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云落眉头一皱,他握住曲谙的手腕轻轻一扯,曲谙的手就离开的椅背,接着他再往外推,曲谙就像只纸蝴蝶一样,被推了几步。
“曲公子莫不是误会什了?”楼雯润笑道,“这位是我的兄长。”
曲谙脑子发懵,怔怔看着他。
蠢死了。空云落冷冷看他一眼,就欲走开。
“云哥,我想和曲公子说几句。”楼雯润道。
“一个撒酒疯的酒鬼,有何说的。”空云落冷道。
“云哥。”楼雯润软声道。
看着他又折回己面前,曲谙觉得己要烧开了,低头讷讷道:“抱歉,我在上面看,以为他是坏人,所以……”
“上面?”楼雯润抬头一看,这一带称之为上面的,就只有福海楼了,“曲公子在这吃饭?”
“和朋友来的。”曲谙嘿嘿笑道。
“曲公子,你的身体还是别碰酒水要好。”楼雯润温声道。
曲谙更不好意思,他刚才肯定像个撒酒疯的酒鬼,“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喝。”
空云落简直要在曲谙脸上盯个洞来,好一个花花肠子,他不让喝的时候,就抱着酒瓶子不松手,姑娘劝他,就满应,无耻。
曲谙感觉浑身都不得劲,楼雯润的兄长好像一直在看着他,脑袋只有黑乎乎一团,好渗人。
他一定觉得我冒犯了他。曲谙心里哭丧。
“云哥,我也有些饿了。”楼雯润仰头看着空云落,“咱也进去吃点东西吧。”
空云落便推她往福海楼的正门走。
曲谙跟在后面。
空云落回头,就算隔着黑纱也隔不住他声音中的冷意,“你为何跟着?”
“因为……我也在里面吃饭。”曲谙弱弱道。
空云落定定看了他片刻,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楼雯润和空云落在福海楼一楼一隅坐,楼雯润对曲谙道:“若是曲公子不忙,便也坐吧,关于上次那方子,我还想问问你。”
曲谙也正好借此次机会当面道谢,就坐了,一坐,蒙面兄凉飕飕的视线就射过来,让他坐如针毡。
曲谙忍着毛骨悚然道了谢,磕磕
回答了几个问题。
他这副忸怩姿态,在空云落眼里难看极了,全无半点男风范,他变小时怎会依赖在这样的人身边?
曲谙实在忽视不去了,他豁去了一般,倒了一杯茶举向空云落,道:“刚才的事,请、请云兄见谅!我喝多了,冒犯了你,对不住!我以茶代酒干了!”
曲谙一喝了这杯茶,茶水还烫得很,进嘴后他被烫得一激灵,脸都皱成一处,讨人发笑。
空云落嘴角抽了抽,但还算给曲谙面子,掀开黑纱一角,慢慢喝了茶。
曲谙这才看到了他的脸,准确来说只是,白皙无暇,轮廓优美,像月亮露了一角,令人向往。
曲谙直白的视线让空云落微微不悦,他松开黑纱,茶杯重重一放,和桌面磕好大一声。
“呃,我……”曲谙无措道。
“既然话已说完,你还有留来的必要吗?”空云落道。
曲谙懵懂告辞,上楼时他脆弱的小心脏裂了一道。
我被一个刚认识的人讨厌了……
第32章
曲谙走后,楼雯润歪着脑袋久久盯着空云落看。
空云落收回停在楼梯的视线,淡淡瞥了她一眼,问:“怎?”
