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扔的泥……”
“是我扔的!”林姜姜站了来,温玉叶帮她推着李砚南。
“是你?”那群姑娘看到她,面上划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仗势起来,“你不是走了吗?怎又回来了?还有你凭什扔我?”
林姜姜手里掂着一大块泥:“背后乱嚼人根的人,就得用泥把嘴封起来,不然嘴会烂掉!”
“谁乱嚼根了?你是不是偷听我说话了?”
“我没偷听,我只是回来赏花,没想到听到某些人如此碎嘴,跟村里的长妇一样……”
“你说谁像长妇?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十遍,长妇长妇长妇长妇……搬弄是非、说三道、嚼根的人天晚上回去就烂嘴,头长疮,嘴角流脓,吃嘛嘛不香,喝啥啥滚烫……”
论骂人,那姑娘根本抵不过林姜姜,她气急败坏,去求助李砚秋:“砚秋,你看她!她欺负我?她怎敢在你家如此猖狂?”
李砚秋一开始因为她确实说了林姜姜的坏话而心虚,但见她如此骂己的朋友,然不干坐着。她站起身来,将那个差点被林姜姜骂哭的姑娘拉到己身后,冷着脸对林姜姜呵斥道:“林姜姜,我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她这句呵斥,却换来一声更冷厉的斥责:“砚秋!不得对客人无礼!”
李砚秋被他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当即有些委屈:“二哥,她算什客人,她只不过是一个书童而已,我根本没邀请她来……”
“是我邀请她来的,”李砚南一字一顿道,“是我特意邀请她过来的。”
李砚秋急了:“二哥,你莫要被这种人蒙蔽了眼睛,她明明就不是好人,你不要跟她做朋友!”
“这句话是二哥想对你说的,”他瞥了一眼始作俑者,对李砚秋说,“你也不小了,要懂得分辨身边谁好谁坏,莫要被人三言两语哄骗了去,你替别人头,别人却躲在你背后看戏……”
他这些话的意味太明显,其他人有意无意地都忘林素素那边瞥去。
林素素这才期期艾艾地站来,眸中噙着泪水,怯弱又无助道:“二公子,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没忍住和姐妹抱怨了
几句。你千万别怪砚秋,都是我的错,我跟姜姜道歉,求你别吵了好不好?”
说着,她走到林姜姜面前:“姜姜,你别生气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想到父亲还在牢狱之中,心中有些怨气罢了。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不要连累其他人……”
林姜姜并不知道她在己来这里之前颠倒选秀一事,见她认错,又是在李砚南家里,也不好再闹去了:“你知道错了就好,那大个人了,学什不好学人家嚼根……”
林素素低着头道:“妹妹说得对,姐姐以后不会了……”
林姜姜把手里那块泥扔掉了,这才和李砚南、温玉叶离开。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林素素便又向李砚秋她诉说委屈,称己方才是看在李砚秋的面子上才忍来的。
而李砚秋因为二哥向着外人,当着那多人的面了己的面子,心中本就堵着一气,在林素素的煽风点火,李砚秋决定给林姜姜一个教训。
另一边,宋澜已经和叶宵换了衣服,白竹也做了一番乔装,两人入了府衙,表明身份后,去见了那两个刺客。
经过一番逼供,其中一个刺客承受不住,终于将幕后买凶之人吐露来。
和宋澜猜得没错,买凶之人就是刘氏一族。
“如此看来,刘氏一族还有势力尚存。”白竹一脸严肃道。
宋澜脸色有些凝重:“是我之前想的太简单,处理得还不够干净。”
“那公子准备怎办?”白竹问道。
宋澜思忖片刻,觉得这件事目前尚还不足为惧,便道:“就算刘氏还有残存的势力,想必一时半刻也成不了气候。我写封信让暗卫带给时先生,让时先生先提防着……”
事毕,他了衙门,准备去找叶宵他,把衣服换回来。
哪知才拐进一个深巷,白竹小声道了一句:“主子,有杀气!”
