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闪笑容满面地走进了何力培的办公室,见何力培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过去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下道:“何总,有不开心的事?”
何力培道:“你喝酒了,看来,你要办的事情一定办得不错对吧!”花闪见办公桌上泡着“来一桶”方便面,惊道:“何总,什么事让你连吃午餐的心情都没了呢?”
何力培伸手在花闪鲜红的香腮上拍了拍,道:“说说你和范天策见面后的情况吧。”
花闪松开了何力培的手,接了杯凉白开,喝了一口道:“范天策答应了,根本没有犹豫。”
何力培道:“看录像之后?”
花闪道:“是的,我和他所谈的正题,是在他看完录像之后!何总,您猜猜,他看录像时的表情,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何力培道:“我还是留点精力和时间,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吧!花闪,你把门关上,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谈。”
花闪把门关好,回到何力培的身边,温柔地道:“又想了形体交流一事么?”何力培道:“也许会吧,不过,先要商谈的,是我的一个最新的决定。”花闪道:“什么决定呀,如此神神秘秘的。”
何力培道:“我决定出国旅游一段时间。”
花问道:“何总,干吗现在作出这样的决定呢?”
何力培一字一顿地道:“唐滔的事犯了!清楚点说,唐滔生前所收受的所有的贿赂款,全被查出来了。”
花闪道:“这么说,有可能会查到我们头上?”
何力培道:“如果查来,我何力培的巨额行贿罪,怕是躲不过啊!所以,我决定先到国外一段时间,要是没什么问题,范天策也很顺利地当上县长,咱们俩呢,也很顺利地成了候选人,到时,我再回来也不迟。”
花闪道:“力培,你要离开了,这公司怎么办?”
何力培道:“对其他的人,就说我是到外省市去承揽建筑工程去了。当然,走前,我会召开一个主要领导人会议,会向他们宣布,在我离开的日子,公司的一切工作,由你来主持。”
花闪道:“我觉得自己没这个能力啊!”
何力培一笑道:“花闪,我可一直把你当自己贴心贴肉的人,这个时候,你还谦虚什么?再说,你没这个能力,谁还有呢?”
花闪道:“力培,你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其实是不想和你分开嘛!”
何力培道:“世事难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多年来,我的预感一直很准,这一次,估计也不会错!花闪,公司账面上所有的存款,我已经查实清楚,总计三千六百万吧,按我所写的账号,这两天,一笔一笔地划到国外去。”花闪从何力培的手里接过一张写满账号的纸,瞧了一眼,道:“何总,还有六百万呢?”
何总道:“剩下这六百万,是我为你花闪及你妹妹花光留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往哪转,我就不操心了。”
花问道:“力培,你的意思是……”
何力培道:“花闪,你的感觉不错,我和你妹妹,的确很熟,不过,开始不知道,有了床第之事后,聊起来,才知她是你的亲妹妹!后来,我们达成共识,保证让她实现自己的愿望,她呢,也成了我献给唐沙礼物!好在唐滔死前,她的愿望实现了,而对我来说,所有花在唐滔身上的财力精力,全都打了水漂。”花闪道:“力培,你对我们姐妹俩的思情,让我们怎么还得起呀?”何力培道:“不是我杞人忧天,花闪,你得让花光有点精神准备,唐滔的事一发,或许还会牵连到她。
花闪道:“花光的镇长是玉笛镇人公开选出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何力培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往最坏的方面想,万一真的出事,花闪,有那六百万。我想也够你们姐妹俩花半辈子的,再说,在国内实在混不下去了,也可以到国外找我。”
花闪道:“力培,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就算真的会发生,也不是现在吧?现在,我想,咱们最要紧的事,是我要为你饯行吧!”
何力培笑道:“晚上,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儿,你再为我饯行不迟,这个下午,你还是去把这些事亲自办妥吧!”
