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p>
上课时，叛逆学生偷拍我裙底，还造我黄谣。</p>
我怒不可遏的叫来他的家长，却傻了眼。</p>
这不是当初嫌我是累赘，把我弃养的妈妈吗？</p>
再次重逢，她痛哭流涕的向我哭诉——</p>
「以前是我错了，可你不能不管你亲妈啊！」</p>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好啊，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p>
可是后来，她又哭着求我放过她。</p>
1</p>
我正上着课，旁边的同学拉了拉我的衣角:「老师，看后面。」</p>
一回头，我顿时怒上心头。</p>
只见一个男同学正满脸淫笑，拿着手机对着我的裙底拍！</p>
张慕，也是我办公室的老熟人。</p>
之前就经常因为屡次和别人打架斗殴，欺负同学，被我叫到办公室。</p>
我让他道歉，他一脸不耐烦:「死了吗，死了再叫我收尸？反正我才14，你们能拿我怎么样？」</p>
打架、顶嘴、霸凌同学，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p>
但我没想到，他居然敢对我伸出魔爪！</p>
我气愤地夺过手机，直接砸到他的脸上:「畜生！」</p>
张慕被砸得脸偏了偏，继而翘起二郎腿，一脸笑意的看着我。</p>
「老师，生什么气啊，看你走路外八，性生活不少吧？平时在哪拉客啊？」</p>
说完，还冲我流里流气的吹了一声口哨。</p>
「给我个地址呗，有空要我就去照顾照顾你生意，还能给你点小费。」</p>
这种下流话一说出来，同学们的眼神立马变得耐人寻味起来。</p>
我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门口大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p>
看见我失态的模样，张慕掏了掏耳朵，满脸的无所谓。</p>
「拍一下怎么了，难道你和那些av女的还有啥不一样?比她们多长了一个?」</p>
我对着他的书桌狠狠踹了一脚，语气狠厉。</p>
「把你妈给我叫来！」</p>
对这样的学生，我束手无策，那他妈总能管住他吧？</p>
但见到他妈妈后，我却傻眼了。</p>
2</p>
她也呆呆的愣在原地，眼神中写满了惊讶。</p>
张慕的妈妈居然就是曾经抛弃我的妈妈！</p>
我小的时候，爸爸在工地上因为意外身亡，家里彻底没了经济来源。</p>
妈妈受不了苦日子，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带走了。</p>
只留下我和奶奶守着空房子。</p>
我还记得妈妈走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如同我的心情。</p>
我哭着抓住妈妈的裤脚求她不要走了：「妈，你别走，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听话，家里的肉都给你吃，再也不和你抢了。」</p>
可妈妈毫不留情的把我踹到了一边。</p>
「你听话就能有钱吗？那老东西这么早就死了，害得我还得再找一家，你干脆一起死了找你爸去吧，反正别跟着我！」</p>
记忆中的脸和现在张慕的妈妈重合在了一起。</p>
只不过，这张脸如今沧桑了许多，发丝凌乱的别在耳后，四十多岁的年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p>
原来说要去过好日子的妈妈。现如今竟成了这般样子。</p>
看来离了我这个累赘，她还不如从前。</p>
我不禁感到有些可笑。</p>
「小茹，真的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我好想你啊。」</p>
她双唇颤抖，眼里泛着泪花，仿佛这么多年真的一直放不下我一样。</p>
我压了压心底的情绪，公事公办地开口：「今天叫你来是因为张慕犯了事...」</p>
我还没说完，妈妈就打断了我。</p>
「小茹，我们刚见面，就别说他了，你...这些年过得好吗？」</p>
过得好吗？</p>
其实我也不知道。</p>
无非就是打碎牙吞下血，一步一个血印走到了今天而已。</p>
妈妈走后，我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p>
被人欺负了，因为没人撑腰，也从不敢出声。</p>
小学时，大家情窦初开，而我却成了受害者。</p>
女生暗恋校草的小纸条被老师发现，但她故意说是我写的。</p>
我平时孑然一人，根本没有人出来为我说话，自此，我成了女生们的公敌。</p>
我课桌里的书本经常洒落一地，就连课间，她们都会把我拖到厕所给我一巴掌。</p>
解释、顶嘴都没用，换来的只会是更深的毒打。</p>
所以之后我受了委屈都是吞到肚子里，一个人偷偷的哭，不敢辩解，也不敢告状。</p>
