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寻打完二十板子后,说不得皮开肉绽也得不忍直视了。</p>
我令小厮将他抬回了府里。</p>
走的是京城最繁华的那条街。</p>
他伤在屁股,坐不得马车,且唯有这条人来人往的路离府里最为近。</p>
我这般做,自是为他细心考虑过了。</p>
一时之间,全京城都知晓了一向风光霁月的礼部侍郎被圣上责罚。</p>
待他醒来,他定当无能狂怒了吧。</p>
回到府后,他悠悠转醒。</p>
开口便是,「婉兮,这次我算丢尽了颜面!」</p>
他紧盯着我的双眼,「那护膝是你亲手所缝制而成,为何我一跪下似针扎般!」</p>
我立马演了起来,欲要哭泣,「夫君可是不信我?我为何会害夫君?那护膝是我熬了许多个夜在昏暗的烛火下为你一针一线缝制而成,你……你竟不信我?」</p>
泪珠从我眼角缓缓滑落。</p>
他趴在榻上,起也起不来,一时慌了神,很是滑稽,「婉兮,夫君不是那个意思……」</p>
我停下抽泣,仔细同他思虑,「那夫君今日去宫里前可有脱下护膝?」</p>
崔寻静下来,似在思考,一抹异色很快划过。</p>
但他巧妙地遮掩了过去。</p>
「没……没有,今晨我略去司里坐坐便赶去了宫里,未曾脱下。」</p>
我佯装奇怪,「那便怪了,夫君。」</p>
崔寻却不再同我讨论这个话题,只哎哟哎哟痛呼起来。</p>
「好痛啊,婉兮。」</p>
他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p>
我替他掖好被角,耐心哄他说为他去亲做一碗他素日最爱的羹汤来。</p>
他状若感动,一把拉过我,「婉兮如此贤惠,我竟还疑你,为夫枉为人夫啊。」</p>
我简单宽慰了几句,便速速离去。</p>
待在他身边我真的想吐。</p>
至于那羹汤,随意找人做了打发他便是。</p>
我知他为何停了对护膝的怀疑。</p>
毕竟暗卫发来的密报里,可是清楚地写明今晨他是去到了城外苏容那里。</p>
我不想他竟如此大胆,公务在身竟还敢抽出时间去到那里。</p>
两人见面,干柴烈火,能不来个亲密接触吗。</p>
至于护膝,这般碍事,自是得脱下。</p>
从我这里经过了第二人,我的嫌疑相较于苏容,那可谓大大降低了。</p>
毕竟苏容,她可是身上藏着极大的秘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