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见状惶恐,壮胆上前阻拦,刚架势飞过去,就听到那鬼婴异口同声地森笑起来,声音尖利无常,令鬼毛骨悚然。
扑过去的鬼被鬼婴咬住,一口吸入肚子,稚嫩的童音无比振奋:“好吃。”
这些婴童肤色各异,有青面阴暗、有红目悚艳、有紫脸狞恶...个个煞气极重,邪恶诡奇,面对叁百年的恶鬼,竟然能直接吃下,不免让人不明觉厉。
泽沐惊恐慌措,这些鬼婴气息森冷阴毒,也不知吃了多少鬼魂,堂皇怒斥:“段西官,冥界法律严明,你敢竟敢私自猎鬼。”
段西官放任鬼婴肆虐,没有丝毫管制的意思:“这些孤魂野鬼无名无姓,阎王不收,阴册无名,也不得轮回,死不足惜。”
“那也轮不到你管。”
段西官眼眸冷彻无温:“是晏华无能。”
茵茵惨叫连天,转眼间,大饱一餐的鬼婴就把人啃得残缺不全,惨不忍睹的鬼姬面目疮痍,丑陋无比。九骨鞭轻轻一挥,就化作微小的灰烬,散在空中,魂飞魄散。
“晏华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段西官充耳不闻,回过身看向气息已经逐步稳定的苏题春,温笑:“我们回家。”
“你不能带她走”,泽沐双臂上抬,顿时风云骤变,无数厉鬼从脚下钻出来,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拥堵住段西官,泽沐愤然一笑:“段西官,你难道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九骨鞭嗅到险情,瞬间召回鬼婴,回到段西官手中。
吃饱的九骨鞭渗着浓重的阴气,鬼婴站在骨节上,个个面露狞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自动送上门的猎物。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拖到炼狱去。”
一声令下,众鬼如同狂蜂浪蝶冲向段西官,他临危不惧:“是你们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
说罢,九骨鞭犹如抽刀断水那般在空中交错斜挥,被鞭打到的冤魂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后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如此法器是泽沐见所未见,只能号令更多的鬼出来与之对抗。
苏题春怏怏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睁睁看着黑压压的鬼魂将段西官包裹住,凝眸关视。
只听见数声凄厉叫声,自鬼魂中闪出一道蜿蜒金光,犹如雷电劈击,恶鬼散逃,段西官化险为夷。
泽沐见此招不行,拿出火折子,两下吹燃:“你应该怕这个吧?”
苏题春眯眼细看,是令相师的火折子。
“当日我其实一直在偷偷跟着你,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怕这个,也确实,这火能让神明都形神俱灭,更何况是你了。”
苏题春看到男人握鞭的手隐隐颤抖,他在害怕。
“段西官这火的滋味你已经尝过,今日,我就把你烧成灰。”
男人脚步挪动,就在苏题春以为他要逃跑的时候,段西官竟然后退半步,微微张臂,将她护在身后,亦如磐石,坚定不移。
泽沐将火引烧过来,苏题春目不转睛看着烟气灼烂了段西官的衣衫,烧向他俊俏的脸庞。
血肉在烈火下发出柴声,连鬼婴都吓得躲进段西官衣袖了,而他却不躲不闪,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火源,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苏题春水眸升起雾气,仿佛看到当年在皇宫的场景,她其实也很害怕,但依旧毫不犹豫地将萧策护在身后,而当时所想,哪怕是死亡,也要把萧策带出去。
收回视线,体力早已恢复的苏题春从他宽大的衣袖下滚过去,趁着泽沐得意,不做防备时,一个倒挂金钩把人夹倒,动作一气呵成,等泽沐反应过来,火折子已经在她手上。
“别过来,你说这火能让鬼神俱灭,想必对付你也绰绰有余。”
闻声,泽沐颜色突变,惊厥惶恐:“姑娘不要乱来。”
“放我们走,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苏题春拿着火,环顾四周的鬼魂,笑道:“我猜这里应该很重要吧?”
“不要”泽沐诚惶诚恐地咽了咽口水,“好,我放你们走。”
区区一个活死人,又怎么会让泽沐真的害怕,他面上答应,但暗地里却用鬼语命令进攻。
苏题春刚要转身,数名无头鬼就朝她恐吓而来,撞得她趔趄歪倒。
“春儿”段西官上前抱住她,瞪着言而无信的泽沐,把火折子扔到布帘上,后又追加一道掌风,恐怖的烈火迅速蔓延出不可挽回的火势。
鬼叫声惨绝成海,段西官抱着苏题春跃出鬼域,眨眼间就回到医馆后院。
喧闹退去,寂静无声的夜,将段西官头脑吹得清醒,松开苏题春,把身体背过去。
桃树迎风作响,苏题春站在石桌边半响不语,静默的身体融入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西官捂着被烧毁的半张脸,忽然迈步,脚步慌张地走进卧房。
“噗通”一声,他跌倒在台阶前。
苏题春见他狼狈模样,步伐沉重地走过去,微有唏嘘道:“你真的只能看到鬼。”
段西官不答,拗着脸,有意无意地掩藏脸上伤疤,眼里情绪有自卑、慌乱、懊丧..察觉到脸上的目光一直没移开,很久了,苏题春很久没这么看过他。
段西官咬紧唇:“别看我,我..我很快就会好的...”
