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柔整理好衣着,刻意等了半晌,才往回走。
回到之前那个会客室的时候,陆博屿正在找她。
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模样,陆博屿迎了上去,“柔柔你上哪儿了,找你半天了。”
苏岁柔看他伸手接近自己,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平静地说,“这里太闷,去外面透了下气。”
“这样啊。”陆博屿微微眯眼,看她目光淡然,笑着说,“怪我光顾着玩儿,没照顾好你。走吧,午饭在室外吃海鲜,他们都已经过去了。”
苏岁柔往後瞄了一眼,没看到陆泽宴,点点头,跟着陆博屿离开。
这个酒庄整个都是复古欧式风格,建筑造景都刻意做旧,如同衰败的罗马花园,浪漫且富有诗意。
吃饭的地方选在後花园中间,天气好,搞的露天长桌宴。
陆博屿没跟陆泽宴坐在一桌,苏岁柔坐在他对面,微微偏头,看到陆泽宴坐在隔壁桌的主客位,在跟酒庄的老板品酒聊天。
那也是个年轻男人,长得很帅,穿着时尚,端着酒杯的样子漫不经心,浑身透着点慵懒散漫。
陆泽宴跟他坐在一块,话都似乎比先前多一些,那男人时不时的笑起来,还毫不客气的去拍他的肩膀。
两人好像很熟。
陆博屿今天有意做作,吃饭也不忘表现一番,她有点烦,扭头瞪他一眼,示意他别再继续演。
饭後公子哥儿一起去打桌球,女人们则去别的房间下午茶。
苏岁柔对桌球没兴趣,但陆博屿非得带着她。
於是她就坐在懒人沙发上,抱着杯果汁,看着那群男人们娱乐。
陆博屿在外面玩儿惯了,这种完全就是他的场子,几轮下来风头抢尽,别人开始起哄让陆泽宴也来一杆儿。
本以为陆泽宴那样高冷的人,不会搭理他们,谁知他从容接过球杆,直接破了陆博屿的记录。
而苏岁柔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的注意力,全在陆泽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
确实太性感了,叫她没办法不看。
陆博屿输了球,脸都绿了,想起什麽,忽然朝苏岁柔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岁柔根本不想参与他的乐子,举着手机说周恬要来了,她去外面接人,直接找藉口溜了。
周恬确实快到了,不过还有一会儿。
苏岁柔站在楼外树荫下等人,正低头刷着手机,忽然有人在後面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陆博屿的一个朋友,以前零星见过几面。
对方看她独自在这,过来搭讪了几句,然後越靠越近,手突然搂上了她的腰。
陆泽宴倚在二楼窗台抽菸的时候,就看到楼下树荫里有两个人在推搡拉扯。
女人一身旗袍身段惹眼,男人身材高大,一手就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但是头发却被女人揪在手里。
就这还不肯松手呢,女人推不动他,想抬腿,意识到旗袍侧面开了衩。
陆泽宴漫不经心吐出一口菸圈,就看到她把脚下那双小猫跟的鞋子脱了下来,下一秒,狠狠敲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菸灰坠落,陆泽宴难得勾了下唇。
“我说陆佛子,外面人还在找你切磋,你躲这儿干嘛呢?”
裴天野手上提着瓶白兰地,指尖灵活地把玩着只水晶杯,见陆泽宴望着外面,朝着这头走过来。
“看什麽呢,叫你都不应。”
陆泽宴把菸头摁进菸灰缸,淡淡开口,“有只猫。”
“猫?”裴天野疑惑,“我这酒庄哪儿来的猫?”
楼下树荫里,男人捂着被砸肿的胸口疼得龇牙咧嘴,苏岁柔平缓了呼吸,慢慢穿上鞋。
“艹,你这女人有病吧,不是已经背着陆博屿找男人了吗,现在又装什麽贞烈!”
“你配吗,就算要找,也不会找你。”
苏岁柔把发簪拔下来,重新盘发,男人本想还嘴,看到她手上的簪子,默默闭了嘴。
“还有事吗?”苏岁柔抚平鬓角,“没事的话,医药费挂陆博屿账上,实在不行,可以去崇仁心外科,他家在那有人。”
一个陆博屿就够呛,一提崇仁心外科,男人脸都白了,赶紧一瘸一拐的离开树下。
苏岁柔重重松了口气,其实她的手在抖,连腿也是软的,得赶紧去扶一下树才行。
等她一回头,突然就看到楼上窗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端着酒杯笑着朝她招手,一个清清淡淡的望着她,然後转身离开了窗台。
等周恬踏入酒庄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苏岁柔苦着脸坐在树下。
她把苏岁柔拉起来,问她怎麽了。
苏岁柔眼眶有点红,一下抱住周恬,“恬恬啊,怎麽办他看到了……”
“谁?看到什麽了?”
“陆泽宴啊……他看到我打架了……”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