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将你弟弟的尿不湿递给我!”眼前发福肥胖不修边幅的女人尖着嗓门不满的不耐烦道。我从重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木然地扫视周围,眼眶却不由自主的发热,好像有什么晶莹的液体想要流出来,我吸了吸鼻头想要止住它,想要找到此时我妈妈需要的婴儿尿不湿。不错,这个说话的女人就是生我的妈妈。</p>
突然,一把木梳精准的在我找到尿不湿之前狠狠的甩在了我的头上,更加尖利的声调钻进我的耳朵,和昔日歇斯底里跟我爸闹离婚的调调如出一辙。“死妮子,眼瞎了?!就在你旁边桌子上!”连台词都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呵呵···</p>
刚才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瞬间如退潮般瞬间不见踪迹。</p>
我愤恨的转向她,冷笑着顺手抓过身旁的一片尿不湿走进摔在她的脸上。“你手断了,还是腿断了,自己不会拿吗?天天死妮子死妮子的叫,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刻薄的妈!”我想我的眼神应该是快要喷火了,眸光里倒映着她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即又满脸怒气的站起身来,挥起手臂作势要删我耳光,我眼疾手快用胳膊挡了下来,随即用力把她推倒,大声骂出那一句上辈子不曾说出口的话:“真是一个泼妇,怪不得我爸天天大半夜才回来!”我这句话像是扔出了一枚炸单,惊雷般“啊!”的一嗓子,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向我冲过来,我淡漠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她即将揪到我衣角的那一刻,狠狠的摔上房门,反锁!</p>
我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身体不再像濒死之前的那般不受控制,这种感觉真好,不,是活着的感觉真好。可是···刹时又感觉心好累,门外的妈妈不停的砸门,哭天喊地的骂我不孝,不如当初将我溺死在尿罐里等等,如此云云。夹杂着我弟那稚嫩又嘹亮的哭声。</p>
我烦躁的翻了个身,不是重男轻女吗?不是很宝贝她的儿子吗,也狠心不过去安抚,而是在我门口上演泼妇骂街。是了,其实她就是只爱她自己罢了。</p>
上辈子,在有我弟弟之前,我虽然生活的不如千娇万宠的妈宝女,但起码也算正常人的生活。没有霸道的不准睡觉时锁上房间门,没有突如其来的谩骂指责,更没有随便一个借口就皮鞭相向,各种体罚。明明在有我弟弟之前,妈妈还经常慈爱的说,“这辈子不求我荣华富贵,只求我平安健康就好,所以给我起名王平。”意为‘望平安’。可是多么讽刺,上辈子我的一切不顺和痛苦都有她的手笔,当然,我爸也不曾缺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