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乔栗无比的想念乔霁。
恨不得他立马出现在眼前。
封潋看出乔栗的窘态，小姑娘本就没什么经历，此刻羞臊不自在也正常。
封潋站起身：“乔小姐，我去外面等你哥，你有需要直接摁呼叫铃。”
她声音依旧闷在被子里：“嗯。”
封潋转身前瞥向枕头旁摆放的手机，手机被一头青丝遮了大半。他补充道：“你的手机在你枕头右方，有需要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外边。”
乔栗当然知道封潋说的‘打电话’是微信语音通话。
但她右手胡乱一通摸到手机后，朝封潋声音方向递过去，闷声道：“我没你的手机号。”
没两秒，手里的手机被抽走，指尖触碰间，乔栗把手缩回被子里，指腹摩挲几下。
被子里一片漆黑，被子外面没任何声音。
直到脚步声响起前，乔栗听到封潋说：“手机放你枕头边了。”
接着，是开门，闭门声。
又等了两秒，乔栗才拉开被子。
她微微喘气，脸颊红润。
乔栗右手摸到手机，打开通讯录，划拉好几下，看见封潋的电话号码。
看了几秒，她切换手机页面给乔霁打电话。
乔霁那边乔静无比，声音听上去也没有任何慌张之色：“喂。”
乔栗语气埋怨：“你到哪里了？你还封不顾我死活了？”
“封潋来电话了，说你没事。”乔霁悠悠道，“我就在医院停车场，这不是给你们留空间吗？”
乔栗命令：“你快点过来！”
乔霁调侃：“你看你这中气十足的。”
乔栗正要拉开嗓子，突然顿住。
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乔霁能绝杀乔栗，乔栗自然也能拿捏乔霁。
她吸了一下鼻子，哽咽：“哥哥，我很不舒服。”
电话那边立马有了动作：“我马上过来。”
没几分钟，乔栗听见门外愈来愈近的声响，同时伴随着乔霁和封潋的谈话声。
门打开时，乔栗已经阖上眼皮，尽量让自己一脸乔详。
乔霁走近，欺身叫了一声：“甜甜？”
床上的人没动静。
乔霁用手背贴了一下乔栗额头，轻声自言：“没发烧。”
他转身看向封潋：“封总有所不知，我妹妹坚果过敏，严重时会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封潋：“医生说她误食得少，过敏症状已经消失，并无大碍，应该是睡着了。”
听到这儿，乔霁放心地呼出一口气，又看一眼熟睡的乔栗：“封总，今天虽然只是乌龙一场，但真诚感谢你仗义搭手，等我妹妹好些了，我一定领着她登门道谢。”
封潋：“客气了。”
乔霁自己在这儿，半夜三更的也不好留人：“折腾一晚上，封总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我守着。”
“好。”封潋点头，瞥了一眼乔霁身后，抬眸笑笑，“再见。”
乔霁：“再见。”
房门闭合的声音落下后，乔栗猛地睁开眼睛，她右手撑着病床半坐起身，看着乔霁背影，声线脆响：“哥！”
乔霁本来还笑看着病房门，身后兀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一个激灵，惊恐之色跃然脸上。
他转身，指着乔栗，结巴：“你、你、你没睡啊？”
乔栗有一瞬间，在乔霁脸上看见自己诈尸的情况。
她抿着唇，睨着他默不作声。
乔霁等了好几秒，不见乔栗反应，走近，关心：“既然没睡装什么？怎么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栗依旧不作声。
乔霁坐下，拿出哥哥的姿态：“哪里不舒服，跟哥说……”
他的关怀话还未说完，被一声拉长声线的‘啊——’岔开。
乔栗右手臂弯锁住乔霁的脖子，重复着：“你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
乔栗那细胳膊细腿哪能锁住乔霁？
换作平常，乔霁得把她踢出五米开外，可现在她左手还在输液，他只能任她宰割。
乔霁好声好气：“松开！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乔栗反而更使劲。
乔霁提醒：“待会儿针头掉了，可得重新扎。”
这话确实有效，乔栗松开手臂。
乔霁得了自由，立马弹开，站在病床一米开外，他摸着脖子就不明白了：“你得给我个说法，我怎么惹你了？”
乔栗哪能说个所以然？
难道她要说自己没被下药，却对封潋有了歹心，还暴露了吗？
她现在就是憋气，找出气筒。
但她依旧振振有词：“封潋多少岁？”
这问题莫名其妙。
乔霁眨着眼睛思了两秒：“二十九。”
乔栗赶紧顺着杆子爬：“那我一直说封潋老，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乔霁无语：“他确实老啊。”比他还大五岁呢。
乔栗：“二十多岁哪里老了？又不是三十！”
二十九不就是三十？有什么差？乔霁呵笑一声，没骨头似的仰坐在椅子上，警告：“你别没事找事啊。”
乔栗躺下，拉着被子盖住自己。
病房乔静了半分钟左右，乔霁‘啧’了声。
乔栗睁开眼睛，看见乔霁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没个姿态！
人比人，真是高下立判！
乔霁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一脸忧虑地叹了口气。
乔栗好奇：“怎么了？”
乔霁：“你说以后我也不能一直称呼他为封总吧？”
乔栗：“？”
乔霁：“这该怎么叫啊？”
乔栗：“？？”
乔霁突然神色清朗，打了个响指：“我们就各论各的，我管他叫哥，他跟着你也管我叫哥，你说怎么样？”
“……”乔栗闭上眼睛，“有病！”
一晚上，乔栗都睡得不踏实。
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醒来，梦里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个画面。
眼镜镜片后，琥珀色的眸，微红的眼睑，唇峰明显的唇……
那个画面不止是虚幻的梦境，乔栗想起在车上时，他凑近她时的模样。
乔栗离院前，护士交还病人物件，说是昨晚入院时收捡起来的。
有乔栗的包，绑头发的头绳，以及她的外套，和封潋的外套。
回公寓的路上，乔栗隐约又记起一个梦境。
梦里，封潋帮她解头绳，她呼了一声疼，他温柔的揉了揉她脑袋。
乔栗食指指腹搓摩着戴在手腕上的头绳，她觉得，这可能不止是梦。
两人回到乔栗的公寓，乔栗把乔霁支配出去买吃食。
等乔霁出门，乔栗立马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