花闪有些难舍地与何力培抱了抱,去了。
在类似于单人四室的屋子里度过一夜,对于活阎王耿东生来说,真的是难受极了!闷热不说,就是那一只只嗡嗡飞着的蚊子,也无法让他消停下来,虽然说他心乱如麻睡不着觉,可他也不想把精力放在对付蚊子的叮咬上。
好不易熬到天亮,没蚊子叮了温度降了,耿东生放下一切烦燥真心想打个盹时,高吟就出现在铁栅门外。耿东生一见高吟,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高吟,我也是一名党员,也是一名党的干部,无凭无据,说对我实行双规就实行双规,也太不讲法律原则了吧?”
高吟道:“耿东生,我劝你还是主动交待,争取宽大处理吧!”耿东生道:“高书记,你不能相信宋丹阳的一面之词,她为替丈夫司马奔洗清贪污受贿之名,很明显地含有个人情感因素在里边的,你想整我,也没这个整法呀!”高吟正色道:“耿东生,我为什么要整你,跟你有仇还是有冤?要不要让我把铁锤供出的录音放给你听听?告诉你,你让铁锤经手得到他人所有的捞人款额,铁锤都交待了!”
耿东生一听,汗突地冒遍全身,低下头,冷冷地一笑道:“没想到,铁锤他也趁机诬陷我!”
高吟道:“现在,你如实交待那些钱放在什么地方,我还可以算是你主动退赃,怎么样?耿东生,你是干公安的,也应该知道,近百万的赃款,意味着什么?”耿东生吼道:“铁锤是胡说,他从来没给过我钱!我想,铁锤一定是被你们吓的,神经出了问题!”
高吟道:“耿东生,你再要是执迷不悟,我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本来,我念在同县为官多年份上,给你一个主动退赃的机会,你却还要顽抗!也罢,等我们从你父母家取回赃款,你就再后悔吧!”
耿东生一听,脸色吓得苍白,见高吟转身欲走,叫道:“高书记,我这会交待,还来得及吗?”
高吟道:“你想交待,告诉你,晚了!”
高吟言罢,转身欲走,耿东生道:“高书记,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高吟顿了顿,转过身,走回铁栅门外道:“耿东生,实话告诉你,我们纪检口的人,没一个是白吃干饭的你信不信?本来,我一早来见你,就是给你机会,原以为经过这一夜,你会想清楚,主动坦白交待是最佳选择,可你刚才还心存侥幸!说吧,还是那句话,念在同县为官多年的份上,仍然可以看做是你主动坦白退赃。”耿东生道:“那些钱,的确是在我父母家里。”
高吟道:“这些我们都知道,具体是多少?”
耿东生道:“可能是八十多万吧。”
高吟道:“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和我们一起去你父母家,把赃款提回来——小罗,你进去,把耿东生的手铐铐在自己的手上——耿东生,请谅解,为了安全,我们不得不这么作。”
耿东生道:“我身为公安局长,本是拿铐子铐别的人,现在却被别人铐,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车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在最后的一段十分颠荡的土路尽头停下来,高吟回头问耿东生道:“是第几户人家?”
耿东生道:“第三个门,就是。”
高吟道:“那就下车,走吧!”
耿东生道:“高书记,你看这铐着回家,实在……”
高吟道:“别说废话了!小罗,在铐子上缠上条毛巾,就给他耿东生在村人们面前,留点情面吧!”
连耿东生在内,一行五人进了大门,老太太就迎了出来,一见众人,问道:“东生,这些都是你的部下?”
耿东生道:“妈,快进屋再说吧!”
老太太乐道:“对,进屋,大热天的,进屋——老头子,东生领着客人回来了,去摘一个大西瓜回来去去暑气!”
老头子叼着烟袋,一瞧见耿东生的手和一个小伙子的手连在一起,就道:“东生,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抓了个坏人,用不着亲自铐着嘛,我看,就把他铐到这桌子腿上,你这只手也可以轻松轻松。”
耿东生道:“爸,不是这回事!上回我拿回来的那一兜子钱呢?我是回来取的。”老太太道:“东生,我看你的面容发青,是不是病了?病了还抓人,让妈心疼!”耿东生道:“妈,爸,这就把那钱拿出来吧,我们还急着回县城呢!”高吟一笑道:“耿东生,在父母面前,你就实话实说吧!”