奶奶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p>
但我越不作声，她们就越过分。</p>
到后来，直接把我当成了出气的工具，谁都可以给我耳光，谁都能来踹我一脚。</p>
我奶奶给我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血迹，才知道我在学校里过得多委屈。</p>
她二话没说，拿着刀直接冲到了学校：「我老太婆一天不死，你们就别想欺负我孙女！」</p>
同学们都一脸惊恐，吓得动也不动。</p>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p>
不过，奶奶一年前因为意外坠楼去世了。</p>
我唯一的家人，也彻底离我而去了。</p>
想到这，我鼻尖猛地一酸。</p>
我过得好吗？不论好不好，都与她无关。</p>
想起过世的奶奶，一种酸楚的心情涨满我的胸腔:「你没资格过问这些，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你就不是我妈了。」</p>
却不料她面色一转，强硬道:「小茹，以前是妈错了，但妈现在过得不好，你不能不管我啊。」</p>
我冷漠道：「我没你这个妈！」</p>
我妈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又接着振振有词。</p>
「要不是我生你，你能从我的肚子里出来吗?你还当老师呢，一点孝心都没有。」</p>
「那我宁愿你当初没把我生出来。」我目光讽刺。</p>
妈妈指着我的鼻子说了半天的你，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p>
我直接把她赶了出去。</p>
离开时，她的脸色黑如锅底。</p>
3</p>
不知道妈妈从哪里弄到了我的号码。</p>
这几天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p>
反反复复也都是表达同一个意思——</p>
「之前我离开是为了给你再找个家，现在你发达了，就看我有病不能治?医生说我尿毒症，除了换肾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可是你亲妈！你怎么这么冷血！」</p>
我都要被气笑了。</p>
不想和我受苦，只想和我享乐，我没这样的妈！</p>
下了班，我刚准备离开。</p>
张慕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向我的眼神带有敌意:「我已经知道了，我妈也是你妈，但既然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你也别再舔着脸回来了。」</p>
我轻蔑一笑。</p>
原来是小孩子争宠来了。</p>
「你放心，我对你妈没兴趣。」</p>
下一秒，他猛的朝桌上扔下一堆纸片，警惕的瞪我一眼：「没有最好，你的东西还给你！」</p>
语罢，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p>
我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发现是被撕碎的照片。</p>
当拼出照片模样的时候，我的脑子僵了一瞬，顿时呼吸都停滞了。</p>
这是我和奶奶的照片！</p>
怎么会在他那里?</p>
下一秒，妈妈满脸慌张地来了。</p>
她语气慌忙道:「小茹，你弟刚才来干什么了?」</p>
我心有疑惑，但还是回答了她:「没什么。」</p>
妈妈攥紧衣袖，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又开始指责我。</p>
「我给你发了这么多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养你这么大，现在我得病了，你居然不想帮我，真是狼心狗肺！」</p>
我冷冷一笑:「你所谓的养就是三十度高温的天气让我下地，而你在家吹着空调吃西瓜，就是肉永远在自己碗里，让我只能吃素！」</p>
妈妈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脸憋的通红。</p>
我冷眼看着:「你再不走，我立马报警。」</p>
说着，我便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p>
她吓得急忙过来抢我手机，见抢不过，就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大衣，却还是摔倒了。</p>
而她趁机逃走了。</p>
有这样的妈，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p>
她走后，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p>
