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跟蒋墨在一起的时间，不止八年。</p>
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园，到青涩懵懂的高中，再到大学时光，我们相伴了太久。</p>
蒋墨从站在窗口等我收拾书包的白衬衣男生，变成了将车停在办公楼下，接我下班的成功人士。</p>
所以人都以为，我们会走到最后。</p>
可如今，蒋墨已经戴上了新款的情侣戒指，与别的女人五指交扣。</p>
苏棉好奇的目光在我身上不断打量。</p>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相安无事的情况下，她突然问：「姐姐，你跟他是怎么分手的呀？」</p>
周围一下子静了。</p>
蒋墨扯扯唇角，对她极其纵容，「我以前都跟你说过，还问啊。」</p>
苏棉噘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p>
我移开眼睛，回答得云淡风轻，「人总是会变的，比如眼光。你看他现在就喜欢你。」</p>
她悄悄看了眼蒋墨，脸色闪过一丝愧疚，「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p>
蒋墨今晚第一次将目光投向我，眼神冷淡，语气带上了淡淡警告的意味，「程欢，适可而止。」</p>
在他看来，我连正常的回答，都是在挑衅苏棉。</p>
这种气氛让我有些不适，我放下餐巾纸，起身。</p>
「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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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包房，我几乎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p>
没人告诉我他有了喜欢的人。</p>
哪怕就在两个月前，我给蒋墨发消息，说「我要回国了。」</p>
他还在说：「欢迎回来。」</p>
洗手间里弥漫着一股怪异又暧昧的味道。</p>
我撑在洗手台上，打开了水龙头，很想哭。</p>
可我知道，他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p>
分手了，就不该纠缠。</p>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了。</p>
一道声音慌慌张张地传来：「对不起，我把口红落在这里了。」</p>
是苏棉。</p>
她看见了我狼狈的一面，呆愣半晌，随后支支吾吾，欲盖弥彰。</p>
「我们刚才……什么都没干……」</p>
垃圾桶里的卫生纸。</p>
掉在洗手台旁的口红。</p>
以及镜子上两大两小的手印。</p>
无一不在提醒我发生了什么。</p>
可她偏要撕破那层窗户纸，给我难堪。</p>
我深吸一口气，让开了洗手台的位置，方便她把东西拿走。</p>
苏棉却站在镜子前，开始检查口红。</p>
「刚才他那么突然，也不知道口红摔坏没有。」</p>
说完，她抬头看见镜子，有些懊恼，</p>
「姐姐，有没有纸巾，我想把痕迹擦掉……都怪他，说什么不会有人发现。」</p>
她一直以一种示弱的姿态，在强势地宣告自己的所有权。</p>
我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