老爷子一听这话吧,瞪起眼睛道:“生子,你小子是不是犯事了?”耿东生扑通一声跪在了爸妈面前,哭道:-“爸,妈,那钱是我挣下的不法之财!”
高吟道:“大叔大婶,现在这笔钱,也是耿东生的保命之财!”
老爷子一听,铁青着脸色走进了内屋,好一阵子之后,才从里边走出来,提着一个枯满了土的兜子,往耿东生面前一丢,道:“一个子都不少,我和你妈,还没来得及花!”
高吟打开兜子一看,满当当的,全是现金,对小徐道:“封上,这一路由你负责,回去后让财务清点登记!大叔大婶,谢谢你们的配合——撤!”老太太流着泪道:“生子,再什么时候回家看妈啊!”
耿东生回转头道:“妈,爸,别为我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回家侍候你们的……”
李枫高办公室还有四五丈远时,就听见王新琪在唱着歌,听起来轻快中透着活泼,活泼中透着喜悦!走进办公室,正在为自己收拾办公室的王新琪脸上挂着笑神经兮兮弯腰一礼道:“书记早上好!”
“小王早上好!”
王新琪道:“李书记,干嘛学人家的声调嘛!”
李枫把公文包放到办公桌上,道:“小王,看样子,你像是遇到大喜事了?老实说,找上对象!”?“
王新琪道:“您还是大书记呢,一上班就取笑人!”
李枫道:“小王,我这不是取笑,是关心!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好事?”王新棋道:“李书记,今天中午,我想请您吃饭,好不好?”
李枫道:“请客送礼,我手下的人,可不许搞这一套!”
王新琪道:“别说得这么严重嘛,其实,不是我请您,是一个做母亲的人,要请您,真的!”
李枫吃了一惊道:“王新琪,你是说你有……有了,你连婚都没结,怎么会有,别扔这种重磅炸弹……”
王新琪一跺脚道:“李书记——用金娟娟的口吻,就是李叔叔,看您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嘛,是我的妈妈要请您吃这个午饭。”
李枫道:“我和你妈妈素不相识,没有请我吃饭的道理呀!”王新琪道:“可是——反正一一今天中午,我和妈妈得和您一起吃饭!”李枫道:“好好好,到了中午再说!”
王新琪正准备还说什么,就见金娟娟一路抹着眼泪地走了过来,见到李枫,嘴一咧,放声大哭地就扑进了李枫的怀里,哭道:“李叔叔,主治医生说,我爸爸怕是活不过三天哇……”
李枫的心头一热,双眼发酸,抚摸着娟娟的头发,轻声地安慰道:“好娟子,乖,军人的后代,不流泪!”
金娟娟把头从李枫的怀里抬起来,看了一眼李枫,又泪如雨下地偎进了李枫的怀里道:“李叔叔,我早就想哭一回,今天,您就让我痛快地哭个够吧!”!王新琪见自己的好友金娟娟如此伤心,准备好了一条毛巾,走上前,把她从李枫的怀里掰出来道:“娟子,擦擦,你看,李书记的衬衣都让你的泪透湿了,这可是办公室啊!”
李枫道:“小王,扶娟子坐下,倒杯水。娟子,你也别太伤心,我和你爸爸,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没死,也算是老天开思了!”
听了这句话,为金娟娟倒水的王新琪手一松,杯子掉到地下碎了,王新琪也突然伤心地大哭起来!
李枫道:“小王,不就是摔坏一个杯子,不值得哭!”
王新琪道:“我不是为这个破杯子伤心,而是为我已故多年的爸爸伤心李枫道:”好了,娟子,小王,都别哭了!娟子,你爸爸让你来找我,一定有事吧?“
金娟娟点点头道:“爸爸怕他没机会当面对你说了,所以,让我来告诉您,王新琪是您和爸爸的战友王南飞的女儿!”
李枫一听,眼角潮湿起来道:“小王,你怎么不早说?来,好孩子,娟子,你也过来,让叔叔好好抱抱你们!”
