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嘴唇干得快要裂开,她看着不远处的安钦,哀求道。
“可以再给我一点水喝吗?五哥……不,安少爷……”
安钦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如同俯视着蝼蚁。
“你配吗?杀人犯还敢提要求?”
他走到一旁随后将杯中的水倒在地上,随后招来身边的宠物狗将它舔光,看着安瑶绝望的神情,他止不住的冷笑。
“从小到大,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月月都第一个出来替你求情,她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安瑶,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这个问题,安瑶在牢里的时候,问过自己无数次。
如果当时,被误会杀死人的是安月,他们也会像现在一般对待安月吗?
想来是不会的,从小到大,在他们心中,安月的地位永远不可替代。
可是他们疼爱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安月会故意打碎家里的贵重物品,推到她的头上,每每故意让她犯错,然后再去假惺惺的求父母,要独揽责罚。
而这些只会让父母对安瑶的愤怒加深,抄书,罚跪,不许吃饭,各种各种的家法,她从小到大都尝了个遍。
即便如此,她从来没有心生怨恨,把他们当做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在安家起火,全家人烟雾中毒时,是安瑶用瘦小的身体,把全家人一个一个的背了出来。
可只要安月一开口,他们就相信,愿意为家人豁出命去的,只有安月。
而她反倒成了一个好大喜功,诬陷妹妹的恶人。
为了安月,他们不择手段的折磨自己的亲生妹妹!
安瑶苦笑,早知如此,她何必不顾生死的把他们救出来。
惩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安瑶终于被人从坑里挖出来,丢会仓库。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终于得到了自由,接到了女儿,带着女儿远离了六个哥哥,更远离了邵怀瑾。
安瑶将自己嘴唇咬出血来,她看着窗外的繁星,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只剩两天了,最后两天。
她很快就能解脱,很快就能看到女儿。
第二天清早,仓库的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六哥安默和邵怀瑾。
六哥是所有哥哥中,最偏爱安月的。
所以他才会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把她像条死狗一样拖到地下室,抽了她整整九十九鞭。
想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安瑶不觉头皮一阵阵发凉。
从前在安家的时候,她便怕极了安默。
他带着天生的暴虐和狂傲,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安默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是让人看不懂的平静。
“走吧,今天的直播很有意思,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被保镖塞进后备箱,一路上车子行驶得很慢,颠簸的石子路晃得她一阵阵头晕目眩。
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似的,车子一会儿猛踩刹车,一会儿又疯狂加速。
她在后备箱滚来滚去,被撞得鼻青脸肿。
不知为何,安瑶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安默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她本以为他会为自己准备最恐怖最恶劣的惩罚,可他却说只是带她来一个地方。
这太反常了,反常到安瑶有些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