楼雯润抿唇一笑,“没什,只是觉得,云哥似乎对曲公子不一般。”
“不一般?”空云落唇角塌,“我的确瞧不上他那样的男人。”
“这便是不一般。”楼雯润伸手指点了点,“因为云哥你从不对生人过多在意,更遑论喜恶。”
空云落握着茶杯的手指摩挲了杯沿,曲谙对他而言,不算生人。
“云哥是和曲公子有何渊源?”楼雯润问道。
“不曾。”
楼雯润“哦”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那枚头花,喃喃道:“曲公子人挺好,还送了我头花……对了,头花,我还未得好好他道谢。”
“何必要多此一举与那人藕断丝连?”空云落声微冷,“何况他未必注意你日戴了那东西。”
“……也是。”楼雯润被泼了冷水,不觉难堪,而是感到疑惑,云哥这话似乎不是不悦她曲公子交好,反而有丝道不明的别扭深藏其中
,是她的错觉?
总之,云哥有点怪。
这些人喝到了傍晚,一个个烂醉如泥,后续的事情全由曲谙来处理,包括付账,指挥店小二把人搬去,叫马车,回到偏院再托人一个个送回去,直到曲谙回到己的小竹屋,才意识到天他也许大概做了冤大头。
不过他很快释怀,毕竟他是作者大人,追溯源头他应该是类似父神这样的身份,请己的孩子吃吃喝喝是应该的。
接着他又笑倒在床上,这也算得上是一种阿Q精神了。
不过天什也没发生,称得上是幸运的一天,唯一的小岔子就是楼雯润的哥哥。
话说他叫什名字,楼云?为什要遮着脸,太美了?
曲谙想起了那截白皙优美的,眼睛呆望着屋顶,不觉失神。
想看看他到底长什样。
曲谙的脑海里朦胧组成了一张脸,那张脸被月光虚虚照映,五官无不俊美绝伦,眼里有一汪泠泠的泉水,好动人。
曲谙就这疲惫睡着了。
再醒来,他在剧烈的晃动之中,头朝,胃被一个硬的东西顶着,眼睛被黑布绑起来,冷风划过他的脸颊。
他在外面!
他被人扛在肩上!
这是、这是什神展开?!
难道他在做梦?
为了证实猜想,他上齿重重磕了一,疼得他冒泪花。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曲谙的声音慌张而不平稳,他闻到了清冷的草木香,这是山里的味道。
那个抗着他的人没有搭理他,对方用极快的速度奔跑,在崎岖的山间如履平地。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慢了来,这时曲谙才真正感觉是走在平地上,他似乎被带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对方把他粗鲁的放,应该用扔更准确。
曲谙的屁股被山石狠狠硌了一,疼得直冒冷汗,他扯了黑布,烛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缓了缓才睁开。
他在一个山洞里。
环顾了一周,山洞很深,至他一眼望不见洞,并且这里似乎长期住着人,有一张宽大的案桌,桌上摆满了各种草药罐子,桌子旁边还有个
大架子,架子上也放满了密封的瓶子。
曲谙草草看了一眼,又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拐他来这的人身上。
是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衣服看不颜色,腹部还破了个大洞,简直就像野人一般!
“你、你是谁?”曲谙害怕道,他隐隐对这人有些熟悉,暂时还想不起来,他全部心神都在祈祷对方不要是夜血门的人,不然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必死无疑。
对方并不回答,他从桌上的某个药罐里抓了一把,又走向了曲谙。
曲谙惊恐看他,后退想躲,对方的速度与力气都在他之上,只是一伸手就将曲谙制住。他扣着曲谙的,强迫曲谙张开嘴,把手里的东西了进去。
是一团干草,却是极其辛辣刺痛的味道,入便霸占了曲谙的腔,比他天喝的酒还要刺激一百倍,曲谙瞬间涌了泪水,他拼命挣扎呕吐,却被对方用手指卡住喉咙,半死咽了去。
“咳咳咳!咳咳咳!”曲谙手撑着地剧烈咳嗽,这股刺痛的味道似乎游走在他的肢百骸,心脏失控了一般,时快时慢。
“你给我……吃了什?”曲谙声音嘶哑,气喘吁吁。
但对方仍旧不声,他默默拿了一把匕首,眼睛木然地看着曲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