王新琪和金娟娟几乎是同时喊了一声李叔叔,便流着泪地让李枫拥在自己的臂弯里!久久,久久地,李枫强行噙住泪,没让它滴出!在李枫的眼里,战友王南飞是个英雄!一次战斗中,先把受伤的李枫救出,然后掩护金娟娟的爸爸安全撤退,而他自己,却永远地留在了南方的一座山头之上……
王新琪道:“李叔叔,金县长这些年来,对我,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我和娟子,也同亲姐妹一般,我明白,这是父辈结下生死之情的体现!而且,我也想让您对我像对女儿一般!李叔叔,您有女儿么?”
李枫道:“有啊——你是,娟子也是!新琪,这么说,你的妈妈就是海恋鸥!而且,她会在今天上午来临江?”
金娟娟道:“李叔叔,这些年,恋鸥阿姨一直就在临江的……”有人在外敲门,李枫道:“啊,有人找我了——这些事,小王娟子,中午休息时再谈,小王,你去看看,是谁。”
小王走到门外,见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小姐,而且还似乎有些妖冶,便不冷不热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对方道:“我找县委书记李枫,他在吗?”
王新琪道:“你是谁呀,找他有什么事?”
对方道:“我是玉笛镇镇长花光,找他汇报工作。”
王新琪道:“早就听说玉笛镇新任镇长是一位漂亮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请进吧!李书记的办公室,在里边!”
花光走进李枫的办公室,见还有一位姑娘——其实是金娟娟在,叫了一声“李书记”,就没有下文了。
李枫道:“请问怎么称呼?找我何事?”
花光道:“我叫花光,是玉笛镇镇长,找您,主要是汇报思想工作的。”李枫道:“请坐吧——娟子,你先到外边与小王果会儿,我和这位花镇长先谈工作——花镇长,请讲!”
花光看一眼李枫,心一酸,泪就流了出来,轻声地哭道:“李书记,我的工作不好干啊!”
李枫道:“你如此年轻,就当选镇长,这说明你的工作能力过人嘛!而且,上任还不到两个月,工作上遇到一些困难,是正常的,要有一颗正常的心态,去面对嘛!”
花光道:“我说不好干,并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而是……而是……李书记,这话我真有些说不出口啊!”
李枫道:“有话不说,我怎么能帮你解决问题?”
花光道:“那我就直说了,李书记,你给我调动调动吧,我真的受不了方书记他平日里对我的……对我纠缠,我一个姑娘家,真的有点对他束手无策啊……”李枫道:“你的意思是说,方全准他对你心怀不轨!”
花光道:“李书记,你调查调查,就会知道方书记是一个色狼,我没回玉笛之前,他就与许可勾勾搭搭,我回五笛后,见我比许可更漂亮,就一门心思打我的主意,我回回都让他知难而退,可是,就在昨天夜里,他竟不顾一切地硬要强暴我!”李枫一拍桌子道:这个方全准,真是胆大妄为!花镇长,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清楚的,如果你所说的情况属实,我看他方全准的路,是到头了!“花光道:“李书记,下边的干部都说您为官清廉一身正气,今日一见,我真的相信,有您撑着,我所受的羞辱,一定可以洗清。”
李枫道:“是非曲直,总有弄清楚的时候,花镇长,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只要努力工作,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可以走了!”花光道:“李书记,我真希望天天都能听到您的教诲,只可惜,没这份福气,李书记,多保重——再见!”
李枫道:“小王,替我送送花镇长!”
王新琪把花光送到楼梯口,道:“花镇长,你走好——再见!”刚欲转身,王新琪就见妈妈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喜得王新琪大叫一声“妈妈”,就上前扶住了海恋鸥的胳膊。
海恋鸥道:“妈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要你扶!”
王新琪道:“妈妈,您今天看上去,起码年轻漂亮了十岁,没想到,妈妈一打扮呀,还真美!”
海恋鸥道:“妈妈一年四季,都穿一身交通局的制服,你自然不会认为妈妈漂亮,再说,妈妈也真的老了,还怎么漂亮!”
王新琪道:“妈妈刚过40岁,不老,真的!”
海恋鸥道:“别哄妈妈高兴!李书记,他忙吗?”
