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云氏习武力气大些,让我们两人来吧!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都放到一边去!”</p>
这时姑母沈元英率先开口道。</p>
“我力气也大,可以来帮忙!”</p>
一直抱着女儿上路的二嫂韩氏也上前说道。</p>
苏清黎一阵无语。</p>
沈家人对她的敌意实在是太深了,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p>
“你们先别急,让苏氏把话说完!”</p>
沈老夫人蹙着眉沉声道。</p>
“谢祖母,婶婶和姑母误会了,孙媳是想花点银子让官差帮忙,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p>
女子纵使力气再大,受到身材影响,容易弄到伤口,只会造成二次伤害。</p>
但官差身形高大,几人合力抬才是最好的转移方式。</p>
看见她离开的背影,沈老夫人才低声敲打儿媳和女儿。</p>
“她纵使姓苏,既然已经入了我沈家的门,便与你们一样,是沈家的媳妇,莫要再自家人打自家人!”</p>
沈老夫人毕竟比其他几人年长,看事情也更为透彻。</p>
“是女儿狭隘了!”</p>
沈元英低下头,脸上浮现愧疚的神色。</p>
“我也觉得嫂嫂不是坏人,她治好了母亲的暑热呢!而且她还会折芭蕉帽,很厉害呢!”</p>
自沈家获罪以来,这是沈念知说的最长一句话。</p>
张氏神色微变,再次陷入沉默。</p>
她始终对苏清黎带有偏见。</p>
而另一边,苏清黎找到吴成,给他拿了一锭金。</p>
吴成惊讶地看向她,他在南蛮流放这条路上已经当差好多年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大手笔的。</p>
“你这是想做什么?你要知道,即便你给再多的银子疏通,我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你行个方便!”</p>
他既然能从无名小卒做到一个小头领,自然也不是什么没有头脑的人。</p>
流放路上贪点钱财是人之常情,但再多的他不可能做,毕竟那是丢脑袋的活儿。</p>
“官爷,从这驿站出去,就是出了上京的地界,你也看到,沈家一家都是老弱妇孺,我给的这金子,不过是想官爷行个方便,拆了沈家妇孺的脚镣!”</p>
“不可能!”</p>
吴成一口回绝苏清黎的要求。</p>
“脚镣是防止你们逃跑的,一路上人这么多,我兄弟就这么点,若是你们合力闹点什么事,逃了一个,兄弟们可都是脑袋不保的!”</p>
一锭金子与脑袋,孰轻孰重,吴成还是能分清楚的。</p>
“官爷,沈家世代忠良,以至于如今一家只剩下这么些寡妇,我夫君与公爹病重,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未知!”</p>
“更别说这些孤儿寡母能不能逃过官爷的追捕了,你就看在那些为了保家卫国死去的沈家儿郎面儿上,让这些孤儿寡母在路上能好过些,可否能行?”</p>
苏清黎看得出这吴成并非穷凶极恶,在没有触碰他利益的情况下,他还是会行方便。</p>
只见他将金子拿在手上看了又看,似乎在思考苏清黎的说辞是否可行。</p>
一旁的官差看得眼睛都直了。</p>
这苏家大小姐恐怕准备了不少银子,若是她们能安分守己,他们这一趟差事可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啊!</p>
“吴老大,我看第一天她们就倒下一个,这些贵女娇生惯养,夏日炎炎,别说拆脚镣了,能不能活着到南蛮也不好说!”</p>
其中一名官差看着金子就差流哈喇子,连忙低声在吴成耳边劝说。</p>
“滚边儿去!”</p>
吴成一脚踹在小兵身上,怒斥道。</p>
“官爷慢慢考虑,我先出去了!”</p>
说罢,苏清黎便离开了。</p>
回到沈家的房间,官差已经将沈砚知两人搬到床上。</p>
陈氏看着丈夫儿子受伤昏迷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默默掉泪。</p>
“得想办法上药!否则继续这么下去,化脓腐烂会要人命的!”</p>
沈老夫人和沈元英都曾经上过战场,深知炎热天气对伤口多不友好。</p>
“可,可要上哪儿去找伤药?”</p>
陈氏已然六神无主。</p>
“让我来吧!”</p>
苏清黎走到床边,看着他们身上渗着鲜血,微微蹙眉道。</p>
“祖母,孙媳向驿站要了些蔬菜肉类,劳烦您与婶婶们去准备晚餐,孙媳来给夫君和公爹包扎伤口!”</p>
她要用空间兑换而来的药物,但那些现代化的东西她没办法解释。</p>
“我留下来帮忙吧。”</p>
沈元英眼神坚定地看向苏清黎。</p>
她不是不相信苏清黎,是纯粹想帮忙。</p>
张氏第一个表示同意,她是真的不信任苏清黎。</p>
“姑母有所不知,侄媳少时曾跟随番邦人学了些医术,师父说过,教我已是破戒,师门医术不得露于人前!因而这么多年来,上京城无人得知侄媳会医术,请姑母见谅!”</p>
“你是不能被人瞧了去,还是想做什么手脚怕被发现?”</p>
“张氏!”</p>
沈老夫人呵斥一声,众人即时噤声。</p>
“苏氏你是新妇,虽说独自给公爹上药欠妥,但治病救人并无不可。”</p>
“母亲!”</p>
沈老夫人抬手止住张氏的话头。</p>
“你先听我说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