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自转29圈。</p>
霍唯一背上的皮肤已经长好,但近来沉默寡言,她只能呆在二楼的卧室,每天有林妈给她送饭上楼。</p>
她吃的东西不多。</p>
林妈从卧室收拾好并未大动的餐盘,站在门口,正好看见霍唯一立于天文望远镜旁边,眺向窗外的样子。</p>
她懒卷的长发垂到尾椎,发丝柔软似乎无风自动,背影寥落寂寞,就像想要望穿天际一般孤独。</p>
林妈轻叹,退出房间关上门,下楼正好遇到下班回家的霍泽霖。</p>
“先生。”林妈放下餐盘,支开正在打扫的佣人,飞快走过去,接过霍泽霖手中的公文包。</p>
“太太好像一直没有来过例假,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如果身体不好也好医治,而且万一怀孕了,用药对孩子不好,最近......”</p>
林妈目光闪躲,有点怯,她知道楼上那位不是真的太太,真的太太已经死了。</p>
别墅里面有电梯,但是霍泽霖选择走楼梯,每走一步都很慢,抬腿如灌铅。</p>
怀孕了?</p>
这个后果突然在他脑中浮现,后背上的汗,一层层渗出。</p>
上楼的脚步逐渐加快,走到二楼套房外,霍泽霖顿了半分钟,推开了门。</p>
恰逢此时,霍唯一转过身。</p>
背后栗色懒卷的长发轻动,像被搅动过的一池春水。</p>
她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突然点亮,“泽霖,你回来了!”</p>
她笑起来,眼睛如宇宙最完美星球上的湖,干净到没有一丝尘埃。</p>
之前说过的伤痛,就像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出现过。</p>
她没有恨过他。</p>
霍泽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张开双臂,“又不穿鞋,过来。”</p>
这一声,斥责中有隐约的溺爱。</p>
霍唯一赤脚跑进他的怀里,要他抱,要他亲。</p>
霍泽霖克制着,最终还是脱掉了束缚着他的西装衬衣,将她压进柔软的大床里。</p>
即便知道她从来没有例假这种东西,即便知道他们之间存在不可能怀孕的鸿沟,但闭孕套没有一次少过。</p>
他从不敢冒险。</p>
云羽之后,霍泽霖小憩,梦里一个孩子哇哇大哭,他突然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p>
他下床的时候动作又慌又快,“你跟我去地下室。”</p>
听到地下室,霍唯一往后缩了缩,她害怕。</p>
那地方不过是个手术室,她在那里经历过的痛苦,光是想想就发怵。</p>
“我不去。”</p>
霍泽霖已经穿好,站在床下,“检查一下身体。”</p>
“我,我很健康。”</p>
“健康不健康,不是你说了算。”</p>
霍唯一就像被主人驯化的宠物,只会讨好,贪恋和主人在一起的每分钟,又生怕主人一个念头就要将她抛弃。</p>
地下室。</p>
厚重的不锈钢门紧闭,霍泽霖站在门外,智能门禁系统提示他眼睛平视前方,系统扫了眼瞳。</p>
大门打开的声音“轰”声延续。</p>
再次走进手术室,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得霍唯一反胃,粥在胃里发酸,她只能捂着嘴,想要压下恶心。</p>
一声作呕,让霍泽霖俊眉瞬间蹙紧,他回头盯着霍唯一,“你没怎么吃东西,怎么会反胃?”</p>
霍唯一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我,我不知道。”</p>
光可鉴人的手术室,一台半人高的仪器自动移动到了霍唯一的面前,显示屏的显像投射到了她面前的虚空中。</p>
她按照霍泽霖的要求,将睡裙捞起来,露出平坦的肚腹。</p>
霍泽霖拿着仪器的探头靠近女人的小腹,一挨上,仪器显示屏上的波浪线便开始跳动,绿线变成红线。</p>
数值从最高到最低,线条就像海面上有巨浪起伏,异常骇人!</p>
霍泽霖飞快关了仪器,且切断了仪器电源,额面上薄汗成了密汗,他的神情愈发沉肃,“你怀孕了?”</p>
他逼视着她。</p>
霍唯一松开手,裙摆落下,遮住了她雪白修长的腿。</p>
她怯怯往墙边退躲的样子,就像流浪狗在躲避捕杀,连眼神都在祈求放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