么地方?
东海滨上,白拉登只不过在这里盖了一个临时片场,连基地都算不上,听到要被袭击,他不发怒、不防御,一伙人东拆拆西拆拆,屁股拍拍就跑了,倒霉的只是这块土地,黑龙王这反击说不上报复,充其量就是迁怒,如果眞要有种与白拉登翻脸,直接袭击五色帆船才是道理……
当然,五色帆船行踪飘忽不定,能不能找得到,这是另一回事。
姓白的跑了,我们也没理由在这里傻等,赶快跑了吧。
黑龙王威胁,要把方圆五十里内摧毁殆尽,这话应该不是说说而已,我们虽然不像白拉登那样有交通工具,但区区五十里,也不是太难,赶快开始跑还来得及,否则,走得慢了,天晓得黑龙王有什么强大攻击手段?
羽霓倒是一个问题,不过我发动感应,确定她不在方圆十里之内,不晓得她是之前已经自行离开?还是被白拉登带走?
若是后者,白拉登这家伙眞是够变态,带走了羽霓,却放我们在这里,不晓得他脑里在想什么?
天河雪琼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比较好……咦?」
一声惊呼,我很清楚天河雪琼为什么有这反应,只要是魔法师都能够感应到,强大的黑暗波动,有如海涛浪潮,一阵阵朝这边蔓延过来,而且天上也开始出现变化。
我们此刻站在岸边,眺望远方海天一线,看得是格外清楚,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道黑线,看上去应该是一片黑云,可是普通的乌云,不会这么大一片,犹如一大片浪潮,以惊人的同速朝这边涌来。
正常的乌云,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延展,摆明就是魔法的效果,假如只有这样,我还无法判断是什么招数,但那惊人的黑暗波动,一波强过一波,令我感到强大压力,这不会是普通的魔法,肯定是同级……甚至究极魔法,考虑到黑龙王的过往记录,这肯定是那一招。
暗系究极魔法——阴风怒号!
当年灭掉凤凰岛的一式究极魔法,虽说那时是搭配水系究极魔法,但这一式本身也非常恐怖。
「阴风怒号?那时用这一式的该是黑巫天女,现在又是谁?尸龙要塞上头没有大魔导士,是谁在用这一式?」:我脑中不住寻思,就算尸龙要塞上有大魔导士,时间也不对,我们乘鹦鹉螺号回来,尸龙要塞上有人立刻发动阴风怒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这里,肯定是从别的地方施法。
「该不会……」
天河雪琼惊道:「是黑龙王亲自施法?他……他在附近?」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我们之前认定,黑龙王不可能在这里,所以才敢偷袭尸龙要塞,但黑龙王神出鬼没,行事不能以常理计,他爱抛下别的事情不管,跑来这边乱搞,又有谁能说不行?
鬼魅夕道:「别想这些了,尽快离开吧,我怕那片乌云很快就到了。
在我们几个人里头,鬼魅夕经历过的杀伐场面,远远不是别人能比的,而且怎么说也是忍者出身,通常是那种面无表情,给她一个杀敌命令,不管敌人有多强,她也会立刻冲上去的,要看她临阵退缩,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艰清楚那是为什么,只要手上提着竹篮,鬼魅夕就不可能放胆与人冲杀,这也难怪,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在未能确保心梦安全的情形下,与敌人血战硬拚。
阴风怒号的主要杀伤力,是来自黑云之中的大批妖邪魔物,那片黑云可以视为一片异空间,来自魔界或其它异界的魔物,就源源不断出现在黑云中,随着妖风、乌云狂袭向目标,当乌云消散,那些妖邪魔物也就消失。
这个魔法的运行过程中,有一个重点,就是魔物无法离开乌云笼罩的范围,乌云既形成了召唤异空间,也成为结界,令魔物无法离开,否则这种控制不良的究极魔法有谁敢用?