突然，我感觉手心有什么东西硌着我。</p>
我打开手掌，发现是刚刚扯掉的纽扣。</p>
带有花纹的暗红色纽扣。</p>
和我奶奶案发地点发现的纽扣一模一样！</p>
4</p>
我的心猛地停了一拍。</p>
我死都不会忘记，在奶奶坠楼的地方，警方就发现了一枚这样的纽扣！</p>
奶奶离世后，我很长时间都振作不起来，一直在怨自己没能好好照顾她。</p>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奶奶怎么会独自去楼顶。</p>
可现在......我死死的攥着手心的纽扣。</p>
一个恐怖的猜测在我脑海中腾升......</p>
不管是不是这个可能，我都要调查清楚！</p>
所以周五放学后，我偷偷跟着张慕，来到妈妈现在住的地方。</p>
站在门口，我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然后敲了敲门。</p>
「谁呀?」</p>
门一开，不待妈妈有什么反应，我就一把抱住了她。</p>
「对不起，妈，我不该对你说话这么难听，这段时间我想了想，之前的事情那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能好好的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p>
她听了后，轻拍着我的背，欣喜若狂:「算我没有白养你。」</p>
话到此，她又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小茹，其实我还有个事，我的日子不多了，除了换肾，我就只有死了。以前的恩怨再深，可毕竟母女亲情斩不断。」</p>
「你手里肯定有点存款，刚好可以用来给我治病，这样还算你有孝心。」</p>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吧。</p>
也是，小时候总是把肉留给自己吃的人，会有多少母爱呢?</p>
想起奶奶的死状，我闭了闭眼，忍住心底的情绪。</p>
然后松开了她，假意地抹了抹眼泪:「我肯定会凑钱治好你的，这段时间你先来我家住着，这样我也好方便照顾你。」</p>
妈妈立马答应了下来，笑得合不拢嘴，热络的和之前骂我不孝的判若两人:「你那大房子是不是有很多房间?把最大的给我留出来，让我也享受享受。」</p>
我都笑着一一答应。</p>
只怕你到时候没命享。</p>
5</p>
放学回家路过楼下的时候，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p>
「哎，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可前几天我就想去体个检，我闺女连钱都不愿意出，有这么当女儿的吗？我真后悔生她。」</p>
听到她颠倒黑白的说辞。</p>
我心里泛起冷笑。</p>
明明是她张口就要十万的体检费，今天就变成了我这个不孝女不带她体检。</p>
果然，十年前丢弃我的女人，能有什么母爱呢？</p>
我正想冲出去辩解，但平日里和我关系最好的王阿姨站了出来:「你是哪门子的妈?来了这么久连顿饭都没给小茹做过，张口闭口就要让她掏钱？」</p>
这直接戳到了我妈的心窝子，她大声喊叫:「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啊。」</p>
眼看着王阿姨要上手，我连忙拦了下来。</p>
我妈被揍无所谓，但不能连累王阿姨。</p>
「小茹！你可算来了，你给她解释解释我是不是你妈！」我妈看见我眼睛一亮。</p>
我讽刺的笑了笑:「您当然是我妈，在我爸死后卷走家里值钱的东西改嫁的妈。」</p>
周围人听此，不由开始鄙夷。</p>
「以前把所有的坏事都做了，现在又舔着脸回来，她脸皮怎么这么厚啊。」</p>
「这算什么妈，这简直就是吸血鬼啊，自己孩子都能随便丢弃，虎毒还不食子呢。」</p>
王阿姨听了，更是抓着我的手，心疼起了我:「好孩子，她不配当你妈，以后你就把我当做妈。」</p>
我心暖烘烘的，微笑着点了点头。</p>
妈妈见周围人帮着我说话，立马起身离开，但她边走边回头骂:「你们这一群寡妇知道个屁，她是我女儿，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什么人啊，我看你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p>
有些暴脾气的邻居听到直接气得去追我妈了。</p>
我妈见此，也不骂了，吓得飞速跑回了家。</p>
6</p>
我和邻居们又聊了一会才回家。</p>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张慕的声音。</p>
「妈，明天是我生日，你给我什么礼物?」</p>
接下来是我从没有听见过的温柔声音:「儿子想要什么，和妈说，妈一定给你办到。」</p>
