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僵在原地,无法再用“队长”这个称谓欺骗自己。
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嘴里挤出两个字来:“哥哥。”
傅觉青却连眼皮都没抬,没搭理她。
沈母从二楼下来,推了沈鹊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从小就这么木讷,真是块木头。”
沈鹊面对沈母,从来便是这样。
当一块木头,就算是挨打挨骂也不会伤心难过。
沈鹊想起,她被傅觉青送到医院的那天,警察叫来了沈母,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沈鹊永远记得傅觉青当时骤变的脸色。
他仇视地盯着沈母和那个男人,狠狠地骂了句:“狗男女。”
她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竟然是傅觉青的父亲。
也是从那之后,傅觉青再没对沈鹊露出过一个笑脸。
这时,傅父从二楼下来。
如今的傅觉青面对傅父,已经比当年的他要冷静得多。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沈鹊母女二人,又看向傅父,毫不客气地问道:“叫我回来干什么?”
傅父的脸色很差:“叫自己儿子回来吃饭也要理由?”
傅觉青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嗤笑一声。
傅父忍不住了,开口就骂:“你那游戏有什么好打的,打到最后能得到什么?让别人知道我傅云山的儿子在做这种不三不四的……”
傅觉青极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废话说够了吗?”
傅父一瞬间暴跳如雷:“傅觉青,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傅觉青冷笑一声,说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站住!”傅父指着他的背影,气得手指颤抖。
沈母连忙走到傅父旁边帮他顺气。
女人轻轻拍着傅父的背,温声细语地说:“老公,别生气啊。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孩子再大点自然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沈鹊只是木然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5岁那年,沈母为了傅父抛夫弃子。
和沈母离婚不久后,沈父就自杀了。
五岁的她只能跟着奶奶生活。
可结果到现在沈母都没有得到她梦寐以求的那张结婚证。
沈鹊听着这声名不副实的“老公”,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可怜又可笑。
就在这时,沈母突然抬起脸恶狠狠地对她说:“还在这杵着干嘛?还不快去把你哥劝回来!一点用都没有!”
沈鹊回过神,抬脚追了出去。
傅觉青就在院子里,站在摩托车旁。
“队长!”
沈鹊叫他,在他身后站住。
傅觉青弄着头盔,当她不存在。
沈鹊抿起唇,知道这是他最不待见自己的时候。
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继续说:“队长,我觉得打游戏没什么不好的。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选手,技术放在整个圈子里都是顶尖的。”
“你有很多粉丝,所有人都很支持你。你也是个称职的好队长,队伍里没有你不行的。”
傅觉青回过身看着她,沉沉的目光像一把利刃。
沈鹊被他盯地心脏突突直跳。
他忽然抬脚走近了,凑近她的脸,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鹊,我突然发现你和你妈长得可真像,尤其这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沈鹊心跳都乱了一拍。
傅觉青已经直起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嘲讽一笑,目光变得嫌恶,冷冷地讥讽道:“一样的两面三刀,虚伪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