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复哲跟踪欧阳彤到市郊被发现后,心里就更加觉得这个欧阳彤可疑!他明白,欧阳彤停车而泣,尔后又回车队,其实是因为发现了被跟踪而终止了去某一个地方的计划。星期六的夜晚,钱复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安定心,安定心也把省办公厅主任万寻柳想招惹她的经过告诉了钱复哲。钱复哲听罢,安慰了安定心之后说道:“定心,明天我决定继续跟踪欧阳彤,一定要搞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如果她明天外出,等我的电话,你悄悄进入她的房间,仔细查查,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安定心道:“你别不是想借故与欧阳彤到外边去谈情说爱吧?我可看得出来,欧阳彤可是开放类型的女孩!”
钱复哲道:“我是正儿八经跟你说事呢,你却胡搅和!要明白,搞不清欧阳彤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其实,就在钱复哲和安定心在宿舍楼顶上谈论欧阳彤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她,也在心里想钱复哲这个人令她不可思议!先是在舞厅跟踪,后又是直接驾车跟踪,欧阳彤不明白钱复哲究竟为何要这么做。拉亮灯,下床把准备好的双背中型旅行包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遗漏后,才拉灭灯,放心地人眠。第二天早晨到餐厅用餐,安定心有意坐到欧阳彤的对面,邀她在这个星期六去逛街,欧阳彤说她另有安排,就不掺和她和钱复哲之间亲亲密密的事了。用罢早餐,欧阳彤回宿舍换了一身利落的牛仔服,背上旅行包,戴上太阳镜,悄悄地退出了车队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很快地就消失在车流之中。其实,她上出租车的时候,早被坐在凉茶馆一角的钱复哲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钱复哲也换了比较紧身的着装,且戴了一顶很大的遮阳帽,并将帽檐压得很低,见欧阳彤上了出租车,立刻也招手拦了一辆,并对司机道:“师傅,给我盯住前面那辆出租车!”
司机道:“是八三二六那辆吗?”
钱复哲道:一没错,跟丢了,你就别想要车钱!“司机一笑道:“除非它是条泥鳅,否则,不会钻地,它就跑不了。”
跟踪着欧阳彤的车,一直到仙人谷度假村,钱复哲就让司机离得远一点,见欧阳彤在谷口下了车,往一条山岭上去,钱复哲付了车费,若即若离地跟踪着。有了上次跟踪失败的教训,钱复哲明白,自己不拿出点跟踪的职业技巧,很有可能又会被欧阳彤发现。刚要上山,手机响起来。一接,是安定心打给的。安定心告诉钱复哲,她已经去过欧阳彤的宿舍,并打开了欧阳彤的那只保密箱,箱子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的文件都设定了密码,无法打开,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了。钱复哲告诉安定心,他已经跟踪欧阳彤到了郊外的山岭上,或许在这一天,就有可能搞清楚欧阳彤的真正身份。欧阳彤背着不重但也不很轻的包,一二脸汗水地穿行在凸凹不平且杂草丛生的山林之中。好不易上到顶峰,坐到一块石头上,将背着的包卸下来,打开,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望一眼山下依次布局整齐的别墅群,欧阳彤心道:开发商真是眼光独到呀!这座仙人谷,可谓真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欧阳彤拧紧瓶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从包里拿出了一部照相机来,对着山下的别墅看了看,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再从盒子里取出一个长约半尺的镜头,对接到照相机上,再对着山下的别墅,慢慢地调整校距,没一会儿三十六号别墅就纳人了视线之内,再透过落地的玻璃门窗,正在三十六号别墅三层大厅活动的众人—一清楚地显现在欧阳彤的相机镜头之中。通过相机的长镜头,欧阳彤摄下了万寻柳、叶秋扬、沈沉及另两名陌生中年男性的豪赌场景!桌子上的钱,每人面前都堆成了一座小山,而穿着三点式内衣的五名小姐,性感而又浪荡的分别立在五位男人的一侧,又是亮骚又是放浪地嗲着声音扭腰送胯。拍下了这一切,装上一卷新胶卷,打算再拍,钱复哲从天而降似地突然出现在欧阳彤的面前,冷冷地道:“欧阳彤,现在,你还能说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队司机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钱复哲已经拿起了她换下放在包上的胶卷并抢了她的高档相机。欧阳彤先是一激淋,但很快地又很镇定地道:“喂,除了开车,我连摄影的爱好也不能有哇?再说,你凭什么总是跟着我?我看,你才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
钱复哲道:“摄影爱好,为何辛辛苦苦驱车近百公里跑到这鬼都不来的穷山僻岭?欧阳彤,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以特务罪逮捕你!”
