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p>
08</p>
是夜，我和老李撬开了医院的大门。</p>
老李紧张地张望着四周，压低声音。“我也是疯了，居然和你跑来做偷鸡摸狗的勾当。”</p>
“万一人家报警抓我们怎么办？”</p>
此时我的内心紧张又忐忑，两腿也不断打着哆嗦。</p>
“别磨叽了，快进去。”</p>
老李内心天人交战，随后长叹一声。</p>
“死就死吧。”</p>
夜晚的医院格外寂静。</p>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省电，医院里竟然一盏灯也没有开。</p>
只有墙角的逃生通道指示灯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像是猛兽的眼睛。</p>
我和老李打着手电筒，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往里走。</p>
医院走廊极长，两侧装裱着各式各样的蝴蝶标本。</p>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的话，我一定会驻足欣赏。</p>
老李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惊恐。</p>
“你看那是什么？”</p>
我顺着老李的方向看去。</p>
只见长廊的尽头有一大团发光物体，似乎还在蠕动。</p>
我内心害怕，却仍安抚着老李。</p>
“别怕，可能也是装饰物什么的。”</p>
我壮着胆子往前走几步，空气中只剩下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p>
那团发光物体呈椭圆形，像是一个巨大的茧。</p>
我耳边响起院长的声音，她轻声念着医院的宣传词。</p>
“蝶恋花整容医院，助您像破茧的蝶，焕发迷人光彩。”</p>
我僵硬地扭过头，只见身后的老李慢慢变成院长的模样。</p>
她冲我浅浅一笑：“先生，您好像对我们医院非常感兴趣。”</p>
“要不永远留在这里，怎么样？”</p>
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滚落，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p>
我甚至感觉，脚下有冰凉的触感，像是丝线一般，顺着我的脚踝向上蔓延。</p>
09</p>
“啪！”灯光亮起，一时间刺得我的眼睛生疼。</p>
我眯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照强度。</p>
“先生，怎么是您？”院长惊讶道。</p>
她的脚边，躺着晕倒的老李。</p>
“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蝴蝶......”</p>
院长笑了起来。</p>
“先生您真有眼光。这些蝴蝶是我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费了好一番功夫呢。”</p>
“有些蝴蝶可难捉了。”</p>
她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我却觉得阴森可怖，就像是热带雨林里吐着信子的毒蛇。</p>
院长看了眼脚下，道：“这位是您的朋友吗？”</p>
我尴尬道：“对，他也想看蝴蝶。”</p>
院长笑得眯起眼，声音透露着愉悦：“下次可以白天来。”</p>
“虽然我们不做男性手术，但只是看标本的话没有什么问题。”</p>
我点了点头，余光瞄向长廊尽头。</p>
只见那里摆放着一个用金线缠绕而成的，巨大的茧。</p>
我稍稍松了口气，原来刚刚看到的就是它啊。</p>
院长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这个是我们医院的吉祥物，毕竟我们的理念是破茧成蝶。”</p>
“女人取下缠绕着的纱布，露出焕然一新的美丽脸庞。”</p>
“像不像蝴蝶的新生？”</p>
“像......”我心不在焉地回答。</p>
此时，昏迷的老李也醒来。</p>
一向好色的他在看到院长时竟然吓到脸色苍白。</p>
“鬼......鬼啊！”</p>
老李抱头鼠窜，缩到角落里，浑身哆嗦着，嘴里不断求饶。</p>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这里有些问题。”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