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律是外科医生，院里公认的黄金圣手，他很忙。</p>
忙到只在微信上通知我离婚。</p>
「抽空把婚离一下。」</p>
「染欣情绪不稳定，她等不了。」</p>
我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奶油蛋糕边缘在流化。</p>
像我们的感情，从校服到婚服整十年，一朝坍塌。</p>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第四个才接通。</p>
他声音淡淡地，「有事？刚才在忙。」</p>
我下意识想道歉，以为他在做手术。</p>
医生，总是要对病人负责的。</p>
可是，耳边却传来俏皮女声，「衣服都脱了，你快来。」</p>
血液瞬间冲到头顶，「裴东律，我们还没离婚呢？」</p>
他云淡风轻地解释。</p>
「你误会了，是给染欣的狗洗澡。」</p>
我闭了闭眼，指甲掐进肉里。</p>
「裴东律，如果离婚了，我会消失的。」</p>
这是系统的原设定，谁都改不了。</p>
他没说话，那边传来走动的声响。</p>
估计是换了一个地方接电话。</p>
他压低嗓音。</p>
「郁有声，我解释过很多次，只是一个仪式而已。」</p>
「满足她后，我们会复婚。」</p>
「你为什么总拿消失逼我？」</p>
通常他叫我全名时，便意味着他生气了。</p>
见我没有回答，裴东律呼吸变重。</p>
因为他说过，他最烦我沉默不回应。</p>
「郁有声，你理智点。」</p>
我冷笑，「你大晚上待在李染欣家，跟我谈理智，不觉得好笑吗？」</p>
毕竟在法律程序上，他现在还是我丈夫。</p>
那边是长长的叹息声。</p>
然后淡漠地一字一句，刺破我心。</p>
「郁有声，周五上午，把婚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