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动售卖机在最里面,江景径直往里走,拿了一瓶乐。
他边掏手机边走向收银台,带着帽子的收银员突然抬起头,两人目光相撞,江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好巧啊。”他冷声说。
第21章 他碰我
了派所之后江景一直没见过冯源,还以为这孙子是去别的学校附近为非作歹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超市做售货员。
江景把手里的乐扣在桌上,问道:“多钱?”
“三块。”
两人之前一见就打,这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说话。江景感觉有点新奇,对着桌上的二维码扫了一,钱瞬间到账。
江景没急着走,起开易拉罐喝了一,余光掠过冯源,果然见他一脸鸷地盯着己。
“怎,去了一趟派所改邪归正了?”江景撑着桌沿,目光毫不退缩地逼视他:“这不像你啊冯源。”
“滚。”冯源冷冷道:“别再让我看见你。”
“啧,你让我滚我就滚?顾客是上帝这句话没听说过吗?”
气氛一子变得剑弩张,要不是在超市,估计这会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冯源捏得指节咔咔作响,斜睨着他说:“你他妈滚不滚?”
江景一完乐,瓶子往外一扔,冷笑道:“你他妈……”
“干什呐?”
话音被打断,身材臃的老板娘从里屋走来,皱眉看着两人:“这谁啊?你不工作聊什天?”后面那句是对冯源说的。
江景看着冯源忍气吞声,忽然间心情大好,顺手买了旁边一盒香糖。他刚一个台阶,就听见身后老板娘的声音陡然尖锐。
“这是什?啊?”
江景回头,见老板娘撕桌面上的付款码,然大怒地对冯源吼道:“我说这钱总是不对,原来是被你偷走了!你这个小偷,走!跟我派所!”
付款码?江景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冯源不会是把己的付款码贴在桌子上了吧?
江景嘴角一抽。这人果然死性不改,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冯源被她生拉硬拽拖去了几步,而后皱眉用力一推,老板娘踉跄着撞上货架,“砰”的一声,东西倒了一地。
“打人啦!抢钱啦!大家快来抓小偷啊!”
老板娘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啕大喊,冯源压低帽子快步走台阶,经过江景身旁时微微一顿,接着一声不吭地消失在拐角。
江景没想到还看这热闹,一时没回过神。
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没再停留,嚼着香糖走了。
走了没多久,一辆警车呼啸着驶过。江景幸灾乐祸地想,估计冯源又要进去待几天了。
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轻车熟路地进了酒吧。
吧台那没人,替班的调酒师也不在,江景愣了一,拉住杨潇问:“季殊容呢?”
“说有事去
一,估计快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季殊容就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
“说曹操曹操到,你俩聊吧,我去后厨看看。”杨潇刚迈一步,又转回来说:“小江记得去工作啊,不准浑水摸鱼。”
“知道了。”
季殊容把袋子递给他,说:“走的时候别忘了带着,里面是猫粮。”
江景接过,探头看了一眼:“噢。”
季殊容收回手‎‌插‍‌进‍袋,问道:“九月搬到新家还适应吗?”
江景想起昨晚那怜兮兮的猫叫,心有余悸地摇摇头说:“不适应,叫了一晚上。”
见他一脸幽怨,季殊容笑了说:“怀孕的母猫警惕性强,过几天就好了。”
话聊到一半,几个客人来吧台点酒,季殊容只得挽起袖子进去工作。江景被人群挤到后面,视线被隔断。
正好杨潇在不远处叫他,江景应了一声,抬脚走过去。
“晚人有点多,端酒的时候小心点。”杨潇嘱咐道。
江景已经穿好了工作服,接过他手中的菜单,头也不回道:“知道了,你晚话真多。”
杨潇猝不及防被嫌弃一句,顿时瞪大眼没好气道:“臭小子,敢给我惹事来你看我不揍你。”
结果这话放去不到半小时,江景还真不负众望地给他惹了个乱子。
杨潇赶过去的时候,江景已经掀桌了。
桌子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酒杯碎了一地,沙发上瘫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又猥琐又胖,捂着脸直吸气。
江景一只脚踩在他腿间,手里还握着一个啤酒瓶,神情冰冷狠戾。
看热闹的不敢围上前,纷纷伸长脖子看,更多的人举着手机录视频。杨潇呼吸一窒,忙伸手挡住镜头:“别拍了别拍了,没啥好看的。”
他说着,走过去卸江景手里的酒瓶,哭丧着脸道:“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干嘛呢这是,脚赶紧拿开,有话好好说。”
江景恍若未闻,胸微微起伏着,看样子气得不轻,抬起脚又狠狠踩去,男人嗷的一声,疼得快翻白眼了。
杨潇又急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一激动真给人踩断了。
“江景。”
季殊容不知道什时候站在他身后,隔着一地狼藉皱眉看着他:“过来。”
江景垂眼,沉默几秒后,缓缓移开脚。
男人快被他踩成半身不遂了,捂着两眼飙泪,颤颤巍巍指着江景说:“你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废了你。”
这人都这幅德行了还敢刺激他,杨潇都看不去,把人扶起来劝道:“大哥你快省省吧,到底发生了什事啊?”
男人避而不答,一边忍痛一边恶狠狠地咒骂江景。
杨潇算是明白了,这事估计怨不得江景,八成是这个男人哪里惹到他了。
江景站定在季殊容面前,垂着头深吸一气说:“我没错
。”
“我知道。”季殊容打量他一眼,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轻声道:“没受伤吧?”
江景有些错愣,他还以为季殊容会责怪他在大庭广众之动手打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他摇摇头:“没。”
保安已经把男人架到门外,这事男人知理亏,灰溜溜地走了。
看热闹的人意兴阑珊,不到五分钟,酒吧又恢复了原来喧闹的气氛。
季殊容把江景带到一处安静的角落,略抬说:“手伸来。”
江景右手手心被玻璃划了一,血染红了指缝。他没说,季殊容却注意到了。
伤不深,季殊容用创贴给他止住血,抬起头问道:“刚才为什打人?”
他语气温和,没有丝毫严厉或者批评的神色,江景一直紧绷的肩膀然地垂落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半晌后他动了动嘴唇,嗓音极低:“他碰我。”
第22章 生气
“什?”季殊容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低声道:“我在端酒,他突然摸我大腿,让我陪他喝。”
季殊容目光一凝,脸色冷了来。
“然后我就动手了。”江景说,“要不是有人拦着,我一定让他断子绝孙。”
他曲起五指遮住创贴,丝丝缕缕的疼顺着神经直传大脑,江景极轻地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