我进门后，妈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p>
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径直走向屋里准备收拾奶奶的遗物。</p>
奶奶刚离世，我的那些平日见不着的亲戚就开始来分财产，甚至奶奶的土房子都差点失火。</p>
为了不让奶奶的遗物被烧毁，我就都先搬到我这里了。</p>
但找了一圈后，我发现只有奶奶的手镯和平时穿的衣物，而去世时穿的衣服没了。</p>
我出来的时候。</p>
张慕得意洋洋的撇了我一眼:「啊，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忘记明天也是你的生日了，姐姐想要什么？我让妈妈给你买。」</p>
我还没开口，妈妈倒先回答了:「她也配，连钱都舍不得给我花，刚刚还在邻居面前让我没了面子，女儿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p>
这简直和没住进我家之前是两幅嘴脸。</p>
忽然之间，我瞥到门口的旧纸箱里装着熟悉的衣服。</p>
我快步走过去，蹲下身颤抖地翻着纸箱里面的衣服。</p>
奶奶去世时穿的衣服都在这里。</p>
大多都被剪碎了。</p>
奶奶的衣服很少，因为她的钱大多数都用在了我身上。</p>
可没想到，到最后我连她仅存的东西都留不下来。</p>
悲伤和气愤在我心中交织。</p>
我愤怒起身:「这是谁干得！」</p>
妈妈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就是一堆破衣服啊，我看着碍事就给你收拾了，我还把那些衣服剪了剪，凑出了几块抹布呢。」</p>
我咆哮出口:「这些都是奶奶的遗物！」</p>
在我说出奶奶的刹那，我看见妈妈手指抖了一瞬。</p>
眼神乱飘说道:「我哪知道这是妈的遗物啊！再说人都死了，你留着她死的那天穿的衣服干什么？也不嫌晦气。」</p>
我直视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你怎么知道奶奶去世的时候穿的是那一身?」</p>
我特意把奶奶临终前的最后一身衣服单独放，而妈妈剪的正好，不偏不倚，正是那一件。</p>
空气凝滞了一瞬。</p>
妈妈绷直了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就是嘴快瞎说的，难不成我还能害她啊。」</p>
对上我探究的眼神，她忍不住了，说了一声病又犯了，便匆匆跑回屋。</p>
我的脸色逐渐阴沉，心里的猜想也被印证了。</p>
7</p>
这几日，不断地有老师向我告状张慕旷课，他的室友也向我反应他经常半夜回来。</p>
我也曾碰到过。</p>
直觉告诉我张慕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有可能和奶奶的死有关。</p>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在讲桌上趴着睡觉的张慕，心里的那种直觉愈加强烈。</p>
正出神想着的时候，张慕醒来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出去。</p>
我条件反射地也跟着站了起来。</p>
在他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和别的同学撞了一下，一个手镯从他上衣口袋里掉了出来。</p>
「艹，干嘛呢，没长眼睛啊。」他边骂边地上捡起手镯。</p>
那个同学唯唯诺诺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p>
银色花纹的手镯。</p>
那不正是我奶奶的遗物！</p>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慕手中的手镯，却不敢声张半分。</p>
因为如果我现在要回来，就没办法知道张慕到底想要干什么了。</p>
8</p>
之后我一路尾随着他来到了一家赌场。</p>
找了个背对他的位置坐了下来。</p>
来人一顿调侃:「哟，这么快就又有钱了啊。」</p>
张慕摆了摆手:「少废话，快点开干，今个没带钱，你们看看这镯子值多少吧！」</p>
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镯子在桌面上转了几下才停了下来。</p>
我的心也随之一颤。</p>
奶奶的遗物我从来都是珍而视之的，现在却被别人这么对待。</p>
「好嘞。」</p>
我背过身，双手紧握，一眨不眨的盯着局势。</p>
看到张慕输了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p>
镯子落在别人的手里，我还可以赎回来。</p>
输了钱，张慕气狠狠的嘀咕:「杨艳那死老太婆，一个镯子就想打发我，看来不提点提点她，她都要忘了自己干过什么腌臜事了！」</p>
我一脸惊愕。</p>
