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个时候,都像极了被冤枉了的可怜模样。”</p>
他转身离去,声音毫无诚意: “等我娶到姜栀,会还给你的。”</p>
黎明时困极的梦里,沉重得让人窒息。</p>
无助和恐惧交织成一幅幅让人无法忍受的画面。</p>
我梦到穿着大红嫁衣被赶到乞丐窝里。</p>
画面一闪,我被人剥光了全部衣服游街示众。</p>
无数眼睛审视着我,像猩红的碎火星,将我从皮肉至骨骼烧成灰烬。</p>
父亲变成炼狱恶鬼,让人将穿肠毒药一杯杯灌入我口中,循环往复,永不停歇。</p>
最后,是母亲知道了。</p>
她眼底的失望和痛心让我羞愧至死。</p>
她哭着塞给我一把匕首,对准我的脖颈:“棠儿,就疼一下,这是最快的了,你也能少受些罪。”</p>
心脏宛如被最尖锐的针刺入,剧烈地绞痛起来。</p>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划开皮肉,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尖叫。</p>
“不要,我还不想死。”</p>
挣扎着醒来的一瞬,我看到一口空棺,染血的战甲陈列其中,苍凉又悲壮。</p>
我忽然想起,三日之前,沈家最后的小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p>
不等我仔细思索,姜栀强行闯入我的房中。</p>
见我目下青黑,整张毫无血色,她捂嘴轻笑出声:“姐姐这一夜,果然是不得安眠呢。”</p>
我挥退下人,冷声道:“你一大清早闯进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p>
她袅袅娉娉的靠近,笑得花枝乱颤。</p>
“姐姐,你目下无尘,做了十七年高高在上的姜家嫡女,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会顶替你的身份,嫁给你的夫婿吧。”</p>
我抬起头,缓慢地盯住她,一寸寸望进她的眼底,妄图从中找出些许愧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