乌云来得极快,光是这样目测,我就知道不可能跑得比乌云更快,假如只有我和鬼魅夕两个人,以第七级力量全速狂奔,或许还有希望,但鬼魅夕带上心梦、我拉上天河雪琼,这就没有可能和乌云比快。
天河雪琼也看出了这点,她没有愚蠢地要我舍下她独自跑,因为我绝不可能答应,只是道:「能不能帮我一把,张设一个结界,或许我们可以撑过去?」
阴风怒号是有时
间限制的,这不仅与施法者的魔力消耗有关,更关系到召唤契约的根本,因为阴风怒号的本质,是暗系的大型召唤,而不管召唤出什么东西来,所有召唤契约的根本,都是会设下时间限制,因此只要撑过那段时间,阴风怒号的效果就会消失。
究极魔法的威力过强,影响范围过广,形同一场天灾,并非几个第七级的武者或魔法师能相抗衡,但反过来说,由于影响范围过广,魔法威力不够集中,几个第七级的武者、术者要在里头苦撑一阵,等待灾难过去,这却不是太难,所以天河雪琼张设结界的提议,确实是好计,只不过……
我苦笑道:「帮你没问题,但我只是个半调子的魔法师,能帮你的有限,至于其它人,这个……」
鬼魅夕不是术者,与魔法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指望她能帮忙维持结界,这完全是搞笑行为;至于心梦……她算不算魔法师可不好说,修为有多深厚也不清楚,若单靠我与天河雪琼两个人,这结界恐怕撑不了多久。
黑云来得好快,转眼间就已越过百余里的海面,即将要到我们这里,整个天空被乌云所覆盖,来自大海的风,夹杂的全是妖气,还有腥臭的魔物气息,海面上也出现旋风,更迅速化为龙卷风,卷起下方海水,猛往天上云层冲。
照速度来算,白拉登等人是乘车,不是搭乘飞行器,照理说还没离开五十里范围,这一招轰下去,他们也在影响范围内,不过……
「妈的,如果有我们在这里替他们挡一挡,那他们就有足够时间平安开溜了,白拉登好精的算盘,他就没想过我们若全死在这里,他……」
「他如何?难道他还要负道义责任吗?」
天河雪琼微微一笑,提醒了我的失误,眼看乌云与大量妖魔即将杀到,我们也不浪费时间,由天河雪琼张设结界,我与鬼魅夕分站两角,护住天河雪琼,而心梦的竹篮就在我们的正中央,这应该是最妥善的办法。
结界是完全的光属性,对那些来自幽冥、魔界的邪物来说,我们就像暗夜中的灯塔一样耀眼,肯定会被当成主要目标,这是所有光系术者共有的无奈,但天河雪龙琼却是光系术者中的例外,她一抖手,马上在圣光结界的外部,罩上一层黑暗迷障,希望能够瞒过那些妖魔。
这层黑暗迷障,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但肯定撑不了太久,魔物的数量太多,从 ︿我们身边快速飞过,每飞过一只,黑暗迷障就会削弱一分,没多久我们就会整个暴露出来,到时候,就得要打硬仗了。
我们这边有两个第七级的武者,还有一个更强的术者,天河雪琼第八级的修为,足可让我们稳立不败之地,要撑过去不困难,就是担心力战之下,心梦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可是毕生大恨。
心梦一直没现身,照理说,她也不是普通女人,絶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如果心梦能够现身出来……
脑中闪过这问题,我没有细想,只是与鬼魅夕互看一眼,作好坚守的准备,情形的发展却出乎我们意料,就在黑云弥漫过来,即将超过海面,来到陆地上方,并且要崩解下地时,我们正后方数百米处,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那里是一片树林,这声炸雷极响,好像天上有一道雷电劈中树林,但我们却都感应到,这一发炸雷不是来自天上,是从地上直接炸开,如此强劲的爆破威力,并非自然,是出自人为,换句话说,是个第八级的绝顶同手!
一下炸雷,是动手前的鼓劲发力,而紧跟着传来的,就是一股凶厉之至的杀气,凛冽得有若冰雨,透体瞬间,令我们不自禁地发着寒颤,这绝对不是普通同手,下一刻,炸雷声再起,我看见一道黑影,横掠长空,朝着天上的大片乌云冲去。
这道人影出现的同时,我这边也发生了一桩奇事,就是我腰后的圣者之杖,莫名其妙开始震动,这并不是七圣器彼此间的那种共鸣震动,频率不同,倒像是圣者之杖认出了什么,对什么事物生出感应。
阴风怒号的乌云之中,蕴藏着无数妖魔鬼怪,数量多的时候,各种妖魔数量超过千万,无可匹敌,纵然是第八级强者,也绝不敢冒冒失失地往里头闯,这人二话不说,直冲向空中乌云,对本身的力量有绝对自信;虽然我不晓得这分信心从而来。
在冲入黑云之前,一道来自那人身上的闪电雷霆,照亮了天空,也让我看清此人的模样,黑衣、黑裤、黑披风,熟悉的打扮,再加上绕体的雷电,让我一下惊呼出声。
「雷神大人?」
倒是挺想不到的,白拉登这鸟人如此无良,倒是有一个颇具良心的女婿,看见我们遇险,会挺身而出,帮我们一把。
