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晖留下这句话,便跟着夏清欢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的弦好像也在这一刻崩断了。
顾砚晖再一次选择了相信夏清欢。
那我刚刚那些信任,交付算什么?
第一次,我觉得自己这么可笑!
我把手攥得很紧,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而顾砚晖离开以后,我也被带回了房间。
没多久,夏清欢走了进来,眼底满是挑衅:“姜今言,你想出去?”
我冷眼看着她,想到刚才顾砚晖的选择,也有了别的想法。
他不信我,可能也不会去测验药物,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病院,我也好,其他病人也好都是你们用来试药的,对吗?”
我刚说完,就看见夏清欢脸色沉了下来。
她盯着我,眼神阴冷的像条毒蛇。
可没多久,她忽然嗤笑一声:“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你每天吃的药不仅会让你精神涣散,还会让你肌无力。”
“你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就算离开了,也没人会相信你这个精神病的话。”
夏清欢说着,拿出药朝我走来:“乖乖用药吧,你不会再有出去的机会。”
“至于顾砚晖,我会好好照顾他。”
我装作无力的样子,任由她把药塞进我的嘴里。
等夏清欢离开后,我将药吐掉,拿着刚刚从她身上顺的钥匙,逃走了。
……
另一边,回律所的车上。
顾砚晖等着红绿灯,脑海里却总是会浮现刚刚姜今言说那些话时的神情。
她说的会是真的吗?还是又只是臆想?
这家医院是夏清欢推荐的,她也没必要骗自己。9
顾砚晖眉心紧皱,手却不自觉的伸进口袋,掏出了姜今言塞过来的药。
他定定看着几个白色药片,神色不明。
直到车外响起刺耳的鸣笛催促声。
顾砚晖看着已经变绿的路灯,调转车头,朝医院驶去。
人民医院。
顾砚晖将药交给熟悉的药师鉴定成分,随后就在外面等待结果。
很快,药师就带着检测报告出来了。
他一脸严肃:“砚晖,这药是哪来的?它对人体伤害很大,是禁品。”
顾砚晖一怔,一把夺过报告细细浏览。
等看完上面的内容,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甚至顾不上回答药师的话,转身就往外跑。
顾砚晖一路驱车朝精神病院赶去,油门都踩到了底。
一路上,他脑海中都是姜今言的字字句句,也更恨自己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不在刚才就带她离开!
他急切的想见姜今言。
不想刚到大门,就被夏清欢堵住:“砚晖?你怎么回来了?”
顾砚晖眸光冰冷:“夏清欢,这里真的是普通的精神病院吗?”
夏清欢眼底闪过抹慌乱,反应过来后忙道:“当然……”
顾砚晖却清楚她在撒谎!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之所以让你来做助理律师,不过是念及当初的情分,如果今言出了什么事,我可以保证上海的律所你都待不下去。”
他说完,挥开夏清欢径直向姜今言的病房走去。
然后在打开门的那刻,顾砚晖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竟空无一人!
顾砚晖回头冷眼看着追上来的夏清欢:“姜今言人呢?”
夏清欢看着空荡的屋子,也怔住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顾砚晖点开,就看到姜今言发来的离婚协议!
他蓦地想起了那晚在家里,姜今言提出离婚的场景。
无尽的恐慌袭上心间,顾砚晖连忙给姜今言打电话,却显示已被对方拉黑。
换个手机打,却已变成了空号。
姜今言失踪了!
顾砚晖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却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也没有她的消息。
三年后。
庭审等候室里。
张律讲解着刚刚打听到的事,言语中满是感叹:“这次的辩护律师是从北京来的,听说只要是她接受的委托,绝对会胜,无一例外。”
“如今她任职不到三年,就被破例评定为一级律师,甚至还有律所想挖她去当高级合伙人!砚晖,你这次可算是遇到对手了。”
顾砚晖神色并没有太大起伏,反而一直盯着手机屏保上他和姜今言的合照,心不在焉。
张律看在眼里:“三年了,今言她还没有消息?”
顾砚晖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时,开庭时间到了。
顾砚晖起身整理了下西装,阔步走进庭审室。
他镇定自若的坐在原告律师席,可等看见对面那道身影时,却怔住了。
对面的女人一身黑色职业装,面容淡雅,可周身气势凌厉。
更让顾砚晖在意的,是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曾注视过这双眼睛千万次,可这一次,她的眼里……却没有了自己。
顾砚晖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对面,直到她淡声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次被告的辩护律师,姜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