员外府外,寿宴结束后,李员外在门送别客人。
徐彦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徐老爷,和林姜姜说:“天晚上我跟着我爹就直接回家了,马车和车夫留给你,路上小心。”
林姜姜点头:“知道了,你快扶着徐老爷上马车吧。”
那厢温老爷也喝了不,温玉叶也得照顾着他的父亲,她简短道别之后,也坐上了家的马车。
李砚南不放心林姜姜己一个人回去,要安排两个家丁陪着她。
林姜姜摆摆手道:“不必这麻烦,顺路的马车很多,路又不长,一会就到家了。”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李公子,我走了。”
“嗯。”
林姜姜和李砚南道别之后,便坐上马车,往己家中赶去了。
初时路上确实有几辆马车顺路,但很快又奔向不的方向,月光铺洒的路上便只有她这一辆马车了,马蹄声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急促,独行的路上未免让林姜姜觉得有些许害怕。
却在这时,后面又响起了马蹄声。
林姜姜以为是行的马车,便撩起帘子往后面看了一眼。
却发现那不是马车,而是几个人骑着马向他奔来,每个人手中似乎还各握着一根棍子。
林姜姜心生不好的预感,但又不好定论,于是督促车夫将马车赶得快一些。
后面那几匹马还跟着,随着马车速度的加快,那些马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车夫也察觉到了异常,于是提前拐了方向,没想到他依然追了过来。
这两个人都慌了,车夫使劲赶着马车,在横纵交错的巷子里乱窜。
后面的人马紧追不舍,车夫慌不择路,不小心拐进了一条狭长的巷子里。
错乱的马蹄声和车轮碾压石板的声音在巷子中回荡,待跑了一段,又听到了冰刃交错的打斗声。
林姜姜在摇晃颠簸的马车里探脑袋来,绝望地发现前面有人在打斗,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车堪堪停了来,后面的人马随即而至……
前面打斗的人也停了来。
林姜姜这才瞧见是一群黑衣人,一身黑衣装扮,和那日在酒楼遇到的刺客十分相像。
再定眼一瞧,她又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戴帷帽的人,那个高个子的帷帽摇摇欲落,他还伸手扶了一把。
这幅打扮怎那像……贵人?
林姜姜:贵人又遭刺客了?
帷帽的宋澜、白竹:这丫头怎会来?
刺客:这快就来救兵了?
追林姜姜的人马:那是刀吧?那是剑吧?那都是杀手吧?我会不会被灭啊?现在掉头就跑还来得及吗?
第25章 025 (一更)以后不要丢我一个人……
皎白月光, 照着巷子里的人神情各异。
气氛一时凝固,只有马粗重的喘息声,马背上的人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
刺客先发制人, 举剑冲来,马背上的人登时吓得哇哇直喊娘, 拧过马头嗷嗷跑了。
车夫也吓破了胆, 马车太大, 在巷子里一时调不了头,他干脆弃车而逃, 也顾不上林姜姜了。
于是方才还满满登登的巷子里, 又剩了方才打斗的那些人, 只多了一个林姜姜。
林姜姜从马车上跳来,对他说:“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对方眼中一片杀气,分明是要灭。
林姜姜扭头要跑,一个刺客从后面跃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林姜姜抱头又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我不怕你,你要是杀了我, 我做鬼就天天跟着你!”
她没头苍蝇一般乱跑, 却蓦地被人拥到怀里,随即便听见一声闷哼, 还有衣服划破的声音。
“主子,”那个戴着帷帽的高个子的人凌空翻到他身边,一剑挑翻了那个刺客,将他护在了身后,“主子, 你没事吧?”
林姜姜这才发现方才护住她的那人,肩膀被刺客刺了一剑。
她忙用手帮他摁住伤,两人躲在那个高个子人的身后,像是两只小兔子一般缩在一起。
随即又有两个人跳过来保护他,那两个人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林姜姜一子认了来,他两个就是那天在酒楼,她被刺客捉住做人质的时候,冲进来救他的那两个人。
林姜姜偷偷瞄了一眼身边那个戴着帷帽的年,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位确实就是那个酒楼里的贵人,来小镇上找人的太子殿。
先前林姜姜对这位太子殿心存鄙夷,因为那天在酒楼,她和那些食客被刺客当成人质时,太子殿根本不管他,只顾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