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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十年如一日的弥漫着一股药味,太子褚时渊常年病弱,时不时掏出张白手帕捂着嘴蹙眉咳嗽。</p>
我来时正巧碰到他慌慌张张的藏着帕子,我知那帕子上一抹猩红,白色丝绢的角落里秀着一个「筠」。</p>
阿渊晚我半柱香出生,那日天有异象,父皇喜的立即封了太子。</p>
自小母后便耳提面命我要照顾他,不许他多跑,不许他多跳,不可带着他爬树游湖。</p>
身强体壮的我自小便嫉妒他,能得到母后的垂爱,大多时候并不爱搭理他。</p>
然而那日我要嫁给林孜穆时,他久违的出了屋子。</p>
罔顾母后的旨意,执意背我上轿。</p>
我趴在他单薄的背上,骨头硌的我生疼,他却红着脸小心翼翼道:「祝姐姐喜得郎君。」</p>
转头又板着脸对林孜穆摆起太子的谱。</p>
「阿姐是我大晟国长公主,若她受你一丝侮辱,我便派亲兵抄你家,砍你头。你定要不负她。」</p>
当时我心里还埋怨他说些不吉利的话,果然与我天生不对付。</p>
思绪猛地被他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拉回,我蹙眉看他:「你这身子,便没有任何一点法子了?太医院年年拿俸禄,怎你的病一点起色都无?」</p>
他冲我笑笑,我也知道自己在迁怒,这病并非一日而成,从娘胎里就带来的。</p>
「阿姐神情与平时不大相同,是不是有什么烦恼?」</p>
我怔住,连宠爱我的父皇都未注意到我如今早与十年前的自己不同,唯有他看得出来。</p>
我拧了拧手,想起自己的来意,还是忍着尴尬道:「我需要人手办事,可否将你手里太子亲兵借我一用?」</p>
我与他这辈子素来不亲近,贸然提此要求,自己都有些赧然。</p>
然他却欣然点头。</p>
好似我能对他提出要求,他很开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