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的生长周期比人类慢，但实验室经过基因改造的鲛人生长周期却缩短了一倍不止。</p>
曾经算得上宽裕的浴缸，如今已容不下那巨大的鱼尾。</p>
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明的尾鳍折射出绚烂的光。</p>
少年的背鳍微微展开，锋利的毒刺却隐藏在根管里，生怕伤害了我。</p>
席星叫我姐姐。</p>
他仰起头，一笑就露出满嘴尖锐的牙齿。</p>
雌雄莫辨的脸庞，美丽到只需要看一眼就会让人心颤。</p>
这样的容貌下，却有一口可以轻易咬穿钢板的尖牙。</p>
我拎着桶坐到他身边，席星很高兴，撑着浴缸的边缘。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来蹭我的脸颊。</p>
手臂有意无意划过我裸露在外的腰侧皮肤，少年的呼吸也变得灼热。</p>
我不以为意，鲛人在进食时，体温的确会上升。</p>
「好饿啊姐姐。」</p>
腥味盈满整个浴室，一条数十斤的青鱼被席星不费吹灰之力吞入腹中。</p>
他意犹未尽。</p>
「为什么总是感觉吃不饱呢？」</p>
根据实验室的鲛人饲养指南，亚成年的鲛人一天的食量控制在一条十二斤的青鱼最好。</p>
所以我告诉席星，「乖孩子是不能暴饮暴食的。」</p>
席星闷闷应了声，尾巴卷过心爱的橡胶鸭子。</p>
「知道了姐姐。我是最乖的。」</p>
过了会，他小心翼翼的提问：「可以陪我一会吗？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p>
在对方渴求的眼神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p>
「不可以，我还要上班。」大概是于心不忍，我又说，「可以把平板给你玩。」</p>
席星才露出笑容，鱼尾溅起水花。他撑着身子，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p>
没有腥味，而是一种诡异的香。</p>
类似熟透的石榴在阳光下不断渗透的汁液，是种甜蜜又危险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