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一堆小吃和啤酒从电梯出来时,一眼看到了随意地倚靠在门口的男人。</p>
裁剪得当的黑色风衣下,是比例堪称完美的身材。</p>
他的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表情。</p>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反倒引起了他的注意。</p>
他偏过头看向我,像是在笑,「跑什么?」</p>
我垂着脑袋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学长。」</p>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啤酒上。</p>
我把手往后背了背。</p>
「一起?」</p>
我干笑了两声,不情愿地打开房门。</p>
我和沈暮其实并不算熟。</p>
他是我的大学学长,天之骄子。</p>
我是暗恋他的众多迷妹中的一个。</p>
后来他出了国,这份暗恋也就无疾而终。</p>
我把买来的东西整齐的摆在桌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p>
「这是我家的酒店。」</p>
我喉咙一哽,真是万恶的资本家。</p>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是个进退有度的人,相处时很容易就能让人放松。</p>
喝完的啤酒罐歪歪扭扭地摆在地上,在我眼前不停地动啊动。</p>
沈暮也变成了两个。</p>
我两只手按在他的肩上,「你别晃,晃得我头晕。」</p>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我按在椅子上,「你喝多了。」</p>
他离我是那样近,近得我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喷洒在我脸上的热气。</p>
鬼使神差般,我拽住了他的领带,吻上了他的唇。</p>
他的瞳孔一缩,按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p>
我是第二天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趁着醉酒,亵渎了高岭之花沈暮。</p>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p>
我定了当天去瑞士的机票,收拾好行李,拍拍屁股走人了。</p>
飞机落地时,刷到了秦沫沫的朋友圈。</p>
她穿着高级定制的晚礼服,角落里,男人只露出半个模糊的侧脸。</p>
我一眼认出,那是周言礼。</p>
之前倒是依稀记得他提起过,沈家有个很重要的宴会,他让我提前准备好,和他一起出席。</p>
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变故。</p>
他最后带去的人,是秦沫沫。</p>
这样正式而严肃的场合,带上秦沫沫,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人。</p>
他还真是,急不可耐。</p>
随着信号回归,无数消息也从微信弹出。</p>
我挑了关系好的几个人挨个回复,其余想来看笑话的通通删除。</p>
当我的目光与屏幕上的某个名字触碰时,心蓦地一跳。</p>
「你没和周言礼一起来?」</p>
「分了?」</p>
消息是沈暮发来的,同样的,他也是这场宴会的主人。</p>
我有些心虚,没敢回复。</p>
下一秒,他的跨国电话就打了过来。</p>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都扔了出去。</p>
直到手机铃声第三次响起时,我才按了接听。</p>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魅惑,「彻底分了?」</p>
我嗯了一声。</p>
他在电话里轻笑出声,「我还以为自己当了小三呢。」</p>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听筒里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p>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p>
我不愿去想太多,低下头,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大步朝着机场外走去。</p>
在酒店入住时,我特地嘱咐前台不要去打扰我,我需要好好睡一觉。</p>
可睡到一半时,门铃却响了起来。</p>
我烦躁地来到门口,在心里盘算着,不管来的人是谁,我都要先把他臭骂一顿。</p>
扰人清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p>
可门一打开,我就愣了。</p>
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暮。</p>
他靠在门口,眉眼间满是倦色,风尘仆仆,发丝上还带着冰冷的水汽。</p>
「你,你怎么来了?」</p>
「不欢迎?」</p>
「没有。」</p>
我小声嘟囔道:「怎么在国外也能找到我?」</p>
他笑了笑,「这家酒店我也有股份。」</p>
真是超级无敌万恶的资本家!</p>
「怎么每次见我都想跑?」</p>
我缩了缩肩膀,不知道怎么回答。</p>
他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我来是想问问,我现在有机会了吗?」</p>
我怔楞抬头看向沈暮。</p>
他的目光深情而温柔。</p>
脑海中忽然出现周言礼和秦沫沫亲密无间的样子。</p>
下意识就开了口,「要进来吗?」</p>
「你是在邀请我吗?」</p>
我点了点头,「不敢?」</p>
他强势地吻了下来,「妍妍,永远不要对一个男人用激将法。」</p>
我们从门口一路吻到了床上。</p>
睡衣带子不知何时从肩上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p>
他的吻又急又凶,我被亲的有些缺氧,双手下意识地剥开他身上那些烦人的衣物。</p>
到了最后一步,他突然停下。</p>
「会后悔吗?」</p>
我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p>
我从来都不知道,沈暮的体力竟这样好。</p>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可他却像是不知疲倦。</p>
我伸手将他的脸拍开,哭唧唧道:「不来了,我要睡觉。」</p>
他将我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p>
「睡吧,我抱着你。」</p>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p>
他捧起我的脸,用指腹轻轻地替我擦干泪,可说出的话却十分欠收拾。</p>
「哭什么?没喂饱你?」</p>
我捶了捶他的胸口,嗔怒道:「不正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