欧阳彤道:“我还正想告你抢劫威胁罪呢!钱复哲,快把胶卷和相机给我,别耽误了我拍照!”
钱复哲坐下来,道:“欧阳彤,说说看,这个胶卷里,你都照了些什么?”
欧阳彤道:“没什么新鲜的,你自己不会看看,在这儿,除了拍山岭绿松别墅群以及流云飞瀑之外,还能拍什么?”
钱复哲道:“你不说,我也会知道,因为我刚才已经记下了你的镜头所对的方位以及镜头的俯角!”
言罢,钱复哲就要对着相机朝下看去,欧阳彤怕他发现了自己拍摄的对象,忙站起来用身体挡住了相机的镜头道:“钱复哲——钱哥,你究竟要干什么嘛!”
钱复哲道:“欧阳彤,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下意识地明白,你进入车队绝对另有企图!”
欧阳彤道:“人的下意识,往往是靠不住的。”
钱复哲道:“凭我多年侦察员的工作经验积淀成的下意识,绝对不会出错!欧阳彤,你以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真的可以把自己时时刻刻都变成一个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模样吗?更大的破绽,欧阳彤,你是来自北京的姑娘,又受过高等教育,根本没有理由在这里屈就一名开车的司机!”
欧阳彤冷冷地道:“看来,对你,我也猜得没错,你果然是他们的第三只眼,侦察员同志,我不明白的是,我欧阳彤与你到底有何关系?三番五次地跟踪我,你总得有个道理或目的吧?”
钱复哲道:“目的,就是让你从车队消失,因为有你在,我觉得我的身份早晚会暴露,因为你的洞察力不仅仅是一个司机的洞察力。”
欧阳彤道:“随你怎么认为吧,现在,请你还我的东西,离开我,否则的话,我告你性骚扰!”
钱复哲道:“欧阳彤,我再说一遍,你必须如实说清你的真实身份以及打入省委车队的目的,否则的话,我完全可以立刻就地扣留你,把你押进公安机关的看守所里!”
欧阳彤道:“就算你还有一个侦察员的身份,也没有随便逮捕人的权力吧?”
钱复哲从衣袋里掏出一张逮捕令,让欧阳彤看了看,道:“现在,还认为我没有逮捕你的权力吗?”
欧阳彤见这张“随时逮捕令”是公安部直接签发的,惊道:“钱哥,你是公安部的侦察员?”
钱复哲道:“不错,但你已经没有机会告诉别人了!欧阳彤,我宣布,从现在起,你已被临时拘捕!”
欧阳彤道:“慢!钱哥,我明白了,现在,你可以借助相机的长镜头看看山谷中的三十六号别墅。”
钱复哲找准方位和俯角,一看,便让他有些触目惊心地道:“欧阳,这些,你都拍下来了?”
欧阳彤道:“我正准备继续拍时,你不就出来捣蛋了吗!”
钱复哲熟练地又拍完一个胶卷,出口气道:“现在,总该说说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
欧阳彤道:“到了这一步,我也就没必要向你隐瞒了,因为咱俩虽然不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却也可算是一条阵线上的朋友。钱哥,我想,既然你是来自公安部的侦察员,安定心也肯定是,而且,我想,今天上午,准确点说是你跟踪我后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问候过我的宿舍了,对吧?”
钱复哲道:“很抱歉,这是我的主意。欧阳彤,莫非你是高检的人?”
