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p>

    回到院子里，凤清杨让赵嬷嬷把那些人先出去看着，若雨也一并撵走了。</p>

    “二小姐，奴婢是伺候你的，就这样直接离开不太好吧？”若雨虽怕了她，但还是问道。</p>

    凤清杨：“我说的话，还要让我重复第二次吗？”</p>

    “奴婢知道了。”若雨不甘的福了福身子告退。</p>

    屋里除了凤清杨和陈氏之外，只有赵嬷嬷和周嬷嬷了，凤清杨给她们介绍：“这是周嬷嬷，这是赵嬷嬷，你们二人日后是要共事许久的。”</p>

    两人相互见礼，互相打量了一番，赵嬷嬷才问道：“郡主为何把其他人都驱赶了，可是有事吩咐。”</p>

    凤清杨面上肃然，她问赵嬷嬷：“赵嬷嬷，我可能信任你。”</p>

    “自然。”赵嬷嬷跪下行了大礼：“王爷派老奴来时，便吩咐自此只听郡主差遣，不得有二心，便是王爷都不行。”</p>

    “那就好。”凤清杨放心了，她觉得夜王并不是常人所说的那种，最起码对她还是尽心。</p>

    “嬷嬷请起。”凤清杨亲自吧赵嬷嬷扶起来，说道：“接下来的事，嬷嬷只管看，不得与外人说。”</p>

    “奴婢知道。”赵嬷嬷微微点头，心中也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这么严重。</p>

    陈氏只是看着凤清杨的动作，没有心软插话。见结束了，忍不住问道：“清杨你为何突然这么严肃？”</p>

    “娘，此事是关于你的。”凤清杨面上严肃，她捏着陈氏的脉搏问道，“你可知你身上中毒许久，你可知平日有什么能让你中毒？”</p>

    “什么！”陈氏茫然，“我不清楚，我平时没什么感觉，怎么了？”</p>

    赵嬷嬷亦是惊讶，她说了声冒犯了，便托起陈氏的另一只手，说道：“脉象不稳，有些虚弱，像体虚身弱的脉搏。后又忽然急促，时快时慢，加上夫人身子弱，可是胭脂散？”</p>

    “正是。”凤清杨点头道。</p>

    赵嬷嬷闻言惊骇：“听闻胭脂散形色如胭脂，若是长时间接触，身体会慢慢虚弱，但是看起来是正常，平常大夫只能看出来是体虚。”</p>

    “那夫人的胭脂水粉？”</p>

    “不是。”凤清杨检查过了，她平时用胭脂水粉里没有那些，更何况她平日里也不常用。</p>

    不过那等东西，接触的方法有很多，实在不好查探。</p>

    陈氏只听出来她是中毒了，但是其他的她没有听明白。</p>

    赵嬷嬷问凤清杨可有解毒之法，凤清杨自然是有，她已经把解药弄出来，不过还是要让陈氏知道。</p>

    “胭脂散是用十数种花草药的粉末研制而成，最后呈为胭脂状。那些花本身是没有毒的，但是在一起炒制之后形成毒药，药性不强，但长时间的接触下，会消瘦无力，性子也会因此有些改变，就像梦魇入梦，以内心害怕下意识的暗示中毒之人，但是又难以察觉，只以为人自己颓然。”</p>

    “潜移默化的效果，才让人恐惧。”</p>

    “解药亦是需要十几种药草，不过是毒药。无毒之物能让人中毒，毒物自然也能解毒。”凤清杨娓娓道来，稍后又把胭脂散的药草说出来，然后又把解药说出来。</p>

    赵嬷嬷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听完惊叹不已，“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p>

    “郡主可是药王！”赵嬷嬷突然想到，她立刻问道。</p>

    凤清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让陈氏先把药吃了。</p>

    陈氏就着凤清杨的手吃了药吞了水，眼睛一直看着凤清杨，心中满是怀疑。</p>

    “你究竟是谁？清杨一直在乡下无人教导，怎么可能懂医理还成为药王，你接触我，有何居心？”陈氏看着凤清杨的眼睛问道。</p>

    凤清杨早有准备，也不躲避，她安抚陈氏，“娘，我真的是凤清杨，如假包换，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这说来话长。”</p>

    只见凤清杨精致的脸上，此时满是黯然和怀念。</p>

    “我几岁的时候有一次进山，那天下着大雨，我找不到地方躲避，只能继续赶路，想着快点回去就好。但是山里的路太滑了，我还是失足滚了下去，被一个老爷爷救了，他后来成为我的师傅，教我医术。”</p>

    陈氏闻言手忍不住抓紧了，她在后怕。</p>

    凤清杨都有点不忍心了，她还是继续讲故事：“那次我在那里呆了三天，三天后天晴了才回去。</p>

    在那三天里，我认识了一些草药，师傅说我有天赋，让我经常过去。”</p>

    “我回去之后，就找理由隔一天进一次山，下雨天也没有间断过，如果下大了我就在师傅那住着，反正也没有人找我。”</p>

    “我十岁的时候，师傅说我长大了，该亲自去采药了，后来我每次去的时候，师傅就让我采一味药再去找他，一年后他才教我制药。”</p>

    “我平时都会看一本厚厚的医术，吃透了之后师傅才真正给我讲解，师傅教我制药又教了两年。后来师傅说我该真正去练习了，我开始去医人制药，药王楼后来名声越来越大，我也被人称为药王。”</p>

    “也是九转回魂丹炼制成功之后，师傅才让我开始为人诊治。”</p>

    凤清杨说的简略，但是其中的危险光靠想想，就知道其中的危险。</p>

    一个几岁的孩子掉下山没人问，如果不是福大命大，恐怕还回不来，更何况还被神医救了。</p>

    陈氏已经不敢想凤清杨成就今天的名声到底吃了多少苦了，在山里找药材，一找就是几年。</p>

    陈氏一想到一个穿着麻布衣裳的小女孩，每天靠双手在没有路的山里穿梭，她就忍不住心疼。</p>

    “清杨，你受苦了。”陈氏抱着凤清杨忍不住哭出来，“娘之后会保护你，让你好好的。”</p>

    就连赵嬷嬷和周嬷嬷都忍不住擦了擦眼角。</p>

    周嬷嬷心疼不已，原来小姐以前这么苦的，想起被小姐不小心打死的那个周嬷嬷，她诅咒她下辈子也不得安生！</p>

    凤清杨看着这三人，觉得玩脱了，不知道她们三个得脑补成什么样。</p>

    “清杨，你师傅么，可还在山里，我们派人去把他老人家接出来好好孝敬把。”陈氏擦干眼泪说道。</p>

    “师傅，三年前就去世了，埋在山里。不让人打扰，是他的遗愿。”闻言陈氏才歇了亲自去拜会的心思，连去祭奠都不能去。</p>

    “你得给你师傅好好立个牌子，常常供奉他老人家才好。”陈氏道。</p>

    凤清杨连忙答应，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太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