王新琪道:“他再忙,您找他又不是闲侃,不也是为了工作的!妈,您稍等,我先去通报一声。”
王新琪走进李枫的办公室,道:“报告李书记,交通局有一位副局长求见!”李枫头也没抬,说道:“请他进来!”
王新琪朝外喊道:“海副局长,请进吧!”
海恋鸥一见李枫,眼里浮着泪影,叫了声李枫,便没下文。李枫一听来人直喊李枫,心一怔,抬头见是海恋鸥,忙从办公桌后走上前来,紧紧握住了海恋鸥的手道:“海护士,真是您啊!”
“是我,李连长,是我!”
王新琪道:“妈妈,你们都20多年没见面了,见了面,只是握握手呀!体现浓烈的战友之情,要是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也嫌表达得不够呢!”海恋鸥道:“多嘴,我们这一代人,一切都在两手一握之中!”李枫道。“是呀!新棋,给你妈妈沏杯茶,用我的那一袋上好的茶叶!”海恋鸥坐下后,仍是好一阵子望着李枫,喝一口女儿泡的茶,说道:“李枫,咱们似乎都老了!”
李枫道:“岁月不饶人啊!记得当年在战地医院疗伤时,小琪琪还在你的肚子里,现在,不已是20多岁的大姑娘了么!”
王新淇道:“你们见面,不许聊我!”
金娟娟也道:“是呀,新琪,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海恋鸥道:“新琪,上班时间,不得擅离职守!我和你李叔叔叙旧的话题,中午吃饭时再聊吧,现在,我正式跟李书记谈工作。”
李枫道:“也好,小王,还是你来作记录。”
王新琪一伸舌头道:“妈,您把您早就整理好的材料往李书记的办公桌上一放,不就行了,难道真的要一五一十地讲呀?”
海恋欧道:“新琪说的也对,李书记,还是等您看完我整理好的材料再说回!”言罢,将一个纸袋递给了李枫,李枫拆开看了看,抬头问道:“这么严重的受贿问题,怎么不早反映?”
海恋鸥一笑道:“我得等呀,等我看看现在当了县委书记的李枫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李枫?查唐滔,揪耿东生的事实说明,你仍然是!所以,我这不就来向你当面反映了么!”
王新琪道:“我妈把这叫做先侦察后发射!”
李枫一听,哈哈大笑道:“看来,我那一次到交通局开碰头会,您是故意不到,怕我认出你,对不对?”
海恋鸥道:“要是您一当了大官就走了样,见,还不如不见,对吧!”李枫道:“好在我还是原先的我啊!恋鸥,要不趁此机会,一同去医院看看金县长?”
海恋鸥道:“只要您不忙,这是饭前最好的计划了。”
王新琪道:“李叔叔,我也去吧!”
李枫一板脸道:“不行,你得值班!”
金娟娟也求情道:“李叔叔,就允许她当一回跟屁虫好不好?”李枫被金娟娟的话逗笑了,但仍然道:“不行!”
王新琪道:“我跟的不是李叔叔,是李书记,而我呢,又是李书记办公室的文员,李书记走到哪里,我的工作性质嘛,就决定我要跟到哪里,哼!”海恋鸥道:“要跟就跟着,还非要找出个理由来,真是!”
李枫道:“小琪比你当年,可是爱说话多了!”
王新琪一见李枫默许自己前去,将几份重要的材料锁进保险柜里,然后拉着金娟娼的手,连蹦带跳地先下了楼。
范天策到胡炳辉家里去,其实还有一个想法,但他没有说。自知道耿东生被双规之后,范天策心里便多一层着急,不为别的,只为他失去了有关司机张天宝在市医院的信息来源。
饭后,范天策从胡炳辉家出来,本想去见一见耿东生的,但想想还是没去。范天策想,平日里,自己与耿东生走得较近,万一因为去见他而引起高吟等人对自己产生怀疑,可就太不值得了。
独自悠悠地在大街上漫步,细细分析了公安局的现状,尽管李枫的决定还没通知他,但他还是想到了副局长齐福寿有可能在耿东生双规后主持工作;于是,范天策提起了精神,直奔齐福寿的家。
到了齐福寿家一看,除了老婆孩子,并没见齐福寿的人影,想一想,没等,回了自己的家,没有目标地看了会儿电视,就睡下了。还没躺上五分钟,范天策又翻身下了床,走到客厅,拉亮灯,打开公文包,将最里层放着的那些照片全部拿出来,放到茶几之上—一摆好,看一遍,伸手摸一遍,再看一遍,又伸手摸一遍,仿佛又摸到了白玉洁光洁的肌体。
“享受过如此的一个尤物,惹一身麻烦,应该!”
