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p>
我睁开眼，入目竟然是星空。</p>
待我观察仔细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海底洞穴，发光的深海鱼类萦绕在四周，给了我星空的假象。</p>
我没有溺毙。</p>
一层保护膜将我包裹在里面，让我得以呼吸。</p>
就在我旁边，还有一个人类。</p>
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你终于醒了。」</p>
「你是谁？」</p>
「我是 Merman 组织的国内指导，鲁西。」</p>
看来他就是跟随张老汉的那批外国人中的一员，是亚洲面孔。</p>
我尽量放缓呼吸：「究竟是什么情况？」</p>
按鲁西所说，他们遇到了和我们相似的幻觉情况。</p>
醒来后就出现在海底洞穴。</p>
人鱼把他们关在这里，像人类研究动物一样，来研究人类的构造。</p>
他们想解开人类与他们的区别之谜，也就是双腿。</p>
「人类总是对自己充满优越感，可实际上，我们的认知只是冰山一角，多么讽刺。」</p>
看来人鱼的智商远比我想象得高。</p>
我有不好的念头：「它们怎么研究人类？」</p>
鲁西睨我一眼：「男人和女人都要跟他们结合。」</p>
结合？靠最原始的生育繁衍来改变基因吗？</p>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p>
鲁西道：「我从事海洋动物语言，勉强能懂人鱼的叫声，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一直留着我。」</p>
「我的那些同伴，结合后都死了。」</p>
话音落下，把我掳来的黑金人鱼游进洞穴。</p>
鲁西声音压低：「据我观察，这条人鱼是它们的领袖，叫阿索亚。」</p>
阿索亚身后还跟着两条人鱼。</p>
他们的长度没有阿索亚长，样貌也稍逊一筹。</p>
其中一条直奔我而来。</p>
我看了眼，也处于发情期。</p>
这是什么情况……</p>
人鱼的发情期难道都是统一的吗？</p>
我止不住地后退，后背抵住坚硬的石块，这条人鱼漂浮在我面前，做作地摆动鱼尾。</p>
腹部往下用来遮挡的鳞片缩了回去，本该被遮挡的东西大大咧咧地袒露。</p>
人鱼对于羞耻心的概念模棱两可。</p>
面前的雄性人鱼手臂伸展，嘴里低声哼鸣。</p>
鲁西还在解说：「这是人鱼在求爱。」</p>
我烦躁不堪：「闭嘴！」</p>
我的后背藏着一把小刀，必要时，只能同归于尽。</p>
「砰！」</p>
阿索亚轻喝一声，一直搔首弄姿的人鱼被声波甩到石壁上，表情痛苦。</p>
而阿索亚则好整以暇地盯着我，我担惊受怕的模样似乎令他愉悦。</p>
另一条雌性人鱼忍不住贴近他，却被他粗鲁地推开。</p>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我。</p>
这种看猎物的眼神让我心口一紧。</p>
阿索亚把食物扔给我们，转身游走。</p>
所谓食物，是一些海草、鱼、虾和蟹。</p>
它们都被碾成碎泥。</p>
阿索亚什么都没有做，我还是没来由地紧张。</p>
他明明处于发情期，却拒绝雌性人鱼的示好。</p>
他想做什么？</p>
鲁西用手抓起食物往嘴里塞：「快吃吧，活命重要。」</p>
见我还不吃，他了然：「我知道你担心什么。」</p>
「你要小心这个领主，他盯上你了。」</p>
「阿索亚很能忍耐，他像蓄势待发的火山，真到了爆发的那一刻，你承受不了。」</p>
鲁西说得没错。</p>
我皱着眉头把食物塞进嘴里。</p>
所以要想活命，就得在火山爆发前逃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