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用也没有。”
林海听得暗自好笑,伸手猛地抱住陈轩的腰,把三少爷从地上抱起来,对着红彤彤的耳朵吹了口气:“找我呢?”
“猫都没你能闹。”他笑着咬陈轩的后颈,“你瞧瞧这书房,还有地方能落脚吗?”
“林……林海?”陈三少吓懵了,摸着腰间的手,拼命低头去看他的腿,“你怎么能走了?”
“我不仅能走,我还能欺负你。”林海意有所指地摆腰,三少爷立刻僵住,捏在手里的册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却忽而松手,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只见陈轩曾经偷偷看的画册好端端地躺着,他把它拿出来,翻开举到三少爷面前:“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儿呢。”
林海随手一翻就是衣衫半解的图画,陈轩又羞又气,既想问他腿的事儿,又想把画册给撕了,而林海就半倚在桌边,搁下册子伸手:“还不来?”
“来什么来?”陈三少嘀嘀咕咕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扑到他怀里。
“来让我抱抱。”林海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脏死了,快去洗洗,洗完试我让人给你做的新衣服。”
“真有啊?”陈轩还有点不相信。
林海被三少爷的怀疑伤着了,想狠狠咬对方一口,但陈轩花猫似的脸根本无从下口,他只得没好气地打三少爷的屁股:“快去,再不去我陪你一起看这本画册。”
“一页一页地看。”林海轻哼,把书抖得哗啦啦作响,“看完还得给我写篇感想。”
陈轩长这么大没见过他这般不讲理的人,气得脖子和脸一个颜色:“光看怎么写感想?”
哪晓得林海等的就是三少爷这句话,勾起唇角感慨:“也对,那咱们就试,试一个写一篇。”
陈轩听得差点没气晕过去。
门外的云四都觉得林海欺负人,敲门进来拉人:“哎呦三少爷,您说不过咱们行长的,快去洗洗吧,洗完就该吃饭了。”
或许是陈轩也觉得自己说不过他,气咻咻地出门了。林海就听见三少爷和下人絮絮叨叨地在门外说话。
“要吃晚饭了?”
“是了,您瞧瞧天色,不早了。”
“年夜饭有什么啊?”陈轩又不走了,站在窗户下面揣着手,像是舍不得离开书房,在廊下踱来踱去。
云四念叨了一连串菜名,三少爷煞有介事地评价,还和陈记以前的年夜饭做比较,说着说着又跑回来了。
“林海,我想吃饺子。”陈三少往他怀里贴,“过年怎么能没有饺子呢?”
林海假装嫌弃陈轩脏,偏头把三少爷推开:“你是不是南方人,过年还要吃饺子?”
“我就要吃。”陈轩抱住他的腰贴上来,胡搅蛮缠,“让厨子包好不好?”
林海闻言,转回头,望着三少爷眨了眨眼睛,三少爷也讨好地对他眨巴眼睛。
“亲我一下。”他忍不住使坏。
为了能吃到饺子,陈轩当即扑上来亲他,亲完还舔他的嘴角:“小爷总算偷到香了。”
“油嘴滑舌……”林海忍不住拎着三少爷的胳膊把人往屋外扯。
大约是亲到的缘故,陈轩不闹了,美滋滋地跟着他往外走,注意力全在林海身上,走出去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连屋外的下人都被逗笑了。
林海连声叹息:“腿不方便的倒像是你。”
提到腿,陈轩立刻正经起来,蹲下来瞧他的伤腿,摸摸又敲敲,继而蹙眉轻哼:“原来没断,那你之前还不肯弯腿?我让你弯一弯,你还骂我不想你好。”
论起记仇,谁都比不上陈三少,林海却觉得好,起码他是三少爷放在心尖上的人,要不然这阔少也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林海勾了勾三少爷的鼻尖:“怕你说漏嘴。”
“才不会……”
“嗯?”他眯起眼睛。
“好吧好吧。”陈轩扭开脸,牵着林海的手去洗澡。
林海欲言又止,觉得三少爷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起去洗澡最后会变成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可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说,陈轩就是仗着这一点腆着脸闹。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了,暗夜中飘摇的灯火映红了三少爷的侧脸,林海安静地看着,目光越发柔和。
陈轩的长相自然是好看的,眉眼都比寻常男子秀气,又因为是家中幺儿,行为举止总有点旁人看不惯的娇气,加之脾气古怪,所以极不讨喜。但林海知道三少爷的内里是柔软的,又或者说除了他,没人能触碰到陈轩柔软的部分,这阔少就跟只刺猬似的,软绵绵的肚皮只对他展露。
所以相处起来,陈轩就更加乖张,因为他的软肋早已展现给了林海,本着知根知底就无需掩饰的原则,三少爷是将肆无忌惮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他们走着走着就到了公馆的后院,灯光远去些许,一个小厮撑着灯笼站在幽暗的院落里,飘摇的灯笼仿佛黑夜中盛开的花,随风败落。
“林海,林海。”陈轩用指尖抠他的掌心,喜不自胜。
林海强自镇定,实则心里也如擂鼓,被陈三少勾得呼吸粗重:“怎么了?”
“你说除夕夜咱们做这档子事,下一年岂不是天天都在床上?”
“什么胡话……”绕是林海也被这话惹红了脸,好在天色昏沉,陈轩没看见。
三少爷虽羞怯,但梗着脖子往他怀里贴:“我们成过婚的,做什么都行!”
“嗯。”林海忍笑应了,搂着陈轩往前走,顺手接过下人手里的灯笼,自己举着为三少爷引路。
其实他们平日里沐浴多是在卧房,躺在木盆里用屏风格挡就好,只今天年节,要好好洗一洗,便去了后院,那里有独辟的汤池,地方大,泡着还舒服。
第五十八章 盐水鸭
林海把灯笼吹熄了搁在门前,陈轩已经迫不及待地推门去了,这阔少手刚一触碰到木门,就欢欢喜喜地嚷嚷门是湿的。
“自然是湿的。”林海把外套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又把凑在自己怀里的陈三少抱住,“怎么,连衣服都不会脱了?”
三少爷微垂着眼帘不说话,他好笑地摇头,抬手替陈轩解衣扣。
“林海,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谁和你走一起了?”林海揶揄道,“我是个读书人,你可不是,你是娇滴滴的阔少爷。”
脏兮兮的外套掉在地上,陈三少用藕似的胳膊搂他的脖子,温热的喘息从林海的下巴徘徊到颈窝里,在颈侧自己咬出来的牙印旁停顿了片刻。
“再哭就不伺候你了。”他轻哼。
“不该咬的。”陈轩的嗓音哑了,“都是疤。”
……中间部分走微博……
新衣服的毛领子有些扎人,三少爷边说话边摸,嘀咕了一句什么林海没听清,就听见后一句:“有没有盐水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