欧阳彤道:“不是,我是京城一家大报的记者。几十天前,报社收到一篇署名”
反腐倡廉者‘的文章,文章中,揭露了这个省部分领导比方说万寻柳、叶秋扬、东方瑶等的犯罪事实。报社领导通过研究,决定派一名记者来这个省暗中摸底,我呢,因为父亲与这个省的省委书记高天鹅私交很好,便成了这次摸底行动的最佳人选。来到这个省城,见了高伯伯,并把举报文章让高伯伯看了,同时也说明了自己想暗中查证的愿望。正好,省委机关的小车队司机大换血,高伯伯认为我成为一名司机,就有接触那些领导的机会,我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所以就进车队当上一名司机!在这几十天的司机工作中,我已经录下和拍下了万寻柳、叶秋扬腐败堕落的真凭实据,刚才,你不是已经看到了真实的场景么?所以,在此后的日子里,我的工作重心,将是查证举报文章中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关于省公安厅副厅长东方瑶的儿子东方良是否真的没死!如果他没死,那么已经死了的东方良又是谁?“钱复哲道:“这正是我和安定心的中心工作!欧阳,部领导派我和安定心下来隐身侦察,就是因为那篇署名为‘反腐倡廉者’的文章,公安部的领导也看到了!看来,这个省里的主要领导,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和安定心来到后,直接找到了省厅厅长谢恩的办公室,听了我的报告后,思考片刻,就主张我和安定心进入小车队,以司机身份接近东方瑶,以便摸清真实的情况。”
欧阳彤道:“那么,这些日子里,你和安定心有收获了吗?”
钱复哲道:“这段时间,我们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使自己变成一名司机,而你呢,又让我优心,所以,一直没敢有什么太大的行动。”
欧阳彤道:“其实,东方良是否真的死了,怎么查证这个问题,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轮廓。”
钱复哲道:“什么轮廓呢?”
欧阳彤道:“平日里,东方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聊过她的男朋友是一个叫举鼎的,而且,还是一个酒店的年轻有为的总经理?”
钱复哲道:“这些,我都知道,可这些与东方良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欧阳彤道:“东方玉对我说过,她认识和喜欢上举鼎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举鼎特别酷似她的哥哥东方良!而且,举鼎和她有过性生活后又在几个月后移情别恋抛下她东方玉,她不恨举鼎并愿与举鼎永保朋友之情的原因,也是因为举鼎像她哥哥东方良!更重要的一点是,东方玉是在几个月前去北京拍戏的前夜与举鼎上床的,几个月后回来,举鼎对她就淡漠了,别说上床重温旧梦,就是搂抱亲吻都没有,而在这段日子里,东方良因逃跑而被枪击身亡,因此,我总是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玄机。”
钱复哲道:“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地应叶秋扬之邀,住进了花向阳酒店?”
欧阳彤道:“怎么,连这一点你都侦察到了?”
钱复哲道:“所以,我才说,你的出现,浪费了我很多的精力。”
欧阳彤道:“不能说是浪费精力,否则的话,今天,你能得到这么多的信息?而且,就连我的一切,不也同时掌握了?钱哥,从前两点写文章的人是实事求是的态度来看,第三点所提到的东方良未死,似乎也可以肯定。”
钱复哲道:“一切等有了证据才能作结论!欧阳,咱们是不是该离开这里呢?”
欧阳彤道:“你想上哪里去?”
钱复哲道:“回市区,进花向阳酒店。”
欧阳彤道:“钱哥,我看没这个必要吧!现在,我已经与举鼎的助手搭上了线。明天,不是要去参加东方玉的生日派对吗?若举鼎到场,有什么疑点,我再想办法把窃听器装到举鼎的办公室里,只要有耐心,肯定能听出一些蛛丝马迹。”
钱复哲道:“你这不是抢我的饭碗吗?”
欧阳彤道:“放心吧,我会把成绩到时候都让给你,让你回去请功!我嘛,你请我吃顿饭,就搞定了。”
钱复哲道:“什么搞定,多难听!以后,别在男人面前说这种三陪小姐用的语言。”
欧阳彤道:“喂,我看你的思想意识有问题吧?少听多怪,有一本《搞定大法》,你读过吗?”
