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镇压过了,据说那地是几十年前突发的异变,”说到这,乌七突然抬头,对阿婆道,“上一回镇那地的又是谁?”
阿婆坐在他们对面,白她一眼,没说话。
景泺艰难道:“那人也是……用命镇的?”
“是啊,”乌七讥讽道,“神婆的使命,救济苍生嘛。”
“跟你没关系!”阿婆又怒道,“你已经不是神婆了,你这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逆孙!”
听到这句话,景泺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原先想的是,因为是遗传体质,所以世上神婆所剩不多,乌七和阿婆有可能相识。
却没想到乌七居然是阿婆的……外孙女?
在他印象中,阿婆一直是一个人住,但因为和街坊邻居关系好,所以也并没有哪里不方便的地方。
现在看来,阿婆是有丈夫女儿的,只是他从来没见过。
乌七道:“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天天就窝在那条破街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靠着那点破字画度日,就连买个东西都要让人替买,还得天天提心吊胆着这破街的封印?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带着我离开那破街吗!就是因为她也不想过你那样的日子!”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不知是被气急了还是怎么,阿婆的动作居然比平时都要利索不少,上来就给了乌七一耳光:“不准提你妈妈!你妈妈好歹最后还有点良心,你呢?!”
“有良心?”乌七不躲不闪,脸还偏着,“为一群无关的人丧了命才叫有良心?我好好过日子,不招惹任何人,就是没有良心了?!”
两人都气得直喘粗气,房里霎时安静了许多。
景泺忍不住小声道:“我们在这是不是不合适?”
“别吵了,”宋轶蹙眉,“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破解方法?”
“你别自以为是了,”阿婆道,“赶紧走!”
阿婆边说边抹眼泪,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提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乌七也怒道:“宋轶!开门!”
“开门吧,”景泺说,“就算有其他的方法,阿婆应该也不知道。”
阿婆:“没有别的方法!”
门哐的一声开了。
乌七跑着出去,结果按了半天电梯都没来。
景泺出去后,伸手拍了拍乌七的肩:“……别哭了。”
乌七忍着没出声,肩膀不断轻轻地在抖动,眼泪直往外冒。
她咬牙:“你们可别误会,我跟那老婆子没关系,我只是想到我妈了,一下子没忍住。”
到了住宅外,乌七转身想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停住了。
“那老婆子家里有个壶,你们看见没?”
就在电视柜前,壶是金‎黄‌‍色‍‎的,打造得很精致,在破旧的小房子里非常显眼。
景泺点头:“看到了。”
“镇压的方法就是拿那壶盛满她的血,撒在街上阴气最重的几个地方,撒满三天后她会画个阵法,以身献祭,进去即死,没有例外。”
景泺点头:“我们会拦着的,你放心。”
“我一点都不担心,”乌七红着眼睛,道,“管她去死。”
说完,她大步离开了。
景泺叹了口气:“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去问问何原?他似乎活了不久,没准知道一些。”
“问他不如问黑白无常,那街若真这么邪门,地府不可能不管。”
“也对,”景泺道,“我们不可能每天都守着阿婆,得先想办法,至少不要让她先一步去送死。”
“放心,她死不了。”
景泺疑惑道:“你有办法?”
“嗯,”宋轶道,“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他回身就走。
没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手上拿着一个金壶。
景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道非常突兀的开窗声。
“你们!”阿婆声嘶力竭地喊着,“把壶还给我!”
“……”景泺是真有些哭笑不得,但这看上去的确是个好办法。
他拉着宋轶的手,道:“快走。”
回到家,景泺把壶放在了自己房间衣柜的最顶上。
他松了口气:“这样阿婆就暂时不会乱来了。”
“嗯,”宋轶道,“我现在联系地府。”
刚说完,忽然听到几声敲门声。
敲门声是从宋轶房间传出来的。
而且……是从里面敲的门。
黑白无常可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你听见了吗?”
宋轶道:“听见了。”
他说完,大步走上前,刚想拉开门,门自己先开了。
一个男孩走了出来。
男孩穿着休闲,看上去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他四处打量了遍,看到景泺后忽而笑了,大迈步地跑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景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用力的抱住了。
“我们又见面了!”他蹭了蹭景泺的脸颊。
景泺愣住了,伸手想挣脱:“你是?”
宋轶黑着脸,过来把男孩从景泺身边拉了起来。
男孩先是看了眼宋轶:“父亲说的没错,你真的很凶呢。”
然后又笑眯眯地着向景泺,“我是阎王的儿子,被我父亲派上来查看关于风水街的事,听说小泺你也在查这事,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景泺满脸疑惑:“你刚刚说……我们又见面了,是什么意思?”
“是我单方面的见你,”阎王儿子朝他眨眨眼,调皮道,“当时行油锅之刑时,我就在判台上。”
他张开双手,夸张地比了个手势:“当时有这么多人,但我一眼就看到你啦。”
第五十三章
景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轶就拎着人往外走。
“从哪来滚哪去。”
男孩眯起眼,忽然从口袋掏出一个圆状物铁块,往宋轶手上按了下去。
宋轶蹙眉,倏然松了手,男孩轻松逃脱出来,又跑到了景泺身边。
景泺有些没回过神来,仔细看去,发现宋轶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块,皮肉翻起,是那个铁块的形状。
“你做什么了?”
“放心,那只是我父亲给我的防身符——专防宋轶的。”男孩笑眯眯道,“我叫浮冥。”
景泺:“你……”
“砰——”
浮冥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抵着,重重地撞到旁边的墙上。
宋轶收回手,淡漠地看着他:“制住我一边手有什么用?”
说完,浮冥又飞向另一边,撞到了衣柜上。
他红着脸,道:“你干嘛这么凶啊?”
景泺忙止住他:“算了宋轶,他
只是个孩子。”
宋轶:“他年龄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还大。”
景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