范天策在心里这么说。
“和这么样的一个尤物玩了一个月,为此,可能断送了仕途,也值!”范天策在心里这么说。
看着照片,就动了给白玉洁打电话的念头,可是,打通电话,又能说什么呢?把出现了录像光碟和照片的事说给她听?范天策觉得没有必要,他想,就算是白玉洁事先知道有人可能在录像,或者根本就是白玉洁与人合谋,自己又能对白玉洁怎么样?他范天策怕人看到这些照片这种录像,但白玉洁不怕,或者正好相反,看到的人越多,她白玉洁的名气也就越大。
知道有这样的几十张照片放在公文包里,就等于是一颗炸弹放在公文包里,所以,范天策拿起打火机,一张一张地开始烧!烧完了,全客厅里都弥漫着一种焦糊的气味。
清理好烧后的垃圾,也清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自己这座没有女人的屋子有些像一个吞食活人的机器!拎了包,范天策决定找个有女人的地方过夜。
不知怎么地,一想起女人,就想到了给他送照片打电话的那一个叫花闪的女人!在范天策看来,女人花闪从外貌上看,真的不比白玉洁逊色多少,只不过,他明白,只要一脱光衣服,差别就会显现,除非花闪也是那种又白又光且有双虎把门的女人。在范天策看来,尽管见面的过程之中花闪给过自己某一种暗示,但还不够就可以直言不讳地畅谈上床的话题。也就是说,想归想,范无策在心里还是明白,这一个夜里,花闪不可能成为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女人。
男人,特别是懂得女人的男人,大多数都会在无所事事或倍感孤单的时间,就会想起女人,如果再有一种前途未卜的担心,就更会想起女人。这一夜的范天策,就属于这种状况中的男人,因而一当他想起女人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给钱旺通了电话,因为范天策知道,钱旺的娱乐城里,是不缺女人的。
来到信琴娱乐城,在钱旺的安排下,范天策走进了一套卧具齐全的房间,等范天策点头表示满意后,钱旺道:“秘书长,您能来,就说明没外看我,事实上,咱们已经是同舟共济的人了,对吧!”
范天策道:“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钱旺道:“是啊——今夜,想玩哪一路,是牌,还是女人?”范天策道:“要玩牌,我还有必要到你这来?钱老板,自你送给了我白玉洁之后,老实说,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了!”
钱旺一笑道:“白玉洁那种档次的,这儿可没有!不过,还有没开封的,您有没有兴趣呢?”
范天策摇头道:“不解风情的处女?不,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处女,没劲、没味、没手段!”
钱旺道:“我明白了,那我就去给你找一个完全西化经验丰富的小姐来,怎么样?”
范天策点点头,钱旺就去了……
就在花闪去办何力培所吩咐的事后,没过两分钟,何力培就接到了花光的电话,或者说,花闪要是再返走两分钟,就会第一时间知道妹妹花光来了县城。决定动身去接花光之前,何力培还是给花闪打了手机,接通后,何力培道:“花闪,你妹妹来了,给你打过电话吗?”
花闪道:“真的吗?她没来电话!”
何力培道:“花光让我去接她!花闪,记住,我中午和你定下的事,不必对她讲!当然,六百万的事,你可以说。”
花闪道:“放心吧,你出国的事,保证没有第二人知道!”
何力培道:“我只是怕你们姐妹见面,一高兴,说走了嘴,花闪,办完事,赶回办公室,我去把花光接到办公室,等你!”
花闪道:“我至少也得三个小时啊!”