钱复哲道:“没读过——也不想读——走吧!”
钱复哲替欧阳彤收拾好了包,并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伸手扯起了坐着不想动的欧阳彤。欧阳彤道:“钱哥,你让安定心搜查我的宿舍,她没告诉你,都搜查出了什么?”
钱复哲拉着欧阳彤的手,小心地慢慢地向山下走着,道:“告诉了,发现一只保密箱,打开保密箱后,发现了一台电脑笔记本,打开笔记本,发现……”
欧阳彤道:“打开笔记本,发现所有的文件都用密码锁上,无法打开,对不对?钱复哲道:“密码是什么?”
欧阳彤道:“反腐倡廉者。”
钱复哲道:“反腐倡廉者?奇怪得很,难怪解密专家安定心都没打开呢。”
钱复哲与欧阳彤是按照东方玉的要求,在九点半,一分也不差地赶到了她家。夫人许文族,是认识钱复哲的,只是还不曾见过欧阳彤,一见欧阳彤生得貌若天仙,就拉住了她的手不舍得松开地道:“好姑娘,好姑娘啊!”
东方玉道:“妈,她叫欧阳彤,和钱哥是同事。”
欧阳彤笑着一礼道:“阿姨,祝您心情愉快!小玉,也祝你生日快乐!”
言罢肥一份生日礼品盒递给了东方玉,钱复哲也把手里拿着的一束鲜花递给了东方玉,东方玉嘴一噘道:“就送这几朵破花,还不如不送!”
许文族道:“没礼貌了不是,嫌人家送的不是玫瑰?”
钱复哲道:“阿姨,送玫瑰的,应该是小玉的男朋友,我嘛,只能送这种花!”
东方玉道:“今天,你还得是我的男朋友,记住了?”
许文族道:“什么话,今天是,明天就不是么?明天也得是!”
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在门外响起,东方玉开了门,见她的一群同学个个神采飞扬地立在门口,迎上去一个个拥抱一个个亲吻了后道:“快进屋吧,都想得我快要发疯了!”
同学们涌进客厅,本来很宽敞的客厅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东方玉——把同学和线复哲、欧阳彤相互介绍了一番,大家便有说有笑地闹腾起来。有几个同学提议开始放舞曲,东方玉道:“再等等,还有一位朋友没到,等他来了,咱们的节目就正式开始!”
众同学耐住性子又等了一刻钟,见东方玉所说的朋友还没有到,便一起哄,就让东方玉放起了DVD,舞曲立刻就响了起来。这帮同学,不愧为都是表演系的学生,那舞跳的,一个比一个好!钱复哲看到,觉得自己的水平在这一群学生面前,肯定是摆脱不了丑小鸭的角色。除了许文族外,众人都在跳!而这时,有人敲门,只有许文族听见了,前去一开门,见死了的儿子东方良又好好地站在门外时,吓得“哇”的一声,就晕倒在地!这一变故惊动了众人,东方玉欧阳彤忙扶起了许文族,架住她到沙发上坐靠好。东方良走进客厅,见除了东方玉钱复哲外,众人很面生,忙道:“对不起大家,我来得晚了些。”
许文族悠悠地醒过来,问道:“孩子,你不是鬼魂吧孩子?”
东方玉道:“妈,您大概是认错人了吧!他叫举鼎,花向阳酒店的总经理,不是我哥哥东方良!”
东方良笑道:“阿姨,你老好啊!”
许文族惊疑未定地道:“你不是良子?”
东方良道:“阿姨,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东方玉道:“我妈把你当成我那已死的哥哥!这也难怪,第一次在歌剧院见你,我不也认错的!好了,大家接着跳吧!”
东方良道。“小玉,我只能来报个到,送个生日祝福给你,却不能留下来,拿着,这是我的一份生日贺礼!”
东方良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东方玉。东方玉接过,道:“你就这么忙吗,不想认识我的这些朋友?”
