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这样,”乌七突然站起身,“来电之前,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一小会吗?我对这个宅子其实挺有兴趣的。”
导演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只是租下宅子而已,宅子里的东西都是不能损坏的。”
乌七往前走了小段,突然停下脚步。
“不是自由活动都要拍吧?”
跟拍师一脸为难地看着导演。
导演没看他,反倒是问乌七:“您是不是觉得,这宅子里的确有点古怪?”
别看他是个灵异节目的总导演,但其实他之前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太相信,就连节目的制作内容都是他熬了大半个月,查了无数资料才整理出来的,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尝试这类题材。
但他们在摄像头前坐多了,也不知道是查回来的资料给人的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最近每回看这宅子都觉得阴森森的,可吓人。
“是啊,”乌七直言道,“挺严重的,如果你想节目能够顺利播出,就让我好好看看。有什么问题也好快点解决。”
拍摄时间只剩不到三天,导演想了想,摆手:“行吧,那你小心点,下午还要拍摄。”
景泺几人马上跟了上去,其他工作人员见状,也有胆子大好奇的,问能不能跟去开开眼界,全被乌七一口拒绝了。
六个嘉宾,只有徐鸯没去,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拍完这个综艺,然后打死不来下一季。
几人刚走,导演就走到一位跟拍师面前,这位跟拍师是这档节目里资历最老,经验最丰富的一位,导演压低声音:“你跟上去录下来。”
跟拍师人壮胆大,当下就应下来了,悄悄跟在几人后面。
五人谁都没说去哪,但大家心里都有些默契,直直朝阁楼走去。
走到半路,景泺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乌七,你说你们已经看过宅子一楼的地面了,但是我记得上回在厨房,是因为你的血覆在地上所以显了字……后来你们是怎么看其他地方的?”
乌七一本正经道:“我割了腕,撒了一客厅的血。”
“……”
“她吓唬你的,”何原笑道,“那东西,不是因为她的血才显出来的。”
“那是……”
“我每天起床都会擦点驱邪的香膏在手上,以免危急时刻来不及拿符,还可以用用拳头,那天应该是血混上香膏了,才会显出字来。”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阁楼。
跟拍师这时才跟上来,看到他们走到阁楼出,下意识张嘴想说阁楼的门锁上了,钥匙还在导演那呢,还好他及时住了嘴。
正想着,就见他们只鼓捣了一会,阁楼的大门就开了。
跟拍师瞪大眼,等他们进去后,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进了阁楼,乌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圆的小盒子,像古时人们用的胭脂水粉,打开,里面是白色的药膏。
乌七蘸了点在指上,就要往地上摸。
“你这样,得抹到什么时候?”宋轶说完,径直转身,快速拉开阁楼大门。
外面的跟拍师来不及反应,还蹲在地上,镜头正对着大门右下洞口的位置,对上里面几人的眼神,他表情尴尬:“……那个……”
“你的背包里,应该有水吧。”宋轶笑得温和。
跟拍师反应过来,忙从包里把自己的矿泉水乖乖交了出来。
宋轶接过来:“辛苦你过来送水了。”
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跟拍师不好呆了,只得走,想着一会再潜回来继续拍。
关上门后,宋轶拿过乌七手上的药膏,往里甩了两下,几小块药膏落在了里面,水马上变浑浊不少。
他拧上盖子,甩了几下水瓶,然后打开,缓缓倒在了地上。
水渍下,图案渐渐显示出来。
景泺仔细看了几眼,越看越不对。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阁楼地板上的图案,跟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之所以明显到连其他人都看得出来,是因为这图案非常繁杂,根本看不清画的是什么,而之前的却是可以看清其中纹路的。
乌七凑近,把水渍拨开,埋头看了几分钟。
“是同种术法。”她下了结论。
景泺道:“可是我怎么记得……”
“的确跟楼下不一样,”乌七打断他,“因为下面的地板上只画了一层,这阁楼上起码画了三层,这个法术本身就对鬼魂有害,画一层有藏匿的作用,但同时如果养着的鬼法力不够强,很有可能会失去心智,我怀疑那个小男孩……”说到这,她顿了一下,“阁楼里的东西看起来应该不止是被藏起来,看上去更像是被锁住了。”
乌七边说边用指尖,抹掉了地上一角的图案。
景泺脚下的地板上渐渐浮现出一道红色血迹。
他没有过多犹豫,也蹲下身,跟着擦起来。
几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擦了大半,很多地方在他眼里,已经被显现出来的血迹掩盖住了。
“救,救我……”
一道残破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
景泺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了身后会是什么场景。
他曾经通过洞孔看见过。
第四十四章
他正欲转身,就被宋轶箍住了脑袋,还捂上了耳朵。
“别看。”
景泺也实在不想再看一次那个场景:“……他还说什么了?”
耳朵上的手轻轻挪开了一些:“没说了。”
“他应该已经说不出话了。”何原的语调淡淡。
“这术法早就把他折腾得够呛,”乌七视线仍在地上,“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这些图案是谁画的,又为什么要藏它们。”
几人默了一会。
景泺忽然想起什么,“你们说,会不会是陈联明?”
陈联明先是兴奋地写日记,结果到了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论坛直接封了贴,最后知道拦不住来探险的节目组,便把日记卖给他们,很有可能跟节目组还有其它他们所不知道的要求。
“应该不会,”乌七想了想,道,“我之前看过他的直播,虽然是有点本事,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我并不觉得他有能力用这个术法。”
宋轶挑眉,看了看地面:“这玩意儿画起来还有要求的?”
“废话,不然岂不是谁拿到这些图案都可以用了?”乌七啧道,“境界不够的人,仿着画出来就只能拿来装饰用用,唬唬外行人,不过陈联明在直播里秀过他的收藏品,里面的好东西不少。我怀疑他可能是偶然发现了这件事情,但他绝对不是那个藏鬼的人。而且这柱子上的人是谁?我们都看过照片,他并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难道是他们请来的男帮佣?”
何原摇头表示不明,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几声敲门声。
“几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