何力培道:“我接到花光后,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办公室等你,就这么定了!”挂了手机,何力培拿了车钥匙,就走出办公室。开车到县委机关大门口,鸣了一下喇叭,待花光看见他后,他又把车向前开出了八九十米,这才靠边停下。聪明的花光明白何力培为什么这么作,于是,不急不忙地向前走去,直到大门口的警卫视线看不见她了,她才开始快走,上了车,给了何力培一吻后,说道:“真的好想你!”
何力培道:“我也想!”
花光道:“我可是饿着肚子想你呢!”
何力培道:“我也是!”
花光道:“如此想我,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何力培道:“你没见我边开车边瞧路边的饭馆呀——喂,你进县委大院,有何贵干?”
花光道。
“找县委书记汇报工作呗!”
何力培道:“花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来告方全准的状,对不对?”花光一怔道:“何老板,您是神仙么,怎么猜得这么准呢?”何力培道:“花光,你知道的,唐滔死了,然而,就是在他死后,县纪委也查他,查他的贪污受贿堕落生活作风,这并不是一条好消息啊!”花光见何力培一脸严肃,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暂时别冒傻?”何力培道:“看来,你跟你姐姐一样聪明,无论什么事,一点就透——哎,可惜呀,咱们临江,这样聪明的女人真是太少了!”
花光道:“查唐滔的事,我也风闻一些,力培,您不会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捏住吧?”
何力培一笑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花光,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下车吧,就到这个饭馆随便吃一点,晚上,等你们姐妹见了面,再好好吃一顿!”
花光道:“不打算带我去别墅!”
何力培道:“带,而且,也让你姐姐一同去!”
花光道:“那不是…”
何力培道:“瞧把你急的,你姐姐呀,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事了,就像你也知道我和你姐姐的事一样。”
花光走进饭店,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道:“您的胃口倒不坏,两盘菜,一块吃呀您?”
服务员道:“小姐,你们还没点菜,哪儿来的两盘菜呢?”
何力培道:“啊——小姐,你别当真,她呀,是说的歇后语,想吃什么,花光,点吧!”
花光照着菜单一通乱点,服务员道:“小姐,你们俩位,吃不了这么多菜吧?”花光道:“你不懂的,这位先生,可以一口吃掉两盘菜的!”何力培向服务员摆摆手道:“去作吧,快点!花光,告诉我,是不是一想到晚上的好节目,心里就激动无比?”
花光真正地有些羞容地道:“那晚上是分开房,还是一间房嘛?”何力培道:“这事,得听你姐姐花闪的,她怎么安排,就怎么办——对了,你今天见了李书记,具体地谈了些什么?”
花光道:“我说了方全准强xx我的事,也说了方全准与许可关系暧昧的事。”何力培道:“花光,这件事,要是上边不查,你就不要再急着声张了!你想没想过,唐滔不在了,就算你把方全准挤下去或是挤走,你也当不上镇委书记,还不如安于现状,等时机成熟了,你这个预备党员也转正了,再想对策不迟。”花光道:“可是,我已经在李书记面前说出这事,方全准还会信我吗?”何力培道:“他强xx你,得手了吗?”
花方摇摇头道:“我一开口大叫,他就吓跑了。”
何力培道:“要是这样,就很好办,让他得手一次,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近了。”
花光小声地道:“我那么作,您不吃醋?”
何力培道:“凡是干大事成大业,看不开这点男女间的床第之事,肯定就会一事无成!花光,说心里话,我在乎你,也在乎你姐,但是,为了前程为了事业,该舍的时候,我是能舍的!”
花光道:“我看得出来,所以,我每一次,都是真心地对您!而且,我觉得,我真的有些依恋您!”
说着说着,花光的眼里就有了泪影,服务员端上三盘菜来,放到桌子上,何力培把筷子递到花光的手里,说道:“菜要是淡了,你眼里的两粒咸泪掉进去,没准味道就正好了!”
花光抹一下泪,把两盘肉菜推到何力培面前道:“这也是两盘肉菜,看你怎么一口吃得下!”
何力培道:“花光,你还真想在晚上让我……”花光夹了一块肉塞进了何力培的嘴里,活生生地把他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