东方良道:“小玉,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认识了你,也就等于认识了你的朋友,我想,以后会有机会的。”
言罢,东方良面对许文族道:“阿姨,您多保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各位同学,抱歉,先走一步了!”
东方良匆忙而至又匆忙而去,几乎没有影响到东方玉那帮同学的情绪,而有心的钱复哲和欧阳彤,从许文族被吓晕或日被惊晕的那一刻起,心思便放在仔细地观察这个举鼎的表情、眼神之上!欧阳彤在心里几乎认定,这个举鼎的眼神显示出,他对东方玉的母亲许文族并不陌生。因为心中有事,钱复哲和欧阳彤也借故早早地离开,找了一家十分清静的咖啡店,又找了一个十分安静的角落,欧阳彤和钱复哲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小声地交换着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欧阳彤道:“从东方玉的母亲见到这个举鼎被吓晕或日被惊晕的事实,起码可以说,这个举鼎和她的儿子东方良非常非常酷像。”
钱复哲道:“无论怎么酷像,一个母亲之于自己的儿子,还有认错了的时候吗?”
欧阳彤道:“世上长得很像的人多,不过,钱哥,这个问题,我觉得容易搞清。东方玉不是和举鼎上过床吗?我可以从她的口中套出有关举鼎的一些体征。而且,我猜,举鼎的助手或曰秘书乐小姐,也可能同他上过床的,就算她没有,我也有办法查证这个举鼎的体征与几个月前东方玉与其上过床的举鼎的体征是否一致。”
钱复哲道:“什么办法?”
欧阳彤道:“除了上床,别无选择。”
钱复哲道:“你打算勾引这个举鼎上床!”
欧阳彤道:“在你看来,我的肉体姿色不足以诱惑他?”
钱复哲道:“不,我的意思是想说,似乎可以考虑出更经济一些的办法。”
欧阳彤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姿色套不住嫖客!现如今的酒店经理,有几个不是嫖客?再说胚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说嘛。”
钱复哲想了想,说道:“好吧,摸查举鼎的事,你办,跟踪侦察东方瑶的事,我干,安定心,她因惹万寻柳生气发火而被停车,正好留守车队,我们三人,从此刻起加强联络,互通情况,一有突破,立刻通报!”
欧阳彤道:“就这么说定!可是——复哲,你刚才说安定心惹万寻柳生气?”
钱复哲道:“她为万寻柳出车,万寻柳想轻薄她,她顶住了,万寻柳就找到车队,让杨升轰她出车队。”
欧阳彤担心地道:“钱哥,我怕因为安定心不让万寻柳色心得逞,惊了蛇啊!你想,一个女司机,怎么敢违抗省委办公厅主任的意思呢?安定心当时的心态,没摆正呀。”
钱复哲道:“照你这么说,顺着他的意思,跟他上床?”
欧阳彤道:“别无选择的时候,也只能如此!我若不是献身于万寻柳,能得到他的信任,并很快地得到他所有的罪证吗?当然,我跟安定心不一样,她是警察,除了人格的尊严外,还有一份警察的尊严。”
钱复哲道:“欧阳,你并未失去尊严,相反,在这次的行动中,你表现得应该说十分出色!相信没有你的出现,我这次,恐怕要和安定心无功而返。”
欧阳彤道:“万寻御不是个平庸之罪,我真担心,当他没有得手安定心。或者说是安定心扫了他的脸面后,会仔细地揣摩一番,果真让他想出来什么道道,就会有畏罪潜逃的可能。”
钱复哲道:“如果万寻柳想到了这一点,欧阳,你的安全就是个问题,因为万寻柳很明白,你掌握了他方方面面的证据。”
欧阳彤道:“你是说他会杀我灭口!”
钱复哲道:“应该不排除这种可能吧!”
欧阳彤一笑道:“不会有这种可能的!如果万寻柳确信我是暗中调查他的人,就一定会推测到我只要一掌握了他酒店腐化堕落收受贿赂的证据,就会转送出去,杀了我,也起不了灭口的作用,所以说,携款潜逃的可能性比较大。”
钱复哲道:“要不,让安定心先把他盯起来?”