杨艳！正是我妈妈的名字。</p>
那他嘴里的腌臜事，到底是什么？</p>
张慕离开后，我把镯子给赎回来了，阴沉着脸回家。</p>
一到家，我就看到卧室里正在翻箱倒柜的身影。</p>
「你干什么！」</p>
妈妈慌忙转身，说话也有些结巴:「你怎么在走路没声音啊？我肾本来就不好，万一被吓坏了你又不给我治。」</p>
她倒先开始恶人告状了。</p>
我拧着眉，冷声说道:「偷一个镯子不够，还想再偷点其他的?」</p>
妈妈顿时破防，把手中的抹布一扔:「你是我女儿，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什么叫偷啊。」</p>
我讽刺道:「你也配当我妈？」</p>
我妈支支吾吾，一个字也没说出来。</p>
「把钥匙给我，以后不准再进来，否则，别怪我亲自把你送去警局。」</p>
「哎呦，我肾好痛，让开，我要去吃药。」她捂着腰走了出去。</p>
不想给我?</p>
我转头就把各个房间里的锁都换了一遍。</p>
9</p>
换了钥匙，他们都安分了不少。</p>
但是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屋里三天两头的传来争吵声。</p>
不过，我巴不得这一对恶人能够打起来。</p>
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俩！</p>
这天，张慕去上学。</p>
我故意把奶奶事发地点发现的纽扣还给了妈妈。</p>
眼睛一直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妈，你大衣纽扣都掉了，你没发现啊？」</p>
妈妈的唇色瞬间没了血色，哑着嗓子问:「你在哪发现的？」</p>
「是在镇上一座老旧的大楼上发现的，说起来，刚好是奶奶失足坠楼的地方呢。」</p>
我瞥见她交缠在大腿上的手，在微微发颤。</p>
「凶手会不会就在...」</p>
她嘴唇开始发抖，立马否认:「别胡说八道！」</p>
我假装疑惑地看着她。</p>
我还没说完，她就急着反驳我。</p>
妈妈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因为收衣服所以才去了一趟楼顶，当时一个人都没有。」</p>
我露出了然的表情，随意说道:「你反应这么大，我还以为妈妈你和奶奶的死有关系呢。」</p>
妈妈「嚯」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发怒道：「她是我妈！我怎么会害她！」</p>
我嘴角不由泛起冷笑。</p>
奶奶对妈妈是极其忍让，平时做家务做饭的都是奶奶。</p>
就算当初妈妈把我抛弃，带走家里所有值钱东西的时候，奶奶也从没有在我的面前说过妈妈任何坏话。</p>
还让我理解她离开实属无奈之举。</p>
可妈妈却亲手害死了奶奶，害死了那个善良的老人。</p>
真是狼心狗肺！</p>
我扣着手指，慢悠悠道:「你急什么，这是张慕告诉我的，他说你一定知道什么内情。」</p>
「看来，他在骗我。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问问，为什么冤枉我妈。」</p>
她失神了一瞬，然后扬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问他。」</p>
随即转身踉踉跄跄地回了屋。</p>
我冷眼看着，嘴角泛起冷笑。</p>
你会怎么做呢？妈妈。</p>
10</p>
周末。</p>
我听着外面传来的的动静，嘴角微勾，好戏看来是开始了。</p>
在妈妈和张慕走后不久，我偷偷地跟了出去。</p>
妈妈一直把车开到郊区才停了下来。</p>
没过几分钟，她就满脸紧张地下了车，手里还架着一个人。</p>
仔细一看，那人腰间全是血，正是张慕！</p>
出于心虚，妈妈不断四处观望着。</p>
直到把张慕放好，才快速起身扬驰而去。</p>
见她完全离开，我才走向她刚刚离开的地方。</p>
张慕躺在地上，微微翕动的嘴唇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的喘息。</p>
他面目惨白带青，俨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腰间涌出的血沫更是把衣襟染成猩红。</p>
见此情形，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p>
......</p>
晚上的时候，只有妈妈一个人神色匆匆地回来了。</p>
我装作疑惑：「妈，你见张慕了吗？他怎么不见了。」</p>
她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我不知道！你快再给我点钱！」</p>
看来，我的挑拨离间起了作用。</p>
接下来，我要送给妈妈一份大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