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湿透的跑到他怀里,倚靠着他火热的胸膛哭了半个时辰。</p>
又穿着这套湿透的衣裳搂着他参加击倒韩家的庆功宴。</p>
看着他与得利的大臣举杯同饮。</p>
却忽略了往日里最疼我的叔叔伯伯们失望、气愤、仇恨的眼神。</p>
庆功宴上狗皇帝喝的烂醉。</p>
他说今天高兴,特此下恩,免我死罪,把我赏给周青云做贱妾。</p>
庆功宴后,周青云把我抱回丞相府,不管不顾直接压在了床上。</p>
我的哭喊和颤抖都成了他罪恶的兴奋剂。</p>
事后,我哑着嗓子,哭求他为我叫御医,他却一脚把我踹下了床。</p>
他俯身单手握住我的脖颈,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p>
“还把自己当韩家的大小姐呢?你配用御医吗?大小姐懂不懂什么是贱妾?”</p>
他又重重地将我摔在地板上。</p>
“你最好把心思花在怎么讨好我上,我才好勉强留你一条贱命。”</p>
被他赶出主殿后我在大雪纷飞的殿外跪了一整夜。</p>
我不知自己是被冻死的,是流血过多而死,还是失去希望没了生机。</p>
总之是渐渐失去了知觉。</p>
我出身武道世家。</p>
虽不精通武学,但也有两膀子力气。</p>
我的巴掌立竿见影,周青云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p>
“侠儿,你,你在做什么?”</p>
“抽你,你是傻了还是感觉不到疼?”</p>
周青云语塞。</p>
他的脸色风云变幻,像是真的在上演川剧变脸,最后回到了那副伪善的笑脸。</p>
“侠儿,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我真的非常非常难过,但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p>
我懒得听他瞎扯,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p>
这下看着舒服多了,对称美。</p>
周青云再也维持不在那副虚伪的笑脸了。</p>
“侠儿你先换身衣服冷静一下,待会儿跟我去参加庆功宴。”</p>
贱骨头。</p>
满心依赖他的时候装聋作哑,给他两巴掌想起来让我换衣服了。</p>
“侠儿我知道你现在很悲痛,私下里你想怎么拿我出气都好,可这次庆功宴是帮你洗罪脱身的最好机会,不要耍小孩脾气了。”</p>
悲痛,我当然悲痛。</p>
但在三次轮回反复经历的仇恨面前,悲痛早算不了什么了。</p>
我拒绝了宫女递来的素白长裙,披上那套溅上我父兄鲜血的酒红长袍,又将长发全数挽在脑后。</p>
我和周青云一道走入麟和殿。</p>
不同的是,这次是我衣着整齐,像是即将出征的女将军。</p>
而他肿着整张脸,像西洋马戏里的小丑。</p>
全场的气氛都凝固了。</p>
我扫视一周,一一记住那些丑恶的面庞。</p>
也扫过那些熟悉而亲切的脸。</p>
他们大多写满抹不去的屈辱,也有讶异。</p>
李伯伯,自小教我读书认字,他是严厉的老师,也是慈祥的长辈。</p>
常叔叔,总是嫌我太文气,没有韩家儿女的豪气模样,却换着花样给我买玩具首饰。</p>
刘叔、王叔、吴伯伯……</p>
前两世,这些被认定为“韩党”的长辈,大半被以各种理由收走权利,残忍杀害。</p>
侥幸留下性命的,流放的流放,贬谪的贬谪。</p>
“韩侠儿!你父母兄长尸骨未凉,你不着缟素,反穿红衣,对得起韩家众人在天之灵吗?”</p>
有狗在叫。</p>
我向前一步,死死的盯着他:</p>
“我韩家枉死的七十三人,就算是死,要的也不是白衣缟素的祭奠,而是血,债,血,偿。”</p>
“放肆!”</p>
皇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p>
他近前的两个侍卫冲到我面前,按着我跪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