欧阳彤道:“从昨天他们还聚在一起豪赌的情形看,万寻柳可能还没细想安定心不让他色心如愿以偿之事。或许,他也不打算去想呢!我感觉,只要没有新的疑点出来,就算有了草响,万寻柳这条蛇也不会惊。”
钱复哲笑道:“欧阳,等这次的任务完成后,回到北京,我得向头们说一下,让你干我们这一行得了。”
欧阳彤道:“我这是半桶水,荡荡,你呢,满桶水,不荡。我知道,你是好男不跟女斗。”
钱复哲道:“别这么说,我一分析呀,你所说的都很有道理,所以,我才劝你改行的。”
潘久牢为李刃从办好了保外就医的所有手续后,心里想,这最后一回和巧云的床上运动,得尽兴尽意才好。想起巧云那身水嫩嫩光洁洁的肉,潘久牢就一阵阵心颤,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巧云的门外,敲了敲,开门的巧云见是他潘久牢,早已没有了几个月前的那种亲热劲了,而是冷眼冷面地道:“潘大哥,我给的期限可是快到了,到了后天,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潘久牢一笑道:“我有话对你说,大老远来了,总得让我进屋喝口水吧!”
巧云把潘久牢让进屋,关上门道:“说好了的,事没办,我是不会再让你碰我的。”
潘久牢道:“巧云,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没办好你的事,我就不来找你了。”
巧云立刻脸上有了笑容地道:“这么说,刃从他保外就医的事,办妥了?”
潘久牢道:“不错,只要你交出那些照片和底片,我就放人。”
巧云道:“你不先放人,我怎么敢将那些东西给你?潘大哥,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事关重大。”
潘久牢从包里拿出李刃从保外就医的所有手续,让巧云看了后说道:“没假吧,我既然为他办了,还不让他出去,有这个道理吗?”
巧云道:“什么时间放人呢!”
潘久牢搂住了巧云道:“总得再和我好上一回再说吧?”
巧云道:“那我先去洗个澡,要不,一块洗洗?反正你的身上也有汗的!洗干净了,为了感谢你,今天就让你玩个乾坤大颠倒的新花样,保准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潘久牢道:“巧云,说心里话,自从与你上床后,对别的女人,就没有一点兴趣,与你有了床上事,我才明白,男女间的这种事,漂亮的脸蛋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女人,脱衣服之前,靠的是脸蛋,而脱了衣服之后,靠的就是让男人心旌摇荡的手段了。巧云,你就有这样的手段。”
巧云道:“我的手段,也不是在所有跟我上床的男人面前都用的。潘哥,这几个月,是你照顾我,给我生活租房费,今天,又答应了我的要求,给刃从办了保外就医,原谅我用了不当的卑鄙手段逼了你,好么!”
巧云这么说的时俟,眼角挂着泪,只是不知道,这泪是心情的需要还是表演的需要。洗完澡,潘久牢躺到床上,任手段高超的巧云把他侍俟得云天雾地之后,醉眼腥松地道:“巧云,可以把那些照片底片给我了吧?”
巧云道:“那些东西,不在我这儿,在我的一个朋友手里。”
潘久牢道:“那就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快送过来,然后就一起去接李刃从出来吧。”‘巧云一见潘久牢满脸的诚意,顿了顿道:“潘哥,你没骗我吧?”
潘久牢道:“骗你?我骗你干什么?再说,李刃从只判了三年,又不是什么重犯,办个保外就医,很普通的一件事嘛!几个月来,我一直没办的真正原因,说穿了,就是舍不得你离开我,可谁想到你给我来这一手呢?我怕夜长梦多,为李刃从办了,你呢给了我底片和照片,一烧,我这心里,也就净了。”
巧云下了床,挪开衣柜,撬起一块地板砖,取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潘久牢道:“潘哥,全在这个信封里,你看看吧。”
潘久牢抽出来一看,底板和照片全在,问道:“别人的手里还有吧?”