此人武功之同,出神入化,轰雷一击,怒破尸龙要塞的无双结界,实在是厉害得很,更兼一身的霸杀之气,不战屈人,就算单枪匹马杀入黑云之中,相信也是妖魔怕他,多过他怕妖魔。
然而,白拉登说他们夫妇已然离去,这应该不是胡说,莫非是白三小姐够仗义,去而复返,请她丈夫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奇道,「不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上头,不得不说,女人就是比男人心细,我还在好奇这位雷神大人为何去而复返,鬼魅夕、天河雪琼却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不,不是他。」
一句话出口,天上的人已经给了我答案,一下反手抽刀,从背后抽出一起凛寒光,光寒如电,又似冷月清辉,刹时间划破天际,连在地上看见这幕的我们,都感到一阵透心凉。
寒芒似无具体形态,但快速旋绕一圈,切割黑云一角后,快速凝化成形,看那个形态,好像是一把非常沉重的龙头大刀,劲道雄猛,横扫千军。这样厉害的长兵器,我记忆中没什么相关数据,想不出有什么知名神兵是这模样,可是当寒芒再闪,那道怵目惊心的冰虹,点醒了我的记忆。「这……这是……斩龙刃!」
当世各种神兵,唯有斩龙刃能够自在变化形态,忽长忽短,随着使用者的不同,作出最适合的变化。
我看过斩龙刃的几种变化,里头没有关刀这一种,不过在我所认识的人中,确实也有那么一个,能够让斩龙刃变化多种形态。
这是很异常的事,因为通常能够让斩龙刃变形的人,都是相当优秀的刀剑客,本身的道路、运刀使剑的特色都早已定下,所以每个人只能让斩龙刃产生一种变形。
但在我所认识的人里头,就有那么一个,不但让斩龙刃产生两种以上的变形,甚至还生出长枪这么异常的变化,委实匪夷所思。
那个人……是个很特别的人物,我甚至还没见过此人的眞面目……阿里巴巴!
总在我们遭遇危难的时候出现,堪称是我方的最强援军,此刻也不例外,斩龙刃所化成的龙头大刀,在此人手中激转如轮,大刀的重量优势,再加上斩龙刃本身的极度锋利、同速的激转,形成了一股无坚不摧的破坏力,虽然还没有正式突入云中,但是强猛刀劲所卷起的强风,却化作一阵又一阵的刀浪,直破入黑云中,把藏在黑云中的魑魅魍魉一一分割切碎,异样妖血喷溅出来,染得黑云边角变色。
如此锋锐刀罡,仅是前奏,当这刀
罡激转到一定程度,赫然化成一道龙卷风,将阿里巴巴整个笼罩在内,跟着便飙入黑云之内。
「轰隆!」
一声闷雷炸响自阿里巴巴体内发出,这有些像是轰雷赤帝冲的运劲模式,但更―像一种传说中的兽人异能「雷鸣」,将全身的筋肉异常缩紧,到了临界点,才把所有迫出的能量一次爆发,将自身力量提升数成,甚至逾倍,是非常厉害的技巧。
这是百分百的体力技,九成人类都无法负荷,所以才是兽人专属技,但即使是兽人,也不是躯体强健便用得出来,至少什么虎、豹、熊族都不能使用,理由不明,书上说「雷鸣」是翼人族的厉害招数,所谓的翼人族……羽族?
“降龙天临霹!”
雄浑吼喝,犹如雷震,阿里巴巴舞动大刀,带动龙卷刀风,冲入黑云之内,才一进去,黑云内就像是发生了十级大地震,激烈掀动,阵阵剧烈声响,鬼哭神号,在乌云内此起彼落地发生,似是无数妖兽朝着同一目标狂攻而去,却在碰到龙卷刀风的瞬间,踢到大铁板。
「这人……眞的好强,怎么会……」
天河雪琼的惊讶其来有自,我之前的判断是,纵然是第八级的最强者,想要以一人之力硬撼究极魔法,这绝对是没脑子的行为,就算心剑神尼或是李华梅在此,都不会干出如此愚行,诚然她们都武功盖世,万夫莫敌,但究极魔法往往不是血肉之躯能抗衡,她们硬碰硬的结果,最多就是全身而退,未必能起什么关键作用。
但阿里巴巴的状况,却不能以一般情形来计,这家伙本身有第八级力量,战斗风格横冲直撞,专门作那种不顾后果、强行把力量催至巅峰的危险事,手中又有斩龙刃,如此一来,情况就整个不同了。
龙用刀罡化龙卷风,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武技,但旋风也要看是旋什么风,普通的刀罡,哪怕是以第八级力量推动,这么和成千上万的妖兽硬碰,力量会被大幅消耗,过不了多久,便只能灰头土脸地被轰出来,然而,阿里巴巴是透过斩龙刃来发刀罡,所发出的刀罡带有斩龙刃特性。
斩龙刃的异能,就是锋锐无匹,无物不破,以斩龙刃的刀罡化旋风,这道龙卷风从头到尾,就是一条沾不得、碰不得的锋锐刀龙,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管是什么钢铁身躯,给斩龙刃的刀风一带过,就是支离破碎的下场,这么一来,大大减轻了发招者的眞气消耗,又发挥出更胜第八级武者的杀伤力。
当然,使用这种战术,有一点不得不提,就是阿里巴巴的胆识……好吧,那其囊实不能算是胆识,这人根本就是他妈的疯了,不然只要是脑子正常,只要还爱惜生命,就不会有人用这种战术。
