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琛回来已经过了半夜,一进门就听到了二楼传来曼妙的琴声。
放着头盔的手顿了下,抬头看了楼梯处,隔了好几秒他才回屋。
等洗漱完出来,琴声还在演奏。
只是变得杂乱了些,而且节奏很快,快得让余柏琛觉得她不是在弹奏钢琴,而是在宣泄情绪。
这女人,又闹哪出?大半夜在这发疯?
楼穗流着薄薄的汗下楼,去冰箱拿水喝,余光瞥见明亮的客厅里多了一个男人,水喷了一地,连着呛了好几声。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看到人也不会说句话?”楼穗发现自己的修养在这个男人面前很容易破功。
余柏琛面露嫌弃地看着她,没开口,倏忽一下站起身往房间走,完全不理会她的意思。
楼穗快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只不过太急了,直接撞上去了。
余柏琛在她往后弹的瞬间,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身子稳住。
楼穗吃痛懊恼着,猛然抬头,想要咒骂两句,可是看着他眼底的青黑。
这男人的睡眠比似乎她还不好,忽然意识到自己半夜弹琴这事……是不是打扰到了他的休息。
余柏琛松开了她,沉默了数秒后揉着眉心开口。
“你都半夜练习吗?”
楼穗愣了下。
“不是。”
余柏琛睥睨着她。
“我要个睡觉的地,你有固定练习的时间说一下。”没有一句废话。
楼穗是真懊恼惭愧了。
“我……一般晚上不弹,今天是有点烦心事,然后,又忘记了家里多了个人。”她撇过脸,几分不自然地解释道。
安静。
令人有些窒息,楼穗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别扭,说到底,眼前这人不过是个陌生人,还是住的她地方,她到底在意什么呢?
楼穗低着头瞥见他修长的腿。
忽而脑子里冒出个想法。
难不成是……色?
然而没等她想明白呢,余柏琛已经绕过她,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这男人是真的一点都看不上她。
楼穗像是再度被刺激到一般,冲着那道背影开口。
“要喝点啤酒吗?”
余柏琛身影顿了下,冷漠地回头看着她。
楼穗已经快步走到冰箱处,拿了些阿姨备着的吃的和几罐啤酒。
“相识一场,我心情不好,陪我聊两句,就当是我收留你,不为过吧。”
楼穗晃了晃手中的啤酒。
余柏琛隔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走回来。
两个人各坐沙发一侧地上,隔着两米的距离,各自喝着。
楼穗家的客厅是挑高的,抬头便是价值百万的水晶灯,楼穗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亮闪闪的水晶灯,晶莹剔透,这灯还是她新婚装修这房子时特意选的。
当时她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入住进了童话,没想到是更肮脏的深渊。
楼穗转头看着一旁一直在喝酒的男人,因为坐在地上,她手支撑在软和的沙发上,看向这令她第一眼就心动的男人的脸。
“你的话都这么少吗?”
余柏琛手顿了下,然后继续喝,一口干完,丢在了垃圾桶后,准备起身。
“余柏琛。”楼穗带着点情绪叫了一声。
余柏琛淡漠回头看着这个脸蛋已经红了的女人。
她有没有酒量?
喝了几口?还是啤酒?这就醉了?
“回屋睡觉去。”他耐着性子开了口。
楼穗笑了。
“原来不是哑巴。”
她四仰八叉地整个头枕着沙发,看向水晶灯。
“我今年是不是得看看老黄历,怎么什么都不顺,男人不顺,事业不顺,找个野男人也这么刁,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她嘀嘀咕咕的。
余柏琛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取过了她手中的啤酒罐,一半都没下去。
真是要被笑到。
伸手准备把她拉起来,却被楼穗猛地一拉,整个身体倾倒,坐到了沙发上。
“你这男人真的对我没别的企图?”
余柏琛没兴趣听一个醉鬼说话,再度伸手,这次却被抱住了手臂。
楼穗眼中好奇地问。
“我真的很糟糕吗?我可是楼化集团的千金,脾气好,家世好,身材好,还有赚钱的能力,为什么我遇见的都是人渣呢?”
余柏琛无语了。
“你这什么表情?你一个修车工,为什么这么瞧不上我,还有你说我寡?”楼穗看向他的裤裆。
“你那晚前前后后五次吧,寡的你都吃得这么猛,那意思你睡别的女人一晚要七八九十次?”
楼穗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两手比划数着。
差点没数过来。
余柏琛后脑勺从未有过的疼,这女人真的时时刻刻非得刺激他的心态。
“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