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中段,景泺就走不动路了。
二楼也是黑漆漆,一片昏暗中,栏杆上的一抹血迹极其刺眼骇人。
宋轶见他表情不对:“怎么了?”
“……”知道旁人又看不到了,景泺按耐住心中的恐惧,道,“那里有血。”
前路骇人,后边也是一片黑暗,宋轶索性伸手拦住景泺的腰。
因为宅子里供暖,所以睡觉时大家都穿的很薄,景泺只穿了一条短袖衬衫,由于常年在片场奔波,饮食上也会控制,他腰身紧致,手感很好。
走近后,景泺才发现这抹红色说是血迹,反而更像红油漆。
左右看了看,走廊四周空空如也,别说鬼影了,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见他半天没说话,宋轶问:“找不到?”
“找不到,”景泺道,“什么痕迹都没有……”
咚。咚。
话音刚落,就听见由下传来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不轻不重。
从声音听起来,应该不止一个人。
景泺全身都紧绷起来,头皮一阵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宋轶表情如常,手边没有任何动作。
两个人影出现在楼梯口。
景泺悬着的一颗心,在看清来人后,说不清是放下还是再次提起。
何原站在那,仍是笑着的,像是怕吵醒其他人,脚步声被他刻意放轻,见到景泺,他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笑容愈大。
他旁边的,是许成雨。
景泺找回了声音,强装镇定道:“……何原,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何原轻笑道:“你不是也没睡吗。”
“房间有点闷,出来透透气,马上就睡了。”景泺说完,目光放到许成雨身上,“你们下楼去了?”
何原:“嗯,下去没多久就听到你们两人的脚步声,就上来看看。”
景泺点头:“那,我们回去了。”
何原叫住他:“等等。”
景泺停住脚步。
何原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场景中尤为显眼。
“明天节目组可就要安上新的摄像头了,到时就不方便了。”
景泺身子一僵。
宋轶平静道:“果然,你们也是。”
景泺僵硬地回过头,问:“什么?”
“我来说吧,”何原走上楼,到景泺身边,笑道,“我也是鬼师,严格来说,我们算是同事。”
“…………”
“成雨是我的鬼奴。”
宋轶扫了许成雨一眼,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成雨之前就跟我说了,在地府见过你们,”何原笑笑,“他的人间户口过期了,去补办,我刚巧有通告,所以没去,不然我们还可以早一些认识。”
“你……也是……”忽然出现一位同类,景泺张嘴半天,丢出一句,“你也死了?”
何原愣了愣,终于笑出声:“哈哈哈,景泺,我之前就发现了,你太可爱了吧。”
“……”
“我是死了,”何原道,“死十来年了。”
景泺瞪大眼:“十、十来年?那你……”
一直沉默着的许成雨出声道:“没时间,以后再问。”
宋轶扫了他一眼,眸底暗沉:“有你插嘴的份?”
另外两人这才想起摄像头的事,也懒得管身边人的争执,何原低头,问:“你看到这个了吧。”
“嗯,”景泺道,“可能是那个小男孩的血。”
“不是。”何原否定得很快。
景泺一愣:“为什么?”
“小男孩是在门口死的,”何原的眼神里毫无波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果然,他看到的就是小男孩死时的画面。
他深呼吸,继续道:“不是小男孩,是谁的?”
“你入职时间不长吧,”何原忽然抬头,笑道,“你摸摸这血迹就知道了。”
景泺有些犹豫,说实话,他并不想看到那些东西。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何原拍拍他的肩,“我已经看过了,是小孩的爷爷,身体不便,坐着轮椅在这被砍死的。”
他声音平静,就像是在念课文内容。
“……”
宋轶扶着他的肩,把景泺带到自己身边,道:“一楼你们搜过了?”
何原笑笑,邀请道:“还没,一起?”
四人一块下了楼。
何原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手电筒,灯光直射在客厅的桌椅处。
虽然一楼被打扫得很干净,但到了夜晚,整个看上去与脏污的三楼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首先去了厕所,徐鸯撞鬼的地方。
厕所里干干净净,应该是节目组特地打扫过。
灯光打到镜上,光线打在四人脸上,从镜外看过去尤其吓人。
仔细转了一圈,里面什么都没有。
出了厕所。
何原转身,问景泺:“这么一间一间找的话根本来不及,我之前去库房的时候留意过,没什么东西,你们去书房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有,”景泺想了想,道,“我在窗外,看到过一个指甲印。”
“窗外?”何原问,“只看到指甲印?具体的没看到吗。”
“没有。”
“这宅子里的鬼有些幼稚,”书房路上,何原道,“血水,镜子,都是现在都不屑写的剧情了。”
窗户上的指甲印还留着。
但是逛了一圈书房,没有其他任何收获,何原偏头,道:“你上去看看。”
景泺还没明白过来,身边的许成雨先动了。
他跳上木桌,打开窗户,抓着窗户的关合把手,往上爬了一小段。
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
“什么都没有。”
何原道:“那也不在这,再找找吧。”
说完,他和许成雨并肩出了书房。
景泺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们的默契感十足。
“发什么傻?”宋轶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景泺回神,道:“对不起。”
“道什么歉,”宋轶失笑,“走吧。”
跟在男人身后,景泺忽然觉得,其实他和宋轶……也不差。
几人走到客厅,四处看了看。
景泺先去的,是宅子大门。
他站在小男孩停留的位置,仔细看了看周围,奇怪的是这附近没有一丝血迹。
何原走过来:“在找什么?”
“小男孩不是在这遇害的吗,”景泺疑惑道,“怎么没有血液?”
“被人用特殊方法清洗掉了,”何原敛眼,道,“走廊那一抹血迹,和奥特曼脚底,应该都是被遗落了,没清理干净。”
景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我也碰过其
他死者的血液和遗物,为什么没有今天这种情况?”
如果之前能看到,唐琳的事就好解决得多。
“想看到这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