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总裁秘书。</p>
此时，我端着泡好的咖啡，站在会议室门外。</p>
男人的嘲讽声连隔音门都挡不住。</p>
说话语速极快，吐字清晰。</p>
「一个两个我要你们干什么吃的？说实话，这策划是不是你们用脚写的？」</p>
「拿去菜市场，路过的大妈都要夸一句：好菜！真的好菜！」</p>
「还有这项目书，看了二十页我都不知道你想讲什么。重点你能表述清楚吗？按你这语言组织能力，我去奔丧都不知道谁死了！」</p>
「一群蛋白质，白痴笨蛋神经质！做得一坨屎，甚至自信到屁股擦都不擦就拿到我面前！」</p>
「大自然进化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忘带脑子了，能不能走点心？我花钱请你们来公司是来气我的还是办事的？」</p>
会议室里大家纷纷埋头当乌龟，一声不敢吭。</p>
听到这，我识相地端着咖啡扭头就走。</p>
老板正在发火，我是活腻了才往枪口上撞。</p>
他可以少喝一杯咖啡。</p>
但我不能多挨一顿骂。</p>
借口去上厕所。</p>
等再回来时，会议室已经没人了。</p>
我知道危机暂时解除。</p>
于是重新泡了杯咖啡，往总裁办公室走。</p>
门半掩着。</p>
有人先我一步。</p>
是财务部走关系塞进来的秘书助理，程思思。</p>
她穿着紧身包臀裙，脚踩十厘米红底高跟鞋，妆容精致。</p>
掐着嗓子，娇滴滴道：</p>
「沈总，您要的咖啡。」</p>
说着弯腰，准备将咖啡放到桌上。</p>
男人坐在办公桌前，身材修长挺拔，长相极为俊美，眉眼深邃。</p>
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和矜贵。</p>
然而此时，</p>
那双眼睛带着过分的冷漠。</p>
「你哪位？」</p>
「谁让你进来的？」</p>
「这是你的工作吗？」</p>
「出去。」</p>
她脸上的笑一僵。</p>
「沈总，我，我是新来的秘书助理，程思思。」</p>
「南辞姐在忙，她让我替她送过来的。」</p>
？</p>
身为本人，我怎么不知道。</p>
男人头也不抬，继续批文件。</p>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p>
程思思深吸了口气。</p>
下一秒，脚上像长了痔疮站不稳似的，端着咖啡就要往前扑。</p>
男人动也不动，声音冷沉。</p>
「劝你泼之前想清楚，我这身西装二十万，你能不能赔得起。」</p>
「......」</p>
她摇摇晃晃，最后硬是站稳了。</p>
男人看着她，视线上下打量一番。</p>
嗤笑道：</p>
「打扮成这样，请问你上的什么班？你是多想让警察来抓我？」</p>
「我也不知道人事为什么招你进来，连造型上的作用都起不到。想取代季秘书的位置？可你既没有她好看，能力也不及她千分之一。」</p>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p>
骂了我这么久，狗老板终于看见我的好了。</p>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p>
他补充道：</p>
「当然，我并没有在夸她，也没有在骂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就像季秘书打扮得比我奶奶还土一样。」</p>
「......」</p>
程思思脸上的笑已经快挂不住了。</p>
「还是说，你看上的是老板娘的位置？」</p>
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p>
「人不要去追求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与其抱着一夜飞上枝头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多提升自己。我建议你先去查查有没有帕金森和羊癫疯。」</p>
「......」</p>
早该有预料的。</p>
沈烨的嘴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p>
她带着咖啡哭哭啼啼地走了。</p>
经过门口时，还不忘剜我一眼。</p>
？？？</p>
下一秒，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p>
「季秘书，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兼职当保安？」</p>
我叹着气进门。</p>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p>
他慢条斯理地扶了扶金边眼镜。</p>
修长的指节轻扣桌面。</p>
看这架势。</p>
得，又要挨骂了。</p>
「季秘书，我给你开七位数的年薪不是让你来看热闹的。希望你多学学电线杆，时刻清楚自己的定位。」</p>
「有点危险防范意识，我现在身价这么高，要是被人毒死了，你要进去吃牢饭的。」</p>
看在工资的份上。</p>
我忍。</p>
「多点眼力见，如果近视度数太高，公司可以出钱给你做手术。我不希望下次还有不三不四的人想要靠近我。」</p>
我戴的是平光镜，他不是不知道。</p>
干脆直接骂我眼瞎好了。</p>
「还有，季秘书，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穿这么土，严重影响公司形象，客户被你吓跑了谁赔我损失？」</p>
我呵呵干笑。</p>
「笑得真丑，你还不如不笑。」</p>
沈烨。</p>
我去你爹的。</p>
这嘴越来越欠了。</p>
要不是你给的实在太多，我早就不干了。</p>
这拿的叫工资？</p>
分明是窝囊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