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一大早的外面吵吵嚷嚷，我困倦的睁不开眼，靠着身侧的林静持。</p>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托着我的下巴，方便化妆师上妆。</p>
助理过来小声和他交谈几声，他安顿好我之后出去。</p>
等我醒神，走到阳台透过飘窗的缝隙往下看。</p>
晋文正跪在门口的鹅卵石上，面如金纸像是遭了大罪。</p>
一手撑在地面上，一手不正常的扭曲着，他低声跟面前的林静持求情。</p>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前日我们还好好的约了饭局。」</p>
「不管我做了什么事，如今已经废了一只手，你……」</p>
林静持抬起一只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p>
「你太吵了。」</p>
晋文停住，阴郁的抬头，「林静持，你别太过分！」</p>
林静持身后的助理按着他的头把他压在地上。</p>
晋文不服管教的很，嘴角淌血也是桀骜不驯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他。</p>
而林静持只是不紧不慢的用导盲杖试探了一下他的方位，而后重重的一击落在他的后背上。</p>
力道之大我在二楼还隐约能听见导盲杖的破风声和晋文的痛苦闷哼。</p>
他的痛呼都是被助理拿了帕子捂在嘴里的。</p>
林静持：「你应该感谢法律的。」</p>
「是国家法律保你一命。」</p>
「晋文，你究竟是怎么恐吓胥娇的我不得而知，你也最好祈祷我这辈子都不知道。」</p>
「要不然……」</p>
他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p>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晋文似乎被吓住了。</p>
林静持站直身子，一脚径直把被吓得冷汗直流的晋文踹翻。</p>
「滚吧。」</p>
这样的林静持我从没见过，失神之下拽掉了纱帘上的流苏。</p>
很轻微的一声。</p>
楼下的青年握着导盲杖的手顿住片刻，而后他推门进来。</p>
我下楼的时候，他正装模作样的在客厅喝水。</p>
动作里再没有那种凛然危险的气势，整个人大写的两个紧张二字。</p>
我思考很久，而后问他，「我记得林家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吧？」</p>
他一下呛住，咳嗽两声，脸颊染了淡淡一层浅红，神态无奈。</p>
「放心，都是守法公民。」</p>
我应了一声，把他手指拢在掌心里磋磨，「林静持。」</p>
他一手搭在膝盖上，侧头面向我，暗淡的眸子里倒影稀疏，「嗯？」</p>
「林静持啊。」</p>
他膝盖上的手指不动了，而后低低的应我，「嗯，我在。」</p>
我闭目靠在他的肩膀上。</p>
片刻之后，阿姨过来叫我去换礼服，准备好下楼时，楼下已经宾客如云。</p>
他们或为胥家的世交好友或为我的青梅竹马。</p>
全都恭谨有礼地抬头望着我，眼里不敢有半分的不尊重。</p>
可笑啊。</p>
难为他们这样装模作样了。</p>
要接引我下来的青年局促不安的红着脸看向我，缓缓抬手，等我搭上去。</p>
而我径直提着裙子，越过他将手搭在林静持的手臂上。</p>
众人神色微妙，林静持也是愣了一下，而后他带着我小心的往场内走。</p>
他低声哄我，「阿娇，乖一点。」</p>
我笑笑，「好。」</p>
他刚松了一口气，我已经将手指搭在他握着导盲杖的手背上。</p>
「林先生，我可以邀请你和我跳第一支舞吗？」</p>
林静持抿了下嘴，终是优雅的对我行了一个绅士礼。</p>
「我的荣幸。」</p>
爱可以让软弱的人勇敢，也可以让刚毅的人怯懦。</p>
跳完第一支舞，我转头与年少的陆行四目相对。</p>
我尚握着林静持的手，不消片刻掌心湿濡。</p>
此时的陆行还很年轻，面对我时整个人都是热切又胆怯的。</p>
「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p>
林静持站在我身后，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往陆行的方向推了推，「阿娇，不要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