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不是没有向他解释过:“今安哥哥,当时救你的是我啊!是我看见他们绑架你,才悄悄跟着他们把你救了出来。我还找了姑姑给你安排了一个空的宫殿呢!我给你找药找了很久很久——可回来后才发现你不见了……”</p>
可陆今安就是不信,听了她的说辞后眼底反而多出一丝厌恶,冷笑着说:“郡君一向嚣张跋扈,京中人尽皆知,又怎么会来救当时毫不起眼的我。郡君,编故事也要编得像样一点吧。”</p>
温梨拼命地摇头,她当时并不奢望、也并不想用救命之恩要挟陆今安爱上她,她只希望陆今安不要那么讨厌她、抗拒她。</p>
况且温梨一向骄傲,又怎么会容忍他人冒认自己的功劳。</p>
“今安哥哥,当时魏以然她不过只是个小小的侍郎之女,又怎么会有能力安排你去一个空着的宫殿?那时候我姑姑还在,她是中宫皇后,我才能帮你的啊!”</p>
听了温梨的辩解,陆今安眼中不耐与厌烦之色更甚,嫌恶地甩开被温梨拉着的衣袖:</p>
“郡君封号嘉善,却毫无嘉善之德,如今居然还要冒认他人的功劳。若不是我恰好看见了以然,说不定还真被你给骗了!”</p>
温梨听他这么说,也着急了,只是再一次拽着陆今安不断重复着:</p>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是我救了你、是我、是我求着姑姑……”</p>
温梨实在是太喜欢陆今安了。若是换了别人这样冤枉她,她早就一鞭子上去把那人的脸抽烂了。可这个人啊……</p>
偏偏就是她喜欢到了骨子里的陆今安。</p>
温梨别无他法,只能一直卑微地解释着,紧紧扯着他的衣袖,恳求他听听自己的话。</p>
陆今安面无表情,眼底的漠然与厌恶毫不掩饰。:</p>
“郡君爱编故事,不如就去说书罢。本将军不是傻子,也不愿听郡君的臆想。”</p>
于猛烈欢喜时写出绝望的诗。</p>
跟着陆今安来到边关的温梨,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自己的命运。</p>
苦求毫无作用,温梨还是被他们捆了腕子蒙了眼,叫一伙小厮扛上了驶向周国的马车。</p>
她不断挣扎,细嫩的手腕被磨出血痕,但她仍是一个劲儿往马车窗外扑,同时叫嚷着:“你们放开我,让我下去!我可是郡君!我是将军夫人,我看谁敢动我!”</p>
她的声音不住颤抖着,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惧。其实温梨也明白,她已经被陆今安放弃了……但她还是想赌,赌这最后一次。</p>
一根冰凉的手指挑上了她的下巴,那人的指甲很长,划过颌面的悚然感让温梨僵住。</p>
“哎呀——将、军、夫、人?”</p>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在温梨耳边响起,那人鼻息粗重,浑厚的男子气息打在她耳廓,令她脸色苍白,不住挣扎:“大胆!你……你是谁?”</p>
周国太子周治低低地笑起来,像一口年久失修的风箱:“我是谁?”</p>
眼上的粗布被一把抽下,骤然的光亮刺得温梨紧皱眉头,还没等她睁眼适应,便突然感到下巴上传来让她几近昏厥的剧痛。</p>
周治一手钳住她的下巴,指甲刺入细嫩的皮肉里,流出殷红的血,他逼着温梨看向帘外: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她的好夫君、荀国的大将军正揽着魏以然的腰肢,笑意盈盈。</p>
原来她的今安哥哥,也会这么温柔、笑得这么开心啊……</p>
亮眼的白光和一苍一粉的身影刺得温梨眼疼、心疼、止不住地流泪。</p>
“好好看看吧,将军夫人?”</p>
周治不屑嗤笑几声,扳正温梨的脑袋,尖利的犬牙在她脖颈上留下可怖的痕迹。</p>
温梨吃痛地惊叫着扇了他一耳光,咬牙切齿道:“疯狗……”</p>
周治也不恼,散落的发丝半遮住面上的红痕大笑起来:</p>
“一条疯狗?是啊——我这一条疯狗,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主人了,哈哈哈……”</p>
“没想到吧,高高在上的贵小姐?居然会落到我手里!”</p>
他疯疯癫癫的,温梨被吓得不轻。</p>
温梨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p>
他们让她做了太子专属的军妓。</p>
“从今天起,荀国嘉善郡君温梨,正式入我帐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