斩龙刃的锋锐刀罡,可不会分什么敌我,即使化成龙卷风,也绝对没有什么外侧锋锐,内侧就安全之类的好事,换句话说,在斩龙刀风肢解千万妖魔的同时,在刀龙内侧的阿里巴巴,自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甚至……比外头的大量妖魔还要更危险。
这种同危险性的战术,大概没有正常人敢用,稍有不愼,斩龙刀风还没开始狂斩外头的妖魔,就会先把里头的人卸成千万块。
不过,考虑到阿里巴巴一贯的作风,我栢信此人有此胆识,或者说……这个直线思考的单细胞生物,可能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就照本能反应这么做了。
同风险就有同利润,在这里也是一样,千万妖魔虽然凶狠,但在第八级力量与斩龙刃的联合肆虐下,也就只有凄惨收场,大量异色妖血在黑云中狂喷,甚至打破结界的封锁,狂喷到外头来。
在空中形成一场血雨,远远看去,斩龙刀风就像是一个疯狂旋转的榨汁机械,把什么东西都吸纳进去,打得稀烂,碎渣与汁液狂喷乱溅。
恐怖的杀伤力,令人咋舌,看得我不得不叹一个服字,只是,我不认为这样子就够了。
「大家准备一下,我估计很快就轮到我们这边要上阵了。」
我遥望天上,道:「斩龙刃加上第八级力量,果然厉害,但究极魔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要阴风怒号的运作架构没被破坏,来自异界的魔兽就是无穷无尽,杀不胜杀,这位仁兄再撑一会儿,就应该是极限了……」
鬼魅夕没有作声,天河雪琼对武道所知有限,听我这么判断,只是担心问道:「眞会如此吗?我看阿里巴巴所向披靡,似乎……」
「大幅减轻力量消耗,不等于就不用消耗了,除非这家伙能够有所突破,取得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不然择到这里,就已经是肉体极限。」
我道:「再过一会儿,刀势就会变弱,这家伙非退出来不可,后头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幸亏时间已经被耗去不少,我们这边压力减轻许多……」
阴风怒号是有时限的魔法,单靠我们来支撑,委实有些吃力,可是给阿里巴巴这么一搞,拖延了妖魔袭击我们的时间,大大减轻了我们的压力,实是帮了大忙。
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但实在是想不到,黑云之中忽然几道柔和白光透出,云雾滚动,天河雪琼立生感应,浑身一颤,我知道是黑云内发生爆炸,爆炸的规模不大,却是百分百的光属性,看情况似乎是有什么光系的圣物炸开了,或是有人在里头施放了什么光系攻击魔法,以可能性来说,我相信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引爆光系的圣物?这么做有何目的?圣物爆炸时确实可以伤及一些弱小魔物,但这么大的数量……而且,重点不在魔物群,只要阴风怒号的运作结构没被破坏,魔物根本是杀多少就来多少啊!」
我大惑不解,想不通阿里巴巴这么做的用意,但诡异的事情随后发生,就在那几下光元素的微弱爆炸后,遮天蔽日的满天乌云,居然就像遇着阳光的新雪,迅速化消散去,那么浓密的大片黑云,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就化作袅袅黑色烟尘,朝四面八方飘散。
「这……这太荒唐了。」
瞠目结舌,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才好。光元素的爆炸并不强烈,和究极魔法的威力天差地远,但若问说有否可能靠着微弱的光元素爆炸,瓦解了究极魔法的运作。
那确实还是有可能的,整体机率低于千万分之一,只要能找到阴风怒号的黑云之中,那不断变换位置,时隐时现,几乎就不存在的那一点「阵眼」,一击命中,确实就有可能作到。
不过,对我们而言,这种事情被视为超过人力范畴,只有神魔才能做到,如果说眞有什么人,用如此匪夷所思的非现实方法破去阴风怒号,这个人……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超级好运,就是千万中无一的天选之才。
纵然知道阿里巴巴这人很强,看似粗豪,其实一身本领、胆识、智略非同小可,但还是很难相信,这家伙居然天才到这种地步……
「见鬼!如果阴风怒号这么好破,当年凤凰岛又是怎么完蛋的?」
我怒道:「只要大家都用光元素这样乱炸,赌赌看能不能刚好炸到阵眼,就什么都搞定啦,还会被黑龙王打沉吗?太荒唐了,这种事情居然也能成功?算什么嘛!主角威能啊?」
一轮牢骚,我也知道自己的话有欠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