巧云道:“我一个女人家,能不要脸地把这种东西逢人就给看吗?那我将来在熟人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潘哥,对你,其实我也上过心,人不是猪狗,懂感情哩!古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思,咱们好歹也有几个月的来往,夫妻间的事,少说也有五六回吧,真的有些情感生成,也不奇怪,潘哥,等刃从出来了,我和你有可能再也不能有这种事了,要不,今天今夜你别走,明天我再去接刃从,好吗?”
潘久牢烧着了底板也烧着了照片,等它一化为灰烬,搂住巧云道:“李刃从那么年迈,能把你肉体内在的火花磨擦出来?巧云只要你不走,我会让你永远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巧云道:“潘哥,你也明白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刃从不光是对我个人,而是对我全家大小九口人,都有思呀!所以,为了让他早日出来,我愿跟你上床。”
潘久牢道:“巧云,李刃从这种人,你真的准备无名无份地跟他一辈子?”
巧云道:“他有老婆孩子,我跟他,并没想着嫁他,就像跟你,也不可能嫁你一样。听天由命吧,我们一家人都欠他李刃从的,就由我来报恩吧。”
这一个下午,潘久牢没走,这一个晚上,潘久牢也没走。次日的上午,李刃从从看守所走出去,等在门外的巧云上去扶住了他的手臂,没有声息地消失在潘久牢的视线之外。东方瑶回到家里,已是星期天的下午六点,见客厅里的沙发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七八个男男女女,向为他开门的妻子许文族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如此地没有规矩?”
许文族小声道:“他们都是小玉的同学,来参加小玉今天的生日派对的。”
东方瑶道:“小玲今天过生日?”
许文族道:L“亏你还是做父亲的,把女儿的生日都忘了!双休日这两天回巴夜,你无影无踪,干什么去了嘛?”“东方瑶道:”值班。“许文族道:“小玉往厅里打过电话,人家值班员说你并不在厅里。”
东方瑶道:“喊醒他们,让他们走,真是,很乏地回家,连个坐下喝茶的地方都没有。”
许文族把东方瑶拉进了房间里,关上门,满脸喜悦地道:“老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东方瑶道:“没有,你胡猜个啥?”
许文族道:“咱们的儿子没死,对吧?”
东方瑶脸色一沉道:“你胡说什么呀,真是!”
许文族道:“今天,小玉的朋友中,来了一个叫举鼎的是花向阳酒店的总经理,我一见,就知道他就是我们的良子。”
东方瑶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天底下长得一样的人每一千万人中,就有两个人大致一样,这点常识,你也没有吗?”
许文族道:“我自己的儿子,难道我还会认错,一见他,那种母子间的感觉,我就有了。”
东方瑶道:“行了,别再说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了,给我泡杯茶吧,顺便叫醒小玉,看样子,他们这帮东西,中午一定没少喝酒。”
许文族悄悄扯醒了东方玉,东方玉揉揉眼睛,一看都六点多了,忙大声地把同学们唤醒,同学们醒来一看时间,匆匆忙地到洗手间去洗了把脸后,告辞而去。同学们一走,许文族收拾好客厅,东方瑶把东方玉叫到客厅道:“小玉,你要在家里办生日派对的事,怎么没跟我说呢?”
东方玉道:“跟你说了,您能同意呀?但我跟我妈妈说了,妈妈同意。”
东方瑶道:“都请了哪些朋友呢!”
东方五道:“花向阳酒店的总经理举鼎,省委机关车队的钱复哲——您的司机和欧阳彤,剩下的,都是我的同学。”
东方瑶道:“你也觉得,那个举鼎很像是你哥哥吗?”
东方玉道:“他只是像,但并不是我的哥哥。”
东方瑶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东方玉道:“爸,这个问题,对您来说,重要吗?”
东方瑶道:“你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东方玉道:“讲就讲嘛,干吗那么凶!几个月前,大概是三月份,我到歌剧院去看歌剧,发现哥哥坐在身边,喊了声哥哥,他却只笑不答,后来,他说他叫举鼎,就这么认识了。”
东方瑶道:“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和这个举鼎往来。”
东方玉道:“为什么呢?”
