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时，公司有晚会，作为老板娘，我是要出席的。</p>
去买礼服时，我碰见了徐菀菀。</p>
我一眼就认出，她刷的卡，是周易的卡。</p>
而她身边的导购，叫她「周太太」。</p>
跟在我身边的导购听了，立马上去阻拦。</p>
那边的导购立马过来跟我道歉：「抱歉了，周太太，我听周总叫那位小姐菀菀，还以为是您。」</p>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回问：「周易也来了？」</p>
导购点了点头，道：「周先生去洗手间了。」</p>
正说着，周易回来了。</p>
在看到我之后，他的表情一僵。</p>
这是这么多天我们第一次正面碰见。</p>
我们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主动避开还是可以不见面的。</p>
我刻意忽略他们，专心挑着橱窗里的衣服。</p>
角落里的裙子吸引了我的视线。</p>
这么多年，我都快要把它忘了。</p>
这条裙子是我最喜欢的设计师设计的。</p>
我准备在婚礼上穿着它嫁给周易。</p>
婚礼前夕却出了意外，这条裙子最后没能到我手上。</p>
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穿上它。</p>
我正要开口让导购拿下来，徐菀菀抢先一步。</p>
「这套好好看呀，但是好像不是绾绾姐的尺码。</p>
「绾绾姐，你好瘦呀，不像我腰上都是肉。」</p>
我上下打量了徐菀菀一眼，「是挺胖的，减减肥吧。」</p>
说完伸手去拿裙子。</p>
徐菀菀身边的导购又开口了：「周太太，这条裙子的尺码确实不适合您。恕我直言，您太瘦了，撑不起来这条裙子。」</p>
我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把裙子拿下来。</p>
周易抓住我的手腕。</p>
「这条不适合你，换一条。」</p>
我直视周易的眼睛。</p>
「这是查尔斯的作品。」</p>
见他没有想起来我又补充了一句。</p>
「这是我们婚礼上我没有穿上的那条裙子。」</p>
周易放开了手。</p>
穿上裙子我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p>
这条裙子是我以前的尺码，确实已经不适合现在的自己。</p>
但我已经穿上它了，关于这条裙子的遗憾我没用了。</p>
我换下裙子准备离开。</p>
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们。</p>
周易拉住我的胳膊。</p>
「老婆，你别生气，我不知道那条裙子……」</p>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道：「开除徐菀菀。」</p>
周易皱着眉不说话。</p>
我甩开他的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p>
周易不耐烦了，「宁绾绾，一条裙子而已，你不要再闹了。」</p>
闹？</p>
我彻底失望，把目光转向周易：「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像我？比我本人，还要像年轻的我？」</p>
周易低着头，半晌，点了点头。</p>
我看到徐菀菀震惊而悲伤的眸子。</p>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替身。</p>
一时间我都分不清是宛宛类卿可悲，还是被宛宛类卿更可悲。</p>
我苦笑一声：「周易，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找替身了。」</p>
「还是你觉得，我早就死了，你爱的那个活泼好动的宁绾绾，早就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