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上进心，只想当米虫。</p>
母妃对此没有异议，斜月宫里的人对此都没有异议。</p>
唯独九皇兄赵暄有异议。</p>
他讥笑我：「十二弟，别以为装得无欲无求就能骗得过我，扮猪吃老虎这套对我不管用。」</p>
无论我怎么解释自己无心夺嫡争储，他都觉得我城府太深，两面三刀。</p>
原因每次赵暄精心安排的计划，都被我阴差阳错捡漏，导致他平白给我做了好几次嫁衣。</p>
父皇因此十分宠爱我。</p>
赵暄将我当成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力求在任何事上超越我。比如今日。</p>
「我的小殿下哟！」</p>
周嬷嬷将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快醒醒，您不是和九皇子约了赛马术吗，快来不及了！」</p>
我困得睁不开眼，含糊道：「不去了，你替我去给皇兄传个话。」</p>
「您让他在日头下等许久，又说不去了，他又该觉得你存心戏耍心思歹毒呢！」周嬷嬷给我穿鞋时好心提醒。</p>
我立刻惊醒，连忙配合着洗漱更衣赶去跑马场。</p>
路上，我碰见几个宫女在角落里小声议论，「听说九殿下正在找前夜在御花园当值的宫女呢！」</p>
「说是得了恩宠，殿下想抬举她。现在是个宫女都去碰运气，就连尚衣属的季嬷嬷也去了，但没一个是真的。」</p>
「真羡慕那个承恩的小宫女。」</p>
三人议论纷纷，我听完当场石化。</p>
因为前夜在御花园被赵暄承恩磋磨的人，是我！</p>
前夜是上元节。</p>
我穿了宫女的衣服溜出宫去逛灯会，一时被街市上的热闹和有趣迷住忘记了时辰。等我回宫经过御花园时，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赵暄拉到了假山里。</p>
「帮我。」</p>
他当时掐着我的肩哀求，面上发红出汗，痛苦的脖颈里青筋毕现。我搀住他说：「别慌，我去找太医！」</p>
没等我迈出第二步，赵暄已经把我摁在石壁上，低头吻下来。</p>
我又惊又怕地挣扎，但他一只手就轻易箍住我的双腕，高举在头顶。「救——！」</p>
绝里时，我听到有脚步声罪近，立刻呼救。可刚叫出一个子就被赵照招住了嘴。他哑声道：「我被下了药，你若肯搭救，来日我定抬你进门。」</p>
我不肯。</p>
可为时已晚，脚步声渐远，赵暄药效上头完全没了理智。</p>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九皇兄，平日里他总是衣冠得体，阴鸷威压。党羽畏他、百官敬他。</p>
他从不将喜怒表现，盛怒之下也能笑意盈盈。就是在身边伺候多年的奴オ，也不能完全清楚他的喜好。</p>
可此刻他衣冠不整。凶骇逼人。</p>
跟林中野兽一般恨不得将我折骨入腹，贪婪地一遍又一遍掠夺。</p>
「你比这药还让我心乱。」</p>
结束时赵暄抵在我的耳畔低语，又往我的脖子里咬了一口。</p>
趁他力竭休息时，我顾不上双腿发抖，胡乱套上衣服后连滚带爬地逃了。</p>
之后两日，我没出过斜月殿，害怕赵暄清醒过来发现那夜的人是我。</p>
毕竟满宫的人都以为，我是十二皇子。没人知道，我是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