东方瑶道:“因为他像你哥哥!你妈妈一见到他,就会勾起对你哥哥的怀念,我也一样,所以,你必须慢慢忘了这个朋友。”
东方玉道:“爸,您要知道,我很爱他,而且,曾经还以身相许过,您叫我怎么能忘得了呢?”
东方瑶一巴掌抽在了东方玉的脸上,吼道。“无耻!今后,你若再敢见他,我就剥了你的皮!”
许文族伸手箍住了东方瑶的手道:“老瑶,你今天是怎么了?小王又做错了什么事,要你动手打她?”
东方玉哭道:“妈,他不是我爸爸!”
许文族道:“小玉,快别胡说,回房去,听话!”
东方玉道:“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约几个朋友一起热闹到底有什么错?身为父亲,把女儿的生日都忘了,女儿不怪您,您却动手抽我耳光,这就是您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吗?”
东方瑶仍然是气得手臂微颤地手指东方玉道:“你给我说清楚,和举鼎做那见不得人的丑事,是什么时候?”
东方玉抹了一把泪水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算什么丑事?都二十一世纪了,您还想用三从四德那一套来束缚我吗?”
东方瑶怒道:“没拿结婚证就和男人上床,是一个姑娘家可以用来炫耀的事嘛!”
许文族将东方瑶按在沙发上坐下,劝道:“老瑶,你就不能和气一点?这么大的声音,要是住的瓦房,屋顶的瓦早让你给震飞了!”
东方玉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就是有了肉体间的结合,是自然的,我不觉得有什么羞耻!”
东方瑶气得涌出了泪水道:“看来,你是不把我气死不罢休啊!”
见自己当副厅长的父亲流了泪水,东方玉一下子害怕起来,因为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见过父亲流过眼泪!今天,父亲因为自己的事而流泪,东方五想,难道自己今天请几个朋友一起玩玩,真的有什么隐情,让父亲伤透了心么?许文族见东方瑶伤心至极,劝道:“老瑶,不就这么点事么,真还把你给气着了?”
东方玉也坐过去,扒在东方瑶的肩膀上,撒娇地道:“爸爸,是女儿不好,惹您伤心生气!求您了,爸爸,别再伤心好不好?”
东方瑶让女儿的手抹去自己的泪水,道:“小玉,告诉爸爸,你和举鼎的关系近来怎么样?具体点说,从北京拍戏回来后,还和举鼎有那……有那种床上之事吗!”
东方玉摇摇头道:“没有。”
东方瑶道:“这么说,那种事,是发生在去北京拍戏之前?”
东方玉点点头道:“是的。拍戏回来后,我去找举鼎,是想……是想好好地亲热一回,可是,举鼎在这几个月中,变了,被叶永青夺走了!而且,举鼎也明确地对我说,不可能再像情人一样的爱我,顶多,是哥哥式朋友式的关心我爱护我。”
东方瑶道:“小玉,答应爸爸,以后,尽量少和举鼎来往,最好是不要来往!要明白,这个举鼎,太像你的哥哥了,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想整你爸爸,就会指鹿为马,硬说举鼎就是你哥哥,那么,你爸爸就无法逃脱别人的陷害了。”
许文族道:“小玉,你要明白,现在的这个举鼎,其实就是你的哥哥东方良!老瑶,我已经猜出真相是怎么回事了,你就对我母女俩说开了吧!”
东方瑶道:“文族,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许文族道:“自己的儿子,是别人能冒充的么?”
见东方瑶沉默不语,东方玉道:“爸爸,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东方瑶道:“别听你妈妈胡乱猜测!文族,这种想法害人不利己,以后,可不能有!并且,从此以后,我不准你们母女再议论举鼎的事。”
东方玉道:“爸爸放心,以后,我不再去见他就是。”
许文族道:“老瑶你……”
东方瑶道:“我知道你恋子情结一时半载解不开,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别再瞎联系胡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