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p>
我爸拨打悬赏电话，声称有我的消息。</p>
保镖派车接我爸进别墅区，被安排在客厅等候。</p>
汽车的轰鸣声嘎然而止，周宴清带着女人和儿子进屋。</p>
沙发上局促的爸爸双腿并拢坐得端正，见到孩子眼眶发红，情绪失控声音颤抖嘶哑，“周先生，我有晚晚的消息。”</p>
周宴清停下脚步，视线停留在瘦得脱相的老头佝偻着背，似乎没认出他，略微挑眉。</p>
我爸手贴着大腿站得笔直不敢乱动，下意识偷偷看向儿子。</p>
我飘荡在空中偷看着儿子，他长高了，五官越来越像周宴清。</p>
我爸翻出我入冰柜前拍的遗照，颤巍巍给他展示。</p>
“我是晚晚爸爸，我不要钱......晚晚的消息作为交换，我要你帮我修复一具尸体，报酬是晚晚的下落。”</p>
周宴清看着照片嫌恶蹙眉。</p>
站在他身侧的女人看到照片惊恐地抱住周宴清的胳膊嘴唇颤抖：“好像蜕皮的蛇！”</p>
照片是刚离世的我，没有手脚，身上都是管子，只剩下躯壳，皮肤被烧伤确实像刚蜕皮的蛇，也确实挺瘆人。</p>
他轻拍她后背轻声：“别怕。”</p>
极致的温柔我也曾体会过。</p>
亲眼见证他们的恩爱如同无数根针扎得我喘不过气来。</p>
他认不出我爸，也应该记得我的身形......</p>
我期盼与我同床共枕多年的爱人可以认出我，事实上面部被烧伤，四肢全无......</p>
认不出来也正常。</p>
他沉默抿唇，周围陷入沉寂，那双狭长风眼让人猜不透他的心绪。</p>
足足一分钟，他才回过神冰冷地拽着我爸的衣袖逼迫问道：“这是谁？”</p>
我爸浑身颤抖摇摇欲坠攥着拳头死死不放松，绝望闭着眼声音颤抖开口。</p>
“是晚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