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
烦躁地摆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我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纠缠了多年的疑问和思绪全部丢出去。</p>
咖啡厅的街道旁,黑色的车子在停留许久后渐渐升起了车窗,后座的男人没有犹豫,拨通了电话。</p>
刚离开咖啡厅没多久,我就接到了程瑾年的电话。</p>
如我所料,清冷的男声听不出情绪:“小姐您好,能再约您见一面吗?”</p>
我不知道程瑾年是怎么获得了我的手机号码的,总归他有的是手段。</p>
既然他不说,那我也不必提。</p>
起初程瑾年见到我时是完全不可置信的,因为我和秦云舒实在是太像了。</p>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像了,所以菀菀类卿,亦可暂排苦思。</p>
第三次见面,程瑾年就正式提出了交往的请求。</p>
“你还没问过我叫什么呢,先生。”</p>
我装作羞涩的模样抚了抚耳后的碎发,露出一款太阳花的小耳钉。</p>
那是姐姐常年佩戴的款式。</p>
不知道程瑾年有没有听出我内心的戏谑,他盯着我,目光微不可查地震动了一瞬。</p>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的失礼,男人随即清咳了两声掩饰:“您好,程瑾年。”</p>
我内心应下,弯了弯唇,捏着嗓子扮清纯:“您好,我叫丁明姝。”</p>
我怯怯的声音在小提琴声与钢琴声交错流淌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局促。</p>
其实,我真名叫秦毓姝,不是什么“丁明姝”。</p>
不过,这个真名和秦云舒是在太像,倒不是怕程瑾年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是想突出一个同音的尾字来刺激他。</p>
毕竟,菀菀类卿的精髓在于拟态而非求真嘛,过度了反而不好。</p>
正按计划幻想着,程瑾年清咳一声拉回了我的思绪。</p>
“静女其姝的姝?”男人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好像他本来就知道了一般。</p>
“嗯。”意图没有达成,我只能勾唇一笑,极力掩盖内心的失落。</p>
沉默半晌,程瑾年把手上的佛珠脱下,拉过我的手,直接戴在了我的手腕上。</p>
“阿姝,希望能保你一生平安。”</p>
男人的声音太虔诚了,倒让我觉得可笑至极。</p>
这一张嘴,果真是会装啊。</p>
若不是我在笔记中亲眼看见他爱上姐姐的前提是家破人亡,我倒真信了他这两句哄人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