刚说一半,干涩的唇就被人深情封住,段西官隐忍的眼眸在黑夜中倏然睁大,漆黑崭亮。
“我扶你先进去。”
段西官怔怔愣愣,眼睛都不眨一下,活像个呆头鹅。门刚关闭,苏题春的手腕就被人扣住,男人将她直接按在了墙上。
唇息之间,段西官黑珍珠般的瞳仁紧张地晃动,像是能看到人影一样清澈,他抚摸近在咫尺的苏题春,熟悉的脸骨让他心跳如雷。
绵长的目光逐渐染上热潮,段西官软软的面颊变得羞涩,眼神也开始闪躲:“我每日都在想你,每日。”
他着重咬着这两个字,好似生怕词不达意,让苏题春感觉不到他的渴望。
段西官的下巴被挑了起来,与苏题春对视。
男人的眼睛很纯澈,平静地像是一切都静止了,连风丝都吹不进去。
好看是好看,就是笑得有些虚假和冰冷。
“唔....”
苏题春的唇突然被人咬住,横冲直撞地亲吻,几次磕到她的牙齿,疼得她忍不住蹙眉。
“唔~”
想到她就在眼前,段西官不一会就呼吸加重,加深着霸道残暴的吻。
齿贝交缠,男人如狼似虎,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段西官迫切的心情,让他十分鲁莽,牙齿也磕磕碰碰。
“唔~嗯~”苏题春半推半就,想趁机喘息,但她的嘴唇被段西官死死封住,只能发出溺水的呜咽声。
不同于意乱情迷的急不可耐,段西官的啃咬充斥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弄得苏题春手足无措,想推开又舍不得,只能默默地承受。
软软的身子被引导着躺上床,段西官压着苏题春,牙齿撕扯着她的下唇。
苏题春的心跳不断加速,身上的脏兮兮的衣裳被弄乱,酥胸微露,春光乍泄。
“嗯~”
段西官的吻落在脖颈里,苏题春努力仰起头,手指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肩颈。
“嘶”她忍不住叫了一声,段西官亲地实在太疼了。
或者说不像是亲吻,更像是把她当成猎物,毫不客气地亮起獠牙,向她发起野兽般地撕咬。
从锁骨到心口,啃噬的意味越发浓烈,苏题春疼得开始冒汗,段西官就是头戾气深重的困兽,好像要撕开她的肌肤,喝她的血一般。
苏题春月白色的肌肤上留下毒疮似的创痏,段西官猜到会这样,但却没有留情。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知道心头拥挤着难以纾解的愉悦,无处发泄。
“啊...”
乳肉上传来剧痛,苏题春疼得闭眼呻吟,推开身上的段西官,黑亮的眸光浮起晕颤。
段西官的这杯热茶瞬时冷彻,拉回了神志,两眼骇红,嗤嗤喘息:“你还是害怕我?”
对于失明的人而言,手便是他的眼睛,他朝苏题春摸过去,她半遮半掩的捂着心口,但一路下来吻痕,全部都是他‘犯罪’的铁证。
段西官收回手,捂着受伤的脸问:“又或者,觉得我丑?”
空悬的手,被苏题春握住:“没有,就是有些疼。”
段西官温柔地抱住她,环绕的手臂在颤抖,似乎不知道什么力道合适:“我想要你。”
不含任何的‌‎‍色欲‍的执拗,赤裸裸地表达着段西官的意愿和渴望,他微凉的脸贴着苏题春的脸,像个依附她而生长的藤蔓,满是包容和满足。
段西官清楚自己要什么,只要苏题春敢向他走一步,即便踏平山川他也会把剩下的九十九步走完。
苏题春捧起段西官的脸,如棉花糖般的软唇,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嘴角。又拉过段西官的手,牵引着伸进衣襟,隔着薄薄水衣,抚摸着香柔的‍乳‍‌房‌‎。
段西官揉着掌中漂浮的云朵,苏题春呼吸娇媚的喷洒在他耳蜗里“嗯~”
苏题春的腰肢有意无意地贴向段西官的身体,微微发凉的身体冻得她一哆嗦,段西官手压在她手上,揉抟着胸口的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