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景象不再是满地鲜血。</p>
而是胸口没有刀伤，完好无损的徐鹤栖。</p>
更准确地说。</p>
是17岁时的徐鹤栖。</p>
午后阳光正盛。</p>
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眯了眯眼，视线终于变得清晰。</p>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徐鹤栖。</p>
此刻正站在教室门口。</p>
他身上的衣服不再是那件满是血污的衬衫。</p>
而是高中时的夏季校服，干干净净。</p>
在同学的起哄声中，徐鹤栖接过那封没有署名的情书。</p>
「我给郁珈写情书？开什么玩笑。」</p>
脆弱的纸张在徐鹤栖宽大的手掌里被揉成一团。</p>
他说：「我最讨厌郁珈了，给谁写情书都不会给她写。」</p>
那封没有署名，也没有被送出的情书。</p>
垃圾桶成了它最后的归宿。</p>
「他们非说这情书是你的字迹。」</p>
班花沈茉站在讲台上，语气激动。</p>
「我就说嘛，郁珈又聋又哑的，徐鹤栖怎么可能给她写情书？」</p>
「说不定就是郁珈自导自演的。」</p>
说着，沈茉侧头瞪了我一眼。</p>
「先是模仿徐鹤栖的字迹写一封情书，再故意丢在地上等着别人发现，好让别人误会徐鹤栖暗恋她。」</p>
「真不愧是杀人犯的孩子，这么心机。」</p>
教室里响起几个男同学的哄笑声。</p>
同桌林妍凑到我耳边：「昨晚徐鹤栖约你出去，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了？」</p>
我没回答，只问：「今天是几月几号？」</p>
「你学习学傻了？」</p>
林妍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p>
「2013年，7月5号。」</p>
但我分明记得。</p>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2024年的2月12号。</p>
和28岁的徐鹤栖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