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p>

    回到解剖室，江序看着我的尸体，满脸纠结。</p>

    我突然想起来，楚晏说监控拍下的车子不是别人的。</p>

    就是姜矜矜的车子。</p>

    当时两人一同来到这个抛尸地，把我的尸体丢下去。</p>

    本以为做得万无一失。</p>

    却没想到会有一条漏网之鱼。</p>

    我默默坐在尸体旁边，盯着江序的眼神。</p>

    我在想。</p>

    他到底还能有一丝人性吗？</p>

    到底还是让我失望了。</p>

    毕竟这一切在姜矜矜的事面前，甚至算不上选择。</p>

    江序拿起电话，联系了姜矜矜。</p>

    意思是他会想办法让警方快点结案，到时候她让那些找来的演员把我的尸体领走。</p>

    这一切动作一定要快。</p>

    挂断电话，他看向我尸体的眼神从怜悯挣扎转换为冰冷决绝。</p>

    江序喃喃开口。</p>

    “你别怪我，是你自己倒霉，下辈子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投个好胎。”</p>

    我却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发烫。</p>

    可惜我是个鬼魂，不会哭。</p>

    的确是倒霉。</p>

    倒霉遇到和爱上江序这样的畜牲。</p>

    我盯着解剖台上样貌恐怖的我的尸体。</p>

    眼神在尸体小腹上停留。</p>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庆幸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降生。</p>

    有江序这样的父亲，这是对他的折磨。</p>

    江序在局里留到了很晚，对外还以为他是工作认真。</p>

    趁着没人注意，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试管。</p>

    接着他忍着恶心扒开我的没有一丝好肉的下体，把东西注射进去。</p>

    我看懂他的行为，拼命挣扎，恨不得杀了他。</p>

    我都死了！</p>

    还是不愿意放过我。</p>

    甚至连死后的清誉都不愿意给我。</p>

    做完这一切，他再假模假样采集样本，把东西拿去给检验科。</p>

    “这是从女尸体内发现的男人精液，你们去数据库找一下，我怀疑最后和她发生关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p>

    有了这样的进展，鉴定科的人表示加班加点比对DNA。</p>

    江序转身从鉴定科门口离开的时候，表情有些复杂。</p>

    他从我的透明的身体里穿过，头也没回。</p>

    我想，他肯定要去找姜矜矜。</p>

    却没想到，他回了家。</p>

    我和他共同的家。</p>

    家里三四日都没人了，就算是再温馨的装潢，也掩饰不住里面的冰冷。</p>

    似乎我死后，这家里最后一丝人气也没了。</p>

    江序开灯脱外套一气呵成，下意识喊了句，“十安，明天把我衣服送去干洗店。”</p>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p>

    江序脸上出现茫然。</p>

    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我这几天都没有回家。</p>

    他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p>

    我精心养育的盆栽恹恹的，冰箱里面的剩菜剩饭已经有味道了，厨房居然还有没丢的厨余垃圾，堆了太久已经在吸引蟑螂了。</p>

    江序有些抓狂。</p>

    他向来最爱干净，而我会每天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p>

    无论两个人吵得再厉害，我也不会不管这些。</p>

    江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发火的边缘，“程十安，这样没意思，真的没意思。”</p>

    我站在他对立面，静悄悄地看着他。</p>

    没意思吗？江序？</p>

    可是，我就在你的面前，想有意思，也没办法了呢！</p>