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p>
节目组惊呆了。</p>
“王清绮,请听从命令,赶紧起来收拾房间。”</p>
“不干。”</p>
“你不想拍了?”</p>
“怎么会呀?”王清绮头也不抬,“我是按照节目组给的剧本表演。下头女,当然要懒惰贪婪还拜金。我的做派......完美!</p>
导演噎住,没想到这丫头伶牙俐齿,居然敢反抗。</p>
“现在摄像头没开,你用不着遵守人设。”</p>
王清绮十动然拒。</p>
“我是敬业的女明星,收了节目组的钱,哪怕只是定金,也要按照合同干活。”她话音一转,“如果你觉得愧疚,可以补偿些精神损失费,那是我应得的。”</p>
“!!”</p>
导演下达最后通牒,“你今天必须干活。”</p>
往日只见过普信男,没见过普信节目组。</p>
“手脚长在我身上,我就不干,你们能怎么办?”王清绮又一次嘲讽,“我可是按照剧本做事!”</p>
导演耐着性子掰扯,王清绮咬死“剧本”不松口,气得导演直接抓狂。</p>
没见过这么滑手的女明星。</p>
究竟是哪个崽种说她好欺负?!</p>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嘉宾即将到场,导演还是没能让她出丑,不得已放低身段。</p>
“你要怎么才肯干?”</p>
王清绮换个姿势,侧躺在沙发上,余光瞥见一道男人身影。</p>
一身黑色服饰,勾勒出上宽下窄的顶级模特身材。</p>
囿于姿势问题,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走路时饰品发出的叮当碰撞声。</p>
还是个时髦的年轻人......</p>
王清绮随手一指:“让我干可以,他得陪我一起。”</p>
导演看向来人,瞬间从座椅上蹦起来。</p>
小祖宗,你知道来人是谁吗?你竟然敢说这话!</p>
他赶忙鞠躬道歉:“李少爷,非常对不起!我们节目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您千万别误会!”</p>
“我们这就将她赶出去——”</p>
“可以,清扫工具在哪里?”</p>
男人的回答出乎意料。</p>
节目组傻住,他居然真的在配合。</p>
王清绮同样意外,她只是故意气节目组,没有拖任何人下水的意思。</p>
然后,她回头一看,卧槽脱口而出。</p>
面前的男人高大俊朗。</p>
皮肤是充满野性的小麦色,包裹在黑色的机车夹克中。</p>
头发桀骜不逊地支棱,像个炸毛的刺猬。</p>
一双狭长向上的凤眸,浓墨重彩的长眉斜飞入鬓。</p>
如果没跟对方一块长大,见证他的不少“名场面”,王清绮很难不心动。</p>
故人重逢,两人身份天地之差。</p>
王清绮无心套近乎。</p>
“李先生,好久不见。”</p>
生疏至极的招呼让男人眸色深沉。</p>
傅砚辞三步并两步走到沙发靠背前,一个翻身落在坐垫上,身体亲昵地贴住女人。</p>
男人的热度逼得王清绮向后退。</p>
“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绝情到连句亲昵的问候都不肯给?”他的眸子好似长了钩子,勒住女人不放,“伤透了我的心。”</p>
他抓住王清绮,将手掌摁在自己的胸口上。</p>
手下的腹肌很软很有弹性,王清绮下意识地抓了两下。</p>
傅砚辞闷哼一声,云霞飞上眼尾。</p>
王清绮却没有太大反应。</p>
他熟稔的话让王清绮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回到两人的小时候。</p>
徐家是本地的二流豪门,老爷子在的时候,家族还算兴旺,老爷子去世,只剩下一群不成器的硕鼠乱来。</p>
李家是当地顶级豪门,是徐家要巴结、甚至仰望的对象。</p>
两人能成为青梅竹马纯属孽缘。</p>
傅砚辞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得又矮又瘦,皮肤倒是很白,乍一看像个漂亮的小女孩,经常被其他小孩子欺负。</p>
王清绮从小爱当大姐大,多次出手保护。</p>
经常受欺负的小倒霉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p>
从甩着长鼻涕的小豆子,跟到半夜跳墙私会的中二病少年。</p>
明明生日只差几个月,却一口一个“姐姐”。</p>
好似这样才能拉近两人的距离。</p>
“李先生,我不是你姐姐,你叫错人了。”</p>
除了要报复的对象外,她对故人没有半分留恋。</p>
话落,王清绮果断起身,换到沙发的另外一侧。</p>
躲避的意味很明显。</p>
傅砚辞紧跟过去。</p>
这回他没坐在沙发上,而在王清绮面前蹲下来。</p>
明明是高大的身躯,蹲下来仰视的时候,却像个委屈巴巴的大狗狗。</p>
头顶的大耳朵恍惚可见。</p>
王清绮垂眸,遮住眸底的深色。</p>
“姐姐~”傅砚辞试探性伸手,在确定王清绮没有抗拒后,轻轻握住,“那天晚上我等了你很久,你一直没有来......”</p>
他落寞重复,“哪怕天亮也没有。”</p>
男人手掌的温度很高,烫得王清绮想回抽。</p>
原本轻握的手掌却突然间加重。</p>
“你爽约了,”他直勾勾地盯,漆黑的眼底隐隐有血色浮现,“你抛弃了我......”</p>
“我......”</p>
王清绮不语。</p>
两人约好在成年礼后,在李家后花园的玻璃花房见面,那里是两人初见的地方。</p>
傅砚辞有话对她说。</p>
可惜,那日成年礼还没有结束,她便被扫地出门。</p>
别说是去赴约,连别墅小区的大门也踏不进。</p>
再之后,她搞马甲建公司,忙得脚不沾地,将这未完成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p>
有错,但拒绝自我内耗。</p>
“所以?”</p>
抓住男人的衣领,王清绮将人拽到面前。</p>
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呼吸打在彼此皮肤上。</p>
“你怪我?”王清绮重复遍,“傅砚辞,你要怪我?”</p>
男人喉结滚动,眼眸紧锁不放。</p>
他那么看着王清绮,忽然间咧嘴一笑,牙齿白得渗人。</p>
“当然不怪姐姐,”他语气笃定,“姐姐怎么会有错?都是别人的错,是他们要害姐姐。”</p>
害她?</p>
谁!</p>
这个“他们”又指哪些人?</p>
多年未见,傅砚辞的态度一如往昔,没尺度的亲昵、过度的信任,以及跟面团般的软和态度,王清绮却品出微妙的不和谐。</p>
好像一汪平静的潭水,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旋涡。</p>
五年的分离,让她摸不清这位竹马。</p>
她来不及多想,傅砚辞逃开禁锢。</p>
肆意舒展四肢,像是野兽抖擞身躯。</p>
充满压迫,却又极度诱惑。</p>
看着那藏在衣服下、隐隐绰绰的肌肉线条,王清绮忍不住咽口水。</p>
好个年下腹肌小奶狗!</p>
在她的审美上疯狂蹦迪。</p>
稳住,她必须得稳住。</p>
傅砚辞看向节目组:“不是要打扫卫生吗?工具给我,我来干。”</p>
他语气炫耀,“我家姐姐一向不干活,都是我来帮她,还没有人能抢了这荣耀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