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医院醒过来的，陈观火就坐在我的床边。</p>

    他在削苹果，拿刀的那只手上袖口上缩，露出一截腕骨。</p>

    腕骨上面有一道红痕，那是被铁链摩擦过的痕迹。</p>

    「醒了？</p>

    「心脏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p>

    我歪歪脑袋，享受着他限时的温柔。</p>

    我哥很奇怪的。</p>

    他平常很讨厌我，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不屑和憎恶，仿佛恨不得我去死。</p>

    可每次我真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又会很温柔地照顾我。</p>

    给我削一个苹果，给我递一杯水。</p>

    有时候，我真恨他的温柔。</p>

    如果不是尝过这点甜，我也不会这么执着地求他爱我：</p>

    「好痛啊！痛得要死掉了！」</p>

    我撒着娇，把他的手拽过来捂在自己的心口。</p>

    他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地把手放在我的胸口，轻轻地按住。</p>

    「真的疼吗？</p>

    「我去叫医生。」</p>

    我勾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畔咬了一口：</p>

    「假的，我只想让你哄哄我。」</p>

    他皱了皱眉，最后压抑住了把我推开的欲望，无可奈何地抱住了我。</p>

    ……</p>

    我总是看不清我的哥哥。</p>

    他好像很恨我，恨不得将我啖血食肉，可有时候又好像很在意我，把我捧在手心，生怕我会碎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