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指尖化作利爪,我亲眼见过这只手如何将大荒中最凶猛的凶兽开膛破肚。</p>
只因那只凶兽舔舐了我的尸首一下。</p>
空气逐渐稀薄。</p>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心知肚明他不会对我真正下手。</p>
——就像现在,他尖利的指甲按在我颈间脉搏之上,却连一丝血痕都没留下。</p>
虽然我自己心里知道,但名兵利器皆护主,早先被我扔下的破渊剑感应到我的危险,颤颤巍巍飞起来,剑尖对准了符无归的后心。</p>
他恍若未觉,任剑尖刺破衣裳。</p>
倘若忽略他过于浓稠的视线,眼下这情景,称得上一句不死不休。</p>
符无归不松手,破渊剑急了,眼见着就要刺破血肉——</p>
我伸手环住他腰身,借了巧劲儿,将他压在身下,调换了位置。</p>
破渊剑茫然停滞,蔫吧啦地掉在地上。</p>
其实那一剑刺下去也没关系——他真身是龙,龙是有护心鳞的,死不了。</p>
他也真的会放任我一剑自他身后刺入。</p>
直到上辈子目睹了他只身屠尽青山宗,我才意识到,符无归从前跟我那些,都是小打小闹。</p>
他从未用过全力,只是纵容着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p>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趁他下意识松手的间隙迅速道:“符无归,喜欢你是真的,没有骗你。婚约不是我的本意,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你信我一回,好不好?”</p>
掐在我颈间的手松了力道,利爪褪去。</p>
他却还是以指腹反复摩挲我颈间脉搏,似是在考量我的话是否可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