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砚，你之前也会出现在这里吗？」</p>
跟在身边的助理抢答道：「贺总会出现在被通报批评的那一栏。」</p>
「你怎么知道？」</p>
「陈为是我大学同学。」</p>
「哦～」</p>
我立马转移视线，「陈助理，你快和我讲讲贺时砚其他的事情吧！」</p>
贺时砚把我的脑袋回正：「专心逛校园。」</p>
「听说 A 大的食堂很好吃。」</p>
「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喜欢吃这个？」</p>
「嗯！」</p>
「你吃不吃？」</p>
「不吃。」</p>
学校的食堂实在是太好吃了。</p>
我吃得坐在椅子上不想动。</p>
忽然想到什么，问他：「温婉晴呢？」</p>
「她又不是没有腿。」</p>
我勾唇一笑，往他怀里拱了拱。</p>
「走不动了，腿酸。」</p>
「出息。」</p>
贺时砚虽然说着，可还是扶着我的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p>
这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在我这里成了永恒，我试探性地摸上喉结上的痣，呼吸沉重，他在克制。</p>
清晰热烈的心跳声，成了两人不可言说的秘密。</p>
我很清楚。</p>
明天，就该离开了。</p>
我无父无母，一直靠着捡垃圾为命。</p>
偶尔接点杂活，比如去帮谁干点什么。</p>
贺时砚是两年前把我带回去的。</p>
第一面，他一脚捏碎了我准备捡的易拉罐。</p>
拎着我的后衣领，把小鸡崽似的我整个人提起来。</p>
问我身上的衣服哪来的。</p>
我觉得这人一定很有钱，因为他穿得很体面。</p>
可他又很凶。</p>
让人看着就生气。</p>
然后我咬了他一口，跑了。</p>
第二面，他找到我时，我正在和野狗「厮杀」，抢夺一袋肉包子。</p>
那是我这几天好不容易开的荤。</p>
贺时砚居然把那狗给我赶跑了，我的肉包子也一并被狗叼走了。</p>
我让他赔我。</p>
贺时砚用了两块很好吃的面包让我跟他回去。</p>
我去了。</p>
那天是我吃得最饱的一天。</p>
再后来，我住在贺时砚的家里，他供我吃供我喝，其他人也都很好，都很喜欢我。</p>
久而久之，我也爱上了这个大房子。</p>
只是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要走的。</p>
贺时砚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p>
可这么久过去了，我愈发任性妄为，吃过受气的苦，便不肯再让自己受一点气。</p>
贺时砚都知道，但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我晚上稍微卖点力，这些事情就算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