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p>
秦昕写完一面试卷后看见窗外夜色逐渐加深，时间已过晚上九点。</p>
这个时间，秦宋估计已经出去喝酒了，可是再晚一些，他会回来。</p>
如果那时候回去撞见秦宋……秦昕沉了神色，她想回家了，但顾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始终没停笔，既没说让秦昕回家也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一副专注于写题的样子让秦昕有些气恼。</p>
她慢吞吞伸手，指尖触碰顾野放在一侧的手背。</p>
一旦有求于人的时候，就是秦昕最乖的时候，她一双杏眼弯着，轻声喊着他的名字，“顾野，我要回家了。”</p>
顾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没从试卷里抬头，手里的笔也没停。</p>
看似专注写题的样子，然而秦昕凑过去，就看见应用题早就被写完，他手里握着的笔落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小点，像是留下一串又一串亟待翻译的省略号。</p>
“……”</p>
几秒的安静后，秦昕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哪里不开心？”</p>
她垂眸再度看向他。于是，就看见顾野似笑非笑的表情。</p>
“学校里，别人找你表白，你都怎么说来着？”</p>
顾野忽然的发问，让秦昕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记得。”</p>
“你都记得些什么。”他的声音是绝对的冷静，闲聊的口吻和她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p>
“都，不记得。”秦昕回答。</p>
“是么？”</p>
顾野神色懒倦，甚至视线都没落在秦昕身上，而似是在看她白色笔袋里究竟放了几支笔。</p>
“那挺巧，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不开心。”</p>
顾野有些困扰地抬头看她，眼里堆满的满是戏谑的笑。</p>
“可能是你在学校提的建议不让我满意，也可能是作业太多我懒得写，谁知道呢？”</p>
“你的作业，我帮你写，我要回家了，时间……很晚了。”秦昕咬着唇，声音很轻。</p>
“理科班的作业，你也会写？”</p>
“遇到不会写的我会空着，顾野，我要回家。”</p>
像在训犬。训一条并不听话的恶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