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再次回笼，听到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p>
我躺在床上缓了几分钟，猛地坐起身。</p>
这也太荒唐了。</p>
我下床，拿起放到沙发的衣服穿好，正准备溜之大吉。</p>
浴室的门开了。</p>
一阵水汽中，沈嘉树走了出来，下半身环了条浴巾，上半身的水顺着他的人鱼线缓缓流下……</p>
不能再看。</p>
我收回视线，却发现周嘉树脸色阴沉地看着我。</p>
「你要走？」</p>
我点头：「今天晚上谢谢你。」</p>
他挡在我身前，迟迟不动。</p>
我拿不准他的意思，试探性地拿出手机：「那我给你转钱？」</p>
「转钱？」他脸色更黑了。</p>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辛苦费。」</p>
他气笑了：「夏眠，你把我当鸭？」</p>
我倏地瞪大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意外，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当作无事发生，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p>
话音未落，沈嘉树上前一步，攥住我的手腕。</p>
「装作无事发生？」</p>
「你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p>
我说什么？</p>
我愣了下。</p>
刚刚的回忆不受控制地往我脑子里钻。</p>
就在刚刚，刚进房间，我迫不及待把他按在床上亲。</p>
他似乎有些抗拒。</p>
我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像极了敷衍的渣女：「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p>
我眨了眨眼，神色尴尬。</p>
他勾了勾唇：「夏眠，你要说话算数。」</p>
「还有顾彦……」他眯了眯眼，话没说完。</p>
我突然想起顾彦和林梦的事。</p>
下意识接话：「我和顾彦已经分……」</p>
「你和他取消婚约。」他语气强硬，「夏眠，我不做第三者。」</p>
我刚要说话。</p>
一旁手机突然开始振动。</p>
我低头一看。</p>
是顾彦的电话。</p>
沈嘉树抿了下唇：「你接。」</p>
我朝他笑笑：</p>
「我出去接。」</p>
他盯着我，没说话。</p>
我笑容维持不下去，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我干巴巴保证道：「我会回来的。」</p>
几秒后，他让开了路。</p>
我不顾身体上的疲惫感，跑的速度堪比初高中八百米。</p>
我会回来个鬼！</p>
本来这件事就是意外。</p>
沈嘉树还是顾彦的兄弟。</p>
这么近的关系，我一点儿都不想招惹。</p>
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p>
电话已经自动挂断，我坐电梯到一楼大厅时，铃声再次响起。</p>
还是顾彦。</p>
我一想到刚刚意识不清醒间给他发了那么多电话，心里就不知道该怎么样接通。</p>
我手指悬停在屏幕上，犹豫许久，在电话挂断最后一秒，点了接通。</p>
却是林梦：</p>
「夏眠，那杯酒的滋味不好受吧。」</p>
我脚步稍顿，在原地站定：「果然是你。」</p>
电话里的她得意极了：「这本来是打算给顾彦的。</p>
「但没用上。</p>
「我只要钩钩手指，他就会乖乖选择我。</p>
「可惜夏眠你，夜晚无聊漫长，只能靠自己一个人疏解寂寞了。」</p>
她说这么多，无非是和我炫耀。</p>
她和顾彦睡了。</p>
但是，我也笑：「林梦，你怎么就笃定，我是一个人呢？」</p>
她语气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p>
我在沙发上坐下，语调坦然：「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不要太自以为是。</p>
「既然分手了，他和你怎么样没必要通知我。</p>
「我会和顾彦退婚，他这样的破烂货也只有你当宝。</p>
「还有，电话我录音了，我会去医院取证，你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还有八年前的那